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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一驚,還以為是自己輸入靈力對郁荼造成了什么影響,立刻收了回來。 誰知道抱著他的人明顯是不滿地掙動了一下。 這個狀態肯定是出問題了。 顧淵抬手招符,“師尊,阿荼不太對,你快過來看看?!?/br> 太上長老這兩天沒有閉關,幾乎是在顧淵招符的下一刻,得到消息的老頭子就已經站在了兩人身邊,抬手就將郁荼放到了床上。 這縮地成寸的修為不知道顧淵要練多少年才能達到。 老頭子:“怎么回事?” 顧淵兩步走上去,“阿荼今天早上反應有些遲緩,我剛才探了他的靈力,幾乎是沒有流轉。我感覺有點像是中毒?!?/br> “他這兩天都在天劍閣能中什么毒?”老頭子雖然嘴上這么說,手下確實一點沒緩,直接探入了郁荼的丹田。 一息,兩息…… 顧淵歪頭,“師尊?” 天劍閣的太上長老緩緩收回了手,面色似乎有些古怪,“他這個樣子……” 顧淵:“說話就說完?!?/br> 老頭子:“我這不是沒見過嗎,郁荼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像是冬眠了?!?/br> 顧淵:……? ??? 老頭子一點郁荼,又指了指窗外的皚皚白雪,“他身上有九嬰的血脈,多少也算是蛇妖了。保留一點本能沒什么奇怪的?!?/br> 說完又開始訓顧淵,“整天咋咋呼呼的,有沒有點劍修的穩重,道心練到哪里去了?” 顧淵心下又好氣又好笑,誰能想到上古兇獸的血脈之下還能讓人冬眠啊。 不過郁荼的血脈其實已經洗過一遍的,九嬰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大概足夠稀薄。而郁荼如今只有煉氣,修為不足以抵抗長留峰的寒氣,才會造成如今這個樣子。 “好了,你待會給他暖暖身子。這兩天別下床了?!?/br> 老頭子總算是在徒弟面前掰回一局,擺足了太上長老的架子,揮袖就走。 留下顧淵靠在床邊的玉柱上,茫然地看著郁荼。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怎么給冬眠的蛇取暖。 實不相瞞,顧淵第一反應是找口鍋把郁荼放進去燉了。 這可能就是種花家居民淳樸的習慣思維吧。 …… 郁荼醒來時,只覺全身又暖又軟,神識游走了片刻才回籠,他后知后覺地看向懷里,一個裝滿了熱水的囊袋晃晃悠悠地發出咕嘟咕嘟聲。 連飄著一點紅光,很明顯,有人將暖玉裝進了水囊里讓他抱著,保證郁荼全身都能暖到。 他扶著床頭坐起來,抬眼看向旁邊支著頭看書的顧淵。 這人唇角勾勾翹翹,“醒了?!?/br> 顧淵只說了這兩個字,但那模樣就是要夸的意思。 如果他真是一只狐貍,此時漂亮的大尾巴已經擺啊擺地掃到了人的手腕,瞇著眼睛嚶嚶地叫。 顧淵并不知道郁荼心中是怎么想的,但他就看見,臉上睡得泛粉的大美人懵懵懂懂地抱著大水袋,垂眼笑了一下,“顧淵,謝謝你?!?/br> 顧淵無奈地向后靠去,“沒事,你冬眠也說一聲啊阿荼,嚇死我了?!?/br> 房間里還點了兩個火盆,修真界最頂級的宗門,遇到取暖的時候,也還得用最原始的方式。 郁荼有一點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能冷成這樣,等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僵了?!?/br> 顧淵差一點笑出聲來。 他剛想說些什么,峰外就傳來了一聲“寒州”。 這個聲音不用去看都知道是程穎,顧淵起身朝外看去。 “阿荼,待會有個朋友來,你倆認識一下?!?/br> …… 郁荼大概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在看見顧淵說到“朋友”兩個字時,不自覺攥緊了手下的棉被。 大概是這兩天顧淵用這樣溫和又親近的神態時,總是看著他的。此時用在別人身上,郁荼莫名就有了中被侵犯到領地的錯覺。 如果是平時還好一點,但此時,九嬰血脈的影響下,郁荼幾乎是本能地繃緊了脊背。 程穎沒想到進來的時候會看見這一幕。 有個他不認識的青年,臉色蒼白地躺在顧淵床上,在兩人對上視線的一瞬間,程穎覺得他從郁荼眼中看到了屬于妖魔的兇戾。 程穎:……? 為什么這個人看起來這個人并不怎么喜歡我的樣子?我之前見過他嗎?還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顧淵側頭指了下程穎,“天劍閣程峰主的兒子,程穎?!?/br> 然后對著程穎就放肆了很多,“師兄,這位是云霄派掌門的外孫郁荼。這段時間都住在長留峰,我前天和你說過的?!?/br> 程穎握著折扇一拱手,“郁道友,在下程穎?!?/br> 雖然郁荼看起來并不怎么喜歡他的樣子,但姿態得優雅,程穎向來是輸人不輸陣。 郁荼微一點頭。 程穎來到長留閣就像是到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地就將顧淵放在暗格里的零食糕點全翻了出來。 “郁道友怎么在床上躺著,受傷了嗎?” 九嬰的事情當然不能告訴程穎,這件事情的傳播范圍僅限于云霄子白嵐和顧淵這邊的兩人。 顧淵不動聲色地倒茶,“昨天阿荼和我練了兩場,一時下手重了點,今早只能把自家床讓出來賠禮道歉了?!?/br> 程穎一愣,沒想到開口解釋的是顧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