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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對于呼吸的需求已經不是那么必須了,但頸部直接連著周天大xue,被人握在手里的感覺當然不會好。 顧淵有些吃力地扣住郁荼的手腕,皺眉讓自己向后挪開一點。 “……你該死!”郁荼咬牙,一滴guntang的眼淚直接從他眼中落下,砸到顧淵眼瞼上。 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獸類,無聲的哀鳴。 …… 即使顧淵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最佳選擇,但在這一刻他還是后悔了。 就在顧淵打算就此停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寢宮外有人在靠近。 不是魔宮原本的修士,而是一個顧淵從來沒有觸碰過的氣息。 ……這人會是誰?什么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查看郁荼的情況? 那人只到了寢殿門口就停下了,沒有人攔他,,這人卻也沒再向前。 ——他在猶豫。 如果這人真是郁明世,或者是郁明世派來的人。那么他在發現郁荼這邊出現特殊轉變的時候確實應該快速趕來查看。 但郁荼也并非是一具認人魚rou的傀儡。 他有自己的思想,只是現在被郁明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掩蓋了而已。 若是這人貿然出現,郁荼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些印象。 所以最好的選擇當然是謹慎查看,能不出現就不出現。 …… “尊上別這樣,”顧淵幾乎是氣聲,但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落下風,“看上去真像惱羞成怒?!?/br> ! 郁荼手指在顫抖,只覺自己的心臟在被眼前人捏在手中不在意地把玩,那種被褻瀆被輕視的折辱讓他神色間幾欲癲狂,全是壓抑不住的隱忍。 “您要是真愛鳶如夫人,現在也不會有我什么事了。 口口聲聲說對一個女子情深似海,還懷著你們兩個的孩子選新情人。 對了,以男子之身懷鳶如夫人的孩子,這樣的鬼話,尊上不會覺得有人會信吧?!?/br> 顧淵話音剛落,只覺身下耳朵寢殿整個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若是在現世,這大概都能算是地震,而放在這里,明顯是幻境的根基受到了震動。 外面那人再不敢猶豫,快速朝郁荼兩人所在的地方走來。 顧淵幾乎是一瞬間就在門前設下了陣法,丹田中的十四嗡鳴不停,隨時準備出鞘應敵。 而同一時間,顧淵頸間一陣溫熱,粘稠的血紅色液體從他的頸間流進衣領,片刻時間就像衣襟染的不成樣子。 …… 顧淵震驚地扶住郁荼后背,“阿荼?” 郁荼止不住的嗆咳出聲,掐住顧淵的那只手已經失了力道,另外一只手遲疑地捂住唇,血液就從指縫中往外滲。 怎么回事? 到底發生什么了? “郁荼?”顧淵心下顫抖,直接將郁荼扶起靠在床沿,手下已經將靈力輸進郁荼的經脈?!坝糨蹦憧次?,到底怎么回事?” “……滾!”郁荼抬手躲開他的觸碰。 他的丹田隱隱作痛,無情道修的就是無情無怨,而剛才那一段,他心緒翻涌之下,直接動搖了心法根基。 修真界的大忌也不過如此了。 顧淵當然不會走,“……是蛋胚的原因嗎?哪里疼?郁荼,你說話?!?/br> 郁荼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心下全是酸澀的苦楚。 他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對鳶如的侮辱,無論嘴上說的有多冠冕堂皇,有些事情怎么可能是能代替的呢? 這個人,他在看見時的第一眼就想要親近想要觸碰。只是看著他站在長廊上,出現在自己視線里就覺得歡喜,想要永永遠遠地留在自己身邊。 自修煉無情道始就一片沉寂的世界陡然間出現亮色一般。 只是他真實地認清這份感情時,自己已經和顧淵說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現在就全都是錯的了。 郁荼原本是想將這些都說給顧淵聽的。 但大概是之前自持身份,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與一個小魔宗的外門弟子做解釋。而現在又鬧得太過難堪,怕是以后都沒有解釋的機會。 “你現在……就出去?!庇糨崩淅鋵⑸砩系娜讼蛲馔崎_,“從此以后,也再不用過來了?!?/br> “本尊不想再看見你?!?/br> 顧淵已經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的不管不顧了,只抿唇去探郁荼的手腕。 但大乘期的修士哪是他能制住的,即使郁荼唇邊仍有血液不斷溢出,他也能輕而易舉地躲開顧淵。 “本尊說的話你是聽不見嗎?” “郁荼——”顧淵突然兇人,“你能不能乖一點?!?/br> …… 理智上,郁荼甚至想要將顧淵捅個對穿。但仍然殘留的肌rou記憶讓他一下子安靜下來。 顧淵整個脖子都沾著血,剛才爭斗之下,也蹭了一些到下巴上,看上去嚇人得狠。 他只冷冷地看了郁荼一眼,就將全部心神放在檢查他身上的傷勢中。 而留下魔尊一個人……默默委屈慌張。 這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面前這個尸魁門外門弟子剛才端著那一副又渣又狠的模樣時,郁荼還能一邊在心中暗恨一邊維持面上的狠戾。 但現在,他這樣對自己的傷勢焦急時,郁荼卻只覺得委屈。 憑什么剛才對自己那副樣子?憑什么說那么多傷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