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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鬼來了啊啊啊??!” “救命呀??!” 幾秒之內,擠滿人的喜堂空蕩蕩的,眾人作鳥獸散去。 “……” 路迎酒面沉如水,快步走到受傷者的身邊。 他蹲下來,手上掏出一把閃著銀光的蝴蝶刀,輕輕一刮一扯,沾著血的衣衫就被扒下來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又是一個刀割出來般的紋身。 一頭嘴角、尖爪上帶著鮮血的獨狼,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下秒就要扯碎皮膚、撕爛血rou,蹦到他的面前。 和之前的紋身一樣,充滿了不詳的意味。 姚茍驚呼了一聲:“??!這也是紋身的禁忌!紋身不紋嗜血狼,獨狼帶血家必亡!太不吉利了!” 路迎酒連續貼了幾張符紙在那人身上,清涼感涌遍全身,舒緩了疼痛。 那人的臉色頓時好了些,不叫了,只是在地上哼哼唧唧,明顯是沒緩過來。 姚茍又說:“你不是都在喜堂周圍貼了符紙嗎,怎么沒用呀?這女鬼還不是找上門來了?” “對于一般人來講,那些符紙綽綽有余了?!甭酚苹卮?,“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受了傷,只能說明,他和這女鬼私下有過節,鬼怪對他懷有憤恨?!?/br> “原來是這樣,”姚茍搖頭,“嘖嘖嘖,他估計和前兩個受害人一樣吧,都是以前欺侮過她的。這樣說挺不好的,但我覺得他們就是活該?!彼刂貒@了口氣,“但也不能不救啊?!?/br> 說完,他便拿出手機打電話,準備送這人去醫院。 趁著姚茍忙活,路迎酒環顧四周。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半點陰氣。 他請了神,黑毛團子在他腳邊“嗷嗚!”叫了聲,蹭來蹭去。 優秀的感官讓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清晰起來。 沒有鬼怪能從路迎酒的眼下逃開。 他看見,一抹極淺極淡的陰影在喜堂的角落閃過。 它出現的時間可能連一毫秒都不到,然后,就像是一滴水隱匿在海洋中,它融化在了陽光下。 路迎酒手上一翻,便有兩三張符紙出現在手中。 另一只手上短刀已然出鞘,輕輕一劃便能割斷惡鬼的咽喉。他剛要快步上前,手起刀落—— 只見一個紅彤彤的東西搶先出現在了那個角落。 路迎酒:?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蓋著蓋頭的敬閑??! 敬閑一直沒摘蓋頭,就保持了這形象。 他的步伐輕快,伸手輕輕往虛空一抓。 可怕的尖叫聲傳來! 渾身水淋淋的女鬼現身,在他手中瘋狂掙扎著。她的力氣非常大,手指碰到旁邊墻壁,都打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痕,墻粉亂飛,半空中的紅色帷幕也被烈風吹起,波浪般瘋狂涌動。 但這攻擊撞在敬閑身上時,沒半點效果。 畢竟敬閑可是連看都不用看,就抓住她了,實力不單是碾壓級別的了。 敬閑再輕輕一收手指,她的尖叫聲就發不出來了,只有喉嚨快要被捏碎的嗬嗬聲。 眼看著她就要身首異處,千鈞一發之際,路迎酒喊道:“先別殺她!” 敬閑聞言,手上一頓,這才放松了力道。 然后他拎著鬼回到路迎酒身邊,把她遞出去:“給你?!?/br> 路迎酒:“……” 眼前的場景有點復雜。 敬閑還披著蓋頭,整個人分外喜慶,跟提小雞仔一樣提著那個女鬼,過來跟路迎酒邀功請賞。 “怎么樣?”敬閑把鬼往路迎酒面前懟,“你老公是不是很厲害?” 女鬼:“嗬嗬!” 路迎酒:“呵呵?!?/br> 路迎酒手上一甩,三張符紙跟有生命似的飛了出去,貼在女鬼身上。 然后他說:“你可以松手了?!?/br> 敬閑果斷松手,女鬼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被符紙束縛住,動彈不得。 旁邊的姚茍瞠目結舌:一是他沒見過路迎酒和敬閑驅鬼,實在不懂這兩人的路子有多野;二是他從不知道鬼落地能那么沉重,跟塊石頭一樣。 女鬼動不了了,躺在地上,只有一雙烏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轉,想說什么,卻開不了口。 路迎酒暫時沒管她,看向敬閑,說:“你就那么喜歡這個蓋頭?” 敬閑往他身前一站,理直氣壯道:“你都還沒有給我掀開呢!不等你親手給我掀開,我就天天頂著它在你面前晃。你可是渣過我那么多年的,我好不容易有了個名分,當然要珍惜!” 姚茍:? 女鬼:?? 他倆雖然是一人一鬼,彼此素不相識,甚至還是敵對關系,卻在此時此刻對視了幾秒鐘。 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八卦之魂。 路迎酒無奈。 他是真相信敬閑做得出這種事情,于是他嘴上說著好好好,伸手輕輕一掀,那蓋頭便順滑地被帶了下來。 伸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敬閑一把抓住了。 敬閑目光炯炯,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路家的人了,我叫路閑!” 路迎酒:“……大可不必?!?/br> 敬閑又是上手,想要和他親親抱抱。 路迎酒保持了一貫的清醒意識,沒和他一樣被愛情沖昏頭腦,瞬間進入愛情劇本。 他還記得旁邊有一人一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