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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們想沖上來的一瞬間,某種詭異又可怕的力量,將它們活生生地壓進了地面之下,碾碎了它們。 小李突然驚呼:“??!你手里是什么!” 在路迎酒的手中,又憑空出現一朵鮮紅色的花。 層層疊疊,嬌艷欲滴。 涼風一卷,將他的發絲吹亂了幾分,額前有著微妙的觸感。 那幾乎—— 那幾乎像是一個吻。 第7章 長命鎖 楚半陽也跟上來了。 他看到路迎酒站在巷子內,問:“怎么了?” “……沒什么?!甭酚茡u頭,“先去現場再說?!?/br> 到了現場,除了那幾個驅鬼師,沒人敢待在這里。 季彩依舊安靜地躺著,雙目緊閉,仿佛剛才的照片只是錯覺。楚半陽在她身邊蹲下來,伸出手,輕輕劃過她手臂上的肌膚。 女人的皮膚細膩柔軟,他的手指劃過的地方,有著絲綢般的凹陷感。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似乎在審度什么。 路迎酒見狀,也不打算留在這里,招呼了一聲:“小李,跟我上樓,去鐘愛國家里看看?!?/br> …… 鐘愛國的家在6樓,他是上去了一層,在7樓陽臺跳樓的。 他家門口同樣被黃黑色的警戒線拉起來了,路迎酒挑起幾條,邁步進了屋內。 屋內布置得很尋常,白色沙發、米色窗簾、50寸的電視屏幕漆黑,陽臺上養的牽?;枘璧?,有幾朵已經枯萎,落在花盆的泥土上。 在這里的感覺是很微妙的。 生活氣息太濃郁了,這里的一切,從未開封的罐頭,冰箱里喝了一半的牛奶到插著書簽的《基督山伯爵》,仿佛都在告訴來客,幾小時內,屋子主人就要回來。但實際上,來客們心知肚明,知道他將爛在泥土里,就像是陽臺上的那盆花。 鐘愛國沒有留下遺書。 路迎酒在屋內仔細走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特別的。 老劉告訴他,有關自殺的檔案,還要個十幾分鐘才能調來,先給他發了季彩和鐘愛國的檔案。 靈異案件對現場的保護要求沒那么高,他也不忌諱,坐在了沙發上,邊等邊看。 不知不覺間,他摩挲起了胸前掛著的長命鎖。 這是思考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小李猶豫了半天,也在沙發上坐下了,隔了一會,按捺不住好奇:“路哥,你這個長命鎖是有什么特別的嗎?是不是能請來很厲害的鬼神?” “不是?!甭酚茡u頭。 “哦……”小李剛想著,大概是家里人送的吧,就聽見路迎酒又開口:“這是我老婆送的?!?/br> 小李:“哦果然是家里人送……” 小李:“……?!” 小李震驚:“什么路哥你已經結婚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會里也沒有人知道???!” 路迎酒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反應那么大?你又不暗戀我?!?/br> “我不暗戀你但是好多人暗戀你的?。?!我剛答應朋友要替她遞情書!路哥你的口風也太嚴了!”小李抓狂。 路迎酒雖然平時行事低調,但好歹是首席,要和會里不少人打交道,自然也認識不少女性驅鬼師。 他的顏是真的絕,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脖頸修長,一雙桃花眼分外有神,鏡頭懟臉都看不見毛孔。 尤其是他安靜思考時,窗邊陽光,恰好落在半面面龐上,給黑發鍍上了金邊,也襯得那棕色瞳孔分外明亮。白襯衣每次都規矩地扣到最上頭的紐扣,沒半點褶皺,將頎長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首席常坐的深色檀木椅,襯得他的皮膚白得發光。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見過路迎酒的都說好,多年來差評率0%。 哪怕是他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疏離感,也不影響人們前赴后繼。 老阿姨們倒是內斂一點,就使勁問他,有沒有對象啊。每當這個時候,路迎酒就會微微一笑,說,或許你們聽過楚半陽。 老阿姨說哦原來你對象是楚半陽啊。 路迎酒說這哪能呢,楚大公子鋼管直,到現在還單身,他家要車有車要房有房,視金錢為糞土,比我有錢還比我顧家。他之前就偷偷和我說過,他急著找對象。 ——后半句純屬路迎酒胡扯的??傊?,楚半陽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怎么那么多人拉著他相親。他只覺得自己魅力值完爆路迎酒,暗戳戳地得意著。 小李都不敢想象,他如果說出去路迎酒結婚了,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小李又小心翼翼地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br> 路迎酒說:“十三年前?!?/br> 小李:“?。?!” 小李:“童養媳?!” 他是不是該報警! 路迎酒:“……也不能這樣說吧?!?/br> 他摩挲了一下長命鎖,山與海的紋路在指下掠過,每一寸他都熟悉無比。他又解釋說:“我結的是冥婚?!?/br> “哦……”小李更懵了。 路迎酒:“我從沒見過他。以前給我張羅冥婚的那個人……不是很靠譜,找的是沒有碑位沒有姓名的野鬼。他沒出現過,估計以后也不會了?!彼置嗣L命鎖。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老劉發來的檔案。 其中,八個月內以停放過女尸的市二醫院為中心,半徑10公里以內,發生過3起自殺案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