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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帳微微晃動,連帶著上面的金鉤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仙宮中尤其的明顯。 沒過多久,期間就傳出了一道冷聲:“來者何人?” 謝小晚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是宮殿最深處。 那里被重重簾帳所遮掩著,依稀可見一道人影端坐在了座位上。 謝小晚心念一動,手指微微一屈,一道靈氣就隨之從指尖迸射了出去。 靈氣撞在了幔帳之上,驚起了層層波紋。 擋在面前幔帳被吹散,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cao控一半,幔帳依次向著兩側竹子懸掛而起,顯現出了一條通道。 而在通道的盡頭,坐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穿著一襲雨過天青色的長袍,五官輪廓鋒利,神情冷漠,就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進不了他的雙眼。 謝小晚盯著看了一會兒,覺得還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他轉過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調侃,想要看看沈霽筠是什么反應。 可沈霽筠的臉色一片沉靜,不見一點的波動。 他早就已經放棄了“云竹君”的身份與地位,就算是如今被人冒名頂替了,那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已不是云竹君,也不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神像,而只是沈霽筠。 就算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會讓他動容。 這邊的沈霽筠還沒有反應,那邊的“云竹君”倒是先開口了:“云竹峰生人勿進,還不速速離去?!?/br> 謝小晚從角落里走了出去,帶著笑意問道:“若是我不離去,你又當如何?” “云竹君”顯然是沒看到這邊的沈霽筠,還撐著架子,冷漠地說:“那便只有一死?!?/br> 謝小晚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就是“云竹君”,望山宗找來的冒牌貨。 乍一看,這個冒牌貨的樣貌與沈霽筠一模一樣,但只是形似、神卻不似。 不過往日沈霽筠也一直待在云竹峰中不問世事,旁人難以見得一面,故而,這樣糊弄一些外人是足夠的了。 冒牌貨看見了謝小晚的真容,先是閃過了一絲驚艷,隨后又反應了過來,高高在上地問道:“你可知這是何處,你面前的是何人?” 聲聲句句,夾帶著磅礴的氣勢,想要將謝小晚逼退。 靈氣涌動。 謝小晚的衣角鼓動,發出獵獵聲響。他不退反進,朗聲說:“這里是云竹峰,該滾的……是你吧?!?/br> 冒牌貨怒不可遏:“你找死——” 話音落下。 一道劍氣迸射而出,從半空中斬落。 謝小晚不躲不避,抬頭對上了劍氣。 劍氣激蕩。 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感覺外強中干,就如同泡沫一般,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破裂。 不對…… 冒牌貨自己心里應該清楚,這一劍只能嚇唬人,不能真正退敵。 那么,這一劍應當只是一個障眼法,他真正要做的事情是求救或者逃跑。 謝小晚眉梢一揚,一道透明的絲線從手指間抽出,環繞在了四周,燈光照應下,絲線折射著璀璨的光芒,猶如蜘蛛網一般,密不透風。 這個冒牌貨慌不擇路,一頭撞上了擋在前方的情絲。 謝小晚足尖點過,落在了他的身側。 冒牌貨還不想放下“云竹君”的架子,還冷著臉說:“我乃云竹君,你是何人?” 謝小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管沈霽筠本身如何,他都不應該被這種冒牌貨污蔑羞辱。 謝小晚甚至不想和這個冒牌貨說話,直接一掌擊中了他的后頸。 這個冒牌貨中看不中用,不過一掌就將其打暈了過去,再仔細一看,他的修為低微,就連身上磅礴冷峻的氣勢都是用特殊的靈物陣法模擬出來的。 看起來,望山宗主希望這個“云竹君”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不是搞出一個不可控的威脅出來。 謝小晚摸了摸下頜,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問道:“這個……該怎么處理?” 他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輩。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將這個冒牌貨一殺了之,省得再壞了“云竹君”的名號??涩F在他不只是一個人在這里,就不免要顧及一下這里的兩個正道之士的心情。 沈霽筠從暗處走了出來:“聽你的?!?/br> 林景行正想要說什么,突然聽到宮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神情凝重:“有人來了?!?/br> 謝小晚看看地上躺著的冒牌貨,又看了看沈霽筠,當機立斷地說:“還是先躲起來吧?!?/br> 現在不知道來者何人,也不知有什么情況。 還是先靜觀其變。 就這樣,林景行拉著昏迷了的冒牌貨,躲到了角落里。 謝小晚也閃身躲到了陰影之中。 不消片刻,仙宮中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有沈霽筠站在大殿之中,一襲青衣筆直如青竹。 走進來的是一個弟子。 弟子看起來并不知道實情,對著沈霽筠恭敬地說:“云竹君,明日舉行宴會,宗主請您務必出席?!?/br> 沈霽筠頷首:“知道了?!?/br> 聽著這聲音,弟子忍不住看了沈霽筠一眼。 這段時日都是由他來聽候云竹君吩咐的,他突然覺得,今天的云竹君和往日的不太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