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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晚走入其中,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人群中冒出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人長得真好看……” “細皮嫩rou的,一定也很好吃吧?!?/br> “切,別想了!生成這個模樣,都敢在不眛城中行走,不是自己實力強勁,就是背靠著靠山,不管是哪個,你都惹不起?!?/br> “你猜,他是哪一種?” 謝小晚稍稍聽了一耳朵,就知道他們的談論聲不堪入目,不僅如此,更有人見他一人走在大廳中,還大著膽子靠近了過來。 “美人,一個人嗎?”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了過來,擋在了身前。 謝小晚懶得理會,抬腳就要越過去。 可沒想到賊眉鼠眼的男人還不肯放棄,一直想要尋機會湊到面前來:“美人,一個人的話,不如過來坐坐……” 謝小晚掃了一眼。 發現大廳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這邊。 一張張的臉上,或是幸災樂禍,或是躍躍欲試,全都坐在一旁看著熱鬧。 弱rou強食。 這是不眛城的規矩。 可謝小晚并不是那塊令人垂涎的“rou”,他面對著四周敵意、貪婪的目光,似笑非笑:“我當然不是一個人?!?/br> 賊眉鼠眼的男人目光閃爍了一下,問道:“那你的同伴呢?” 謝小晚轉動了一下手腕上帶著的金鐲子,輕聲說:“我是一個人,可是……我的面前還有一個死人呀?” 聽到這話,這賊眉鼠眼的男人的第一反應是——哪里來的死人? 很快,他的疑問就被回答了。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接著“咚”得一聲,一個腦袋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腦袋滴溜溜地滾動了一圈,最終正面朝上,可以看出五官賊眉鼠眼的,還帶著一股疑惑。 哪里來的死人? 當然是……他自己了。 謝小晚收回了手,面對著一地的血跡,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還有別的問題了嗎?” 在對上他的目光之時,所有人都避了開來,不敢與之直視,生怕成為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謝小晚看了一圈,意外地對上一道目光。 年輕修士一如昨日,坐在了寂靜的角落里,顯然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謝小晚想要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這個人這么兇,我有些害怕……” 一旁圍觀的人:“……” 正在打掃尸體的店小二:“……” 謝小晚眨了眨眼,朝著年輕修士走了過去,問道:“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年輕修士還沒來得及回答,謝小晚就主動坐到了空著的位置上。 年輕修士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么。 謝小晚耐心地等待著,抬手倒了一杯水,袖口滑下,冒出了一道金燦燦的光芒。 金色一向代表著富貴,就不免會顯得土氣。 只是少年的手腕纖細,金鐲子空蕩蕩得掛在上面,倒是襯得皮膚白皙如玉。 食色,性也。 不管年輕修士的性子如何,都不免被吸引了目光。 謝小晚自然有所察覺,但卻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盅,他低頭吹了吹,一股熱氣彌漫了開來,霧氣氤氳,形成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 謝小晚望向了過去。 他精通人性、知曉人心,只需要稍稍一看,就能將面前之人的心思看得七七八八。 年輕修士的相貌俊俏,眉眼間帶著一抹堅韌之意,身上衣服雖然精致秀雅,但若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袖口處被磨出了一圈毛邊,顯然是穿了很長時間沒有更換過了。 這個年輕修士的出身不錯,應該說……曾經不錯。 謝小晚的手指輕輕蹭過杯壁,感受著上面的余溫。 若是他沒猜錯,這年輕修士必定是來自于世家,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潦倒落魄了,但骨子里的貴氣還是遮擋不住的。 再一看,年輕修士的手中還拿著一把佩劍,并不是多么厲害的靈器,但從劍柄和劍鞘可以看出,主人常常擦拭,十分愛護。 一個劍修。 一個方才筑基的劍修,還涉世未深。 謝小晚將這個年輕修士的底子摸得七七八八了,自覺沒什么疏漏,便開口:“你……” 只是還未開口,就見坐在對面的年輕修士也開口了:“你……” 謝小晚停了下來。 年輕修士的眼中含著一些復雜的情緒,看起來像是有些難為情,欲言又止:“你……我……” 謝小晚輕快地說:“你想說什么?沒事的,直接說吧?!?/br> 年輕修士終于鼓足了勇氣,說:“我能拜你為師嗎?” 謝小晚:“哈?” 這和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樣啊。 年輕修士的眼中冒出了一道璀璨的光彩,說道:“你、你很厲害,我想拜你為師?!?/br> 謝小晚:“……” 接下來的劇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謝小晚覺得自己好像拿錯了劇本,說好的下一個渡劫對象,怎么轉眼一變成為了拜師? 他還沒反應過來,年輕修士已經自顧自地自報家門了:“我姓林,名寒玉?!?/br> 謝小晚說:“萬條寒玉一溪煙,好名字?!?/br> 周寒玉到底是年輕,被這么一夸贊,頓時低下了頭,臉頰上也浮現了一道紅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