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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么不明不白下去,張澤深吸一口氣,問:“你怎么、不,是林前輩為什么說我是劍仙傳人?” “因為……鴻影?鴻影劍曾經是劍仙的佩劍?!碑厧r被張澤的表情嚇了一跳,懵懵懂懂地說。 張澤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谷清風,發現他也是一臉震驚和疑惑,仿佛畢巖在開什么驚天大玩笑。 畢巖還在解釋:“還有張大俠雄渾厚實的內力?我師父說,當世只有逍遙派掌門溫前輩一人能和張大俠匹敵。綜合考量,除了‘張大俠是劍仙傳人’這一可能,不做他想?!?/br> 張澤瞠目結舌,簡直有口難辯。鴻影劍是谷清風送的,內力是殷宇成留下的,他萬分肯定這兩樣東西和什么劍仙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這兩件事沒一件是能說出口的:殷宇成暫且不提,谷清風本就因為他的關系被幽冥追殺過一回,他實在不想再把對方卷進麻煩中去。 于是他結結巴巴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是什么劍仙傳人?!?/br> “我懂,我都懂?!碑厧r一臉感同身受。 我覺得你什么都不明白,張澤默默想。 好不容易送走畢巖和路曉玉,他心累地揉著太陽xue,解下腰間的鴻影放到谷清風手邊的桌上。 谷清風看了一眼劍,問:“這是……” 張澤直白地說:“谷兄這把劍太過貴重,我實在受之有愧,如今還給谷兄?!?/br> “可這劍,我已經贈與張兄……” “若是其他劍也就罷了,我不曾想到鴻影如此珍貴,是我輕率了?!睆垵蓳u頭嘆氣。 這把劍很好用,就像是專門為他打造的一樣,無論是鴻影還是他,都在為每一次出鞘而興奮,開心,高興。 錯過鴻影,他今后再也找不到這么契合的武器了。 但不舍歸不舍,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 見他決意歸還寶劍,谷清風苦笑一聲:“若是為了劍仙的傳聞,張兄不必如此。這把劍在我手里,只會名劍蒙塵。父親曾教我,人不可無信。我既已送出,斷無再收回的道理?!?/br> 他摩挲著劍柄,將長劍重新推向張澤:“再說了,明天就是奪冠之戰,張兄怎能沒有趁手的武器?” 這話直插紅心,涉及到自己的任務,張澤心生動搖,態度亦有緩和,思量半天,妥協地收起鴻影:“……也罷,那我就厚著臉皮再多用一天,武道會后,定物歸原主?!?/br> 谷清風笑了笑,沒有拒絕,也不算答應,轉而提起別的事:“凌州異動,張兄不打算去看看?” “不去?!睆垵筛纱喙麤Q地回答,“我本就是閑云野鶴,胸無大志,只顧得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做不了拯救天下的大事。若是幽冥真的來犯,我或許還能出把力氣??刹讹L捉影的事,讓我順著線索摸清楚幽冥的陰謀,實在是做不來?!?/br> 谷清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 35 章 決勝之日,擺在場上的擂臺只剩一座,一大早,校場上已經擠滿了人,都翹首以盼,等著好戲開場。 張澤向天乙他們點點頭,踩著輕功越過堵在擂臺四周的人群,一個呼吸后穩穩落在臺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有一人飛身而起,前后腳落在他的對面,拱手道:“逍遙派玉長風,領教張少俠高招?!?/br> 只見那人穿一件藍色大褂,腳踩黑色道靴,頭頂一根木簪盤起所有頭發,手上提一把瀲滟長劍,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卻莫名讓人覺得舒服。 張澤不敢托大,回禮道:“請賜教?!?/br> 他昨天從畢巖口中得知,這位玉長風是逍遙派大弟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鮮少遇到對手,若非是他這匹黑馬橫空出世,這次武道會的頭名板上釘釘就是玉長風。 比試開始,張澤抱元守一,排除雜念,內力運轉,固守幾身,謹慎而小心地尋找對方的缺漏之處。 奈何玉長風給他的感覺詭異的很,人明明在擂臺上,卻似水中月,鏡中花,朦朦朧朧,看得到摸不著,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放在別人眼中,那就是兩個人靜立不動,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有些性急的已經在小聲嘟囔,這兩人是不是準備站到天黑。 玉長風此時同樣心驚,在他的感知里,張少俠的氣息沉穩,圓融順暢,渾然一體,半點破綻也無。 此人乃勁敵! 這人不好惹!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 既然如此,那就先行試探一番。 不如先出手試試,看有沒有機會。 心念電轉,仿佛心有靈犀,張澤和玉長風同時抬手,劍尖輕顫間揮劍直指對方命門。 乒乒乓乓對過十數招,眼看長劍受制,兩人眸光微動,空著的另一只手你來我往,小擒拿小格擋斗得有來有回,眨眼間攻守互換五六次,發現誰都奈何不了誰,彼此默契地對拼一掌,各自退后兩步,重新陷入僵持。 “好!” 場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稀稀拉拉地叫好聲響起,看得懂的看不懂的,所有人激動地滿臉通紅,瞪大眼睛屏息凝視,生怕多眨一下眼就錯過精彩瞬間。 觀戰的各派長老們亦看得認真,時不時點頭。 兩人只是暫作調息,眨眼間再次戰到一處。 玉長風仿佛天邊隨風飄過的浮云,有影無蹤,有跡難尋,帶給張澤從未有過的巨大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