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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呵呵傻笑兩聲,拱手一禮,正色道:“前番我對張大俠多有誤會,冒犯之處還望張大俠見諒?!?/br> 一通話把張澤說得面色微赫,耳尖發燙,實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別人口中的青年才俊,聽到后面更是連連擺手:“畢少俠助我良多,我感謝尚且不急,又哪來的冒犯?” 被晾在一邊的谷清風笑瞇瞇地抿一口茶,看那邊上演其樂融融的戲碼。 江湖紛擾,每天出現和消失的幫派不計其數,七大派能長居龍頭,也不全是以德服人。 比試剛結束不到一個時辰,就派和張澤相熟的畢巖來示好,這些人精們拉攏人才的速度和手段,真讓他嘆為觀止。 畢巖接著說道:“此去凌州討伐幽冥,若有張大俠相助,定能讓作亂的賊人們吃這個教訓,再不敢輕動?!?/br> “這……”張澤略一猶豫,還是搖搖頭,“畢少俠,容我再想想吧?!?/br> 自家人知自家事,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哪怕別人吹得天花亂墜,他心里知道,自己只是個偶獲奇遇的普通人而已,遠沒有那么重要。 送走畢巖,張澤關上門,長嘆了口氣,回身坐在椅子上。 “張兄,其實,我也有一事相告?!惫惹屣L緩緩道。 “谷兄但說無妨?!?/br> 谷清風摩挲著手邊的茶杯,道:“這次武道會后,我便準備動身回家了?!?/br> “這么快?”張澤愕然,隨即恍然。 是他忘了,谷清風尚有家業在,確實不似他一樣,閑云野鶴,走哪兒算哪兒。 谷清風隨手地放下茶杯,聲音里滿是無奈:“沒辦法,我這次出來的時間太久,再不回去,家里怕是要出亂子?!?/br> 說著,他話鋒一轉,調笑道:“不過,好歹能趕上張兄奪冠之戰,也算是不虛此行?!?/br> 張澤苦笑一聲:“谷兄莫要取笑我?!?/br> “哪里,我對張兄可是有信心得很?!?/br> 兩人寒暄幾句,念在明天還有一場惡戰,谷清風沒有久留,帶著青影告辭離開。 屋里終于安靜下來,張澤疲憊地倚在桌上,只覺得腦袋一脹一脹,難受得緊。 他只是反應慢了點,并不是傻。畢巖的示好他看得出來,稍微想想也能大概明白是為了什么——無非是覺得他武功尚可,于是來拉攏一番。 想在江湖混得舒坦,最好能和七大派打好關系,偏偏他不善交際,做不到長袖善舞,于是只能一邊想著紛紛擾擾的未來一邊直嘆氣。 一雙溫熱的手輕輕按壓在他的太陽xue,力道適中的緩緩揉按。 熟悉的氣息籠罩全身,張澤放松身體,向后靠在天乙身上,閉上眼睛,任由天乙動作:“天乙,你想去凌州嗎?” 主人不要去,天乙想這么說,但無形的力量束縛著他,壓迫著他,他無力反抗,只能咬牙沉默半晌,聲音低沉地說:“……主人去哪兒,屬下就去哪兒?!?/br> ☆、第 34 章 一日鏖戰,場上剩下的人再減半,只剩下六個,對戰名單下來,張澤稍稍松了口氣。 他的對手是劉邵玉,據天乙說,這人好像是什么山莊的少莊主,他爹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人物,二十年前退隱山林,娶妻生子,日子過得也算悠閑。 華山的戎放,峨眉的沙又晴,逍遙派的道士,還有贏過畢巖的少林小和尚,一個個都名聲在外,實力過人,相比之下,張澤覺得,果然還是同樣名聲不顯的劉邵玉和自己更相稱。 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去往校場的路上,他算是體驗了一把聲名在外的感覺。 剛走沒兩步,就停到有人在說:“哎快來看,今天張澤對戰劉邵玉,你們覺得誰贏面大?” “那還用說,肯定是劉公子啊,人家爹可是聞名江湖的快劍劉勇,傳聞劉公子深得快劍真傳,小小年紀已掌握七分精髓,這才一路過關斬將,留到現在。張澤是誰,你們之前聽過嗎?” 聽眾大多稱否,唯有一人據理力爭:“什么劉公子,不過是仗著他爹有幾分能耐。張大俠可是全靠自己打拼。依我看吶,張大俠贏定了?!?/br> 張澤聽了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真要算起來,他也是托了殷宇成的福,若不是人家跑路之前打下的身體底子,任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想要達到現在的高度,起碼得多花十數年時間。 谷清風也聽到了那個人的話,還尋摸著聲音怎么有點耳熟,抬頭張望了一眼,頓時沒忍住笑出聲。 迎著張澤疑惑的目光,他以扇掩面,湊過去小聲道:“還記得王平嗎?” 張澤點頭。 他的第一場比試,當然記得。 “當時此人也在場,還說......”谷清風輕輕喉嚨,忽然換了個語調,“這是哪兒來的小白臉?怎么來武道會上丟人現眼?” 那語氣語態,簡直惟妙惟肖。 張澤一時無語,沒想到中間還有這般......趣事。 這還沒完,谷清風笑瞇瞇地接著往下說:“等你比完了,他還說,還是他眼光好,一早就看出你能贏?!?/br> 這也太......張澤梗了一下,冒出一句“水至清則無魚”,引得谷清風又是好一頓笑,直把張澤笑得心里發慌,摸不準是不是真的這么有意思。 笑夠了,谷清風略帶嘆息地贊一聲:“張兄真是直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