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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懷疑我? 我抬頭看他,他正盯著我手里的信,仿佛沒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什么問題。 “哥哥,家書而已?!?/br> 他一愣,隨后伸手拿過我手中的信,翻至背面,紙張的背面印著一枚印記。 那是無塵峰裴家的家徽,我認得是因為我在云家時,曾見過裴家的人上門做客,他們的衣服上便有。 “呃……是這樣,”我說,“家中極看重天賦,弟弟比我要有出息,家里便不重視我,遂在門派里受欺負,家書也才會這樣?!?/br> 陰山洞中的說辭我還記得,如今裴毅坐實了是無塵峰裴家人,不解釋一番可就立不住腳了。 裴毅來自無塵峰的事,也算是令我吃了一驚。我從前在姬塵影面前夸下???,是覺著他不會大費周章去查,就算查了也沒事,編個旁的故事就是了。 現在想來以姬塵影的性子,大概早就查了,結果查出來的恰好是我沒撒謊,這可真是瞎貓遇上死耗子。 裴毅姓裴,可我從沒真的覺得他和裴家有關系,裴家人在外頭有些名氣,靠的是莽…… 這莽是真莽,裴家很有錢,早年經商,后來送家中子弟四處求學,拜的各個都是有名有派頭的門派,走路都比旁人多兩條腿,豪氣異常。 裴毅……并非我狗眼看人低,他有些……質樸……純樸……簡樸……樸素……嗯,是的。 因為有錢,裴家人也都是各個眼高于頂,別說欺負人吧,人家好歹也是世家,大家風范犯不上,但也絕不至于被趙嵐欺負成那個鬼樣子,還幫人家洗衣服。 趙家在錦書城算得上大戶人家,可要比無塵峰裴家還是差得不止一星半點。裴毅要真是裴家的孩子,趙嵐怎么敢這么欺負他。所以我只是騙騙姬塵影,沒想過拿來騙人的話竟是真話。 除非,他不是,或者,他已經不受家中庇護。 可信是一封一封寄來的,最近的還是我上他身離開門派后幾日來的,里頭也問了為何不回信,后面幾個月才沒了。 ☆、虛驚一場 除了這些家書,再沒別的有用的書信,我也翻騰累了,便拉著姬塵影遛到廚房飽腹了一頓。 吃完又去內門院,一路暢通無阻,想必是師尊發過話。 我住的地方和裴毅的房間不大近,整個玄門派除了小師叔門下的靖珩師兄,就數我這里最清凈。 門上打了封條,我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連帶著灰塵。 像是我離開的這三年,他們再未有人進來過一般。 “這便是云師兄的臥房了?!蔽乙贿呎f,一邊打量著姬塵影的神色,沒意外地看不出什么來,“哥哥,你坐?!?/br> 我惦記著我在門派里留著的細軟,裴毅窮得叮當響,這種事還得靠以前的老本。 柜子里的銀鈿和銀票居然都還在,想來師尊在也沒人敢造次。等晚上來,趁姬塵影不在全部偷偷帶上。 夾層里放著鑰匙,用來開云州城郊外荒山上的那扇門,里頭有開光法器鎮著,放著八寶法器獨目琉璃珠。 那珠子有什么用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等晚上遛出去問問師尊,要是沒什么危害就取了給姬塵影。 我摸來摸去,想著這些,摸了好久才頓悟哪里不對勁:老子鑰匙呢?! “哥哥哥哥哥哥??!” 姬塵影走過來:“怎么了?” “我!東西!東西丟了??!哪個王八羔子敢偷……呃,偷我師兄的東西??!” 他按住我的肩膀:“你先別急,是什么東西?” “鑰匙!我、我剛想起來師兄有一處藏珠子的地方,想帶你去,可得用鑰匙!” “……是不是記錯了地方?” “不可能!”當年我下山沒帶下去,就是因師尊在此,比別處都安全,怎么可能記錯。 看樣子玄門派這些年不僅出了裴毅這樣弱不禁風的弟子,還出了小賊了!師尊座下,豈有此理! “珠子……不行不行,哥哥你快、快帶我去!就在西邊的荒山上?!?/br> 他看上去有些為難,但經不住我央求,當下二人便瞬至荒山,一落地我就往上沖,做鬼時因那開光法器無法靠近,現在可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珠子藏在荒山密道里,鑰匙是用來開密道的,法器與珠子同在,我自然有丟了鑰匙也進得去的通道,反正是打算給姬塵影,也就不避諱他一起進去了。 那法器確實還在,與我做鬼時來看過的那幾次無二,這東西還是我上山后求師尊求來的,為的就是保那顆珠子平安。 盒子打開,珠子卻不見了。 倒也不必過于擔憂,此密道設了禁制,尋常人譬如上山打獵的自然是到不來里頭,會些法術的也不會到這山里瞎尋摸,即便是尋到也不怕,法器未被破壞,只要有人靠近,師尊便會知曉。 唯一的可能便是被師尊取走了。 想到此處我心稍安,既然珠子不是被旁人取走,那就好。 只是晚上免不了要問一問師尊,大約是他覺得放在外頭不安全,取回門派了吧。 剛看到鑰匙沒了驚疑不定,想不了那么多,現下想通了,也就放下心來,一驚一乍間我都有些虛脫了,裴毅身子骨弱,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坐下休息片刻,我對姬塵影說:“珠子有著落了,哥哥放心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