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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過白旭成,然而白旭成當時只嘆了口氣。 “誰知道發生過什么?”白旭成說,“任星藍是最早來這里的了,他都不知道,更別提我們了。而且沒人敢問?!?/br> 銀翼艦隊里的所有人,包括最早來的任星藍,都是在銀翼艦隊重組之后進來的了。 至于原來的銀翼艦隊發生過什么,楚玦在其中充當什么角色,當年發生過什么不為人知的細節,他們一概不知。 他們只知道楚玦對Gospel組織深惡痛絕。 而原因也很簡單,課本上就有寫。 庚辰之戰是銀翼艦隊與Gospel組織的戰爭,楚玦的父親,楚鐸,就喪生在那場戰爭之中。 “但是……有一次,”白旭成斷斷續續地回想著,“有一次我們碰上了Gospel,當時能源快沒了,就只能耗著跟他們玩游擊,后來他們撐不住要跑了,結果你知道他們跑之前干了什么嗎?” 時釗至今也不知道Gospel具體是個什么玩意兒,他在課本上見過這個名字,只知道這是一個組織,跟庚辰之戰有關,課本對它的記敘只有寥寥一行。 時釗思索片刻,道:“他們把能源補給炸了?” “不,對方傳了一則短訊過來?!?/br> 時釗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則短訊不簡單。 “Gospel那邊說……” 白旭成望進時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則短訊的內容。 很奇怪,時釗到現在還記得白旭成說的這件事,也將那則短訊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 ——這一次,誰來做你的光呢? 這句話沒頭沒尾,讓人摸不著頭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看明白對方發這個是什么意思。 他們回過頭去看楚玦的神色,等待隊長的旨意。 “銷毀吧?!背i淡淡地說,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返航?!?/br> 其他人不再多說什么,照著他的意思行事,那則短訊被銷毀,自此消失在星河之中。 白旭成跟時釗說這件事的時候,還專門回想了一下當時楚玦的表情:“就是那種強裝鎮定的表情吧。他肯定知道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哎,其實我挺理解他的,隊長從來不會在我們面前流露私人情感?!?/br> …… 時釗回想著此前種種,全然沒有注意到白旭成已經在他面前自言自語叨叨了好幾輪了。 “嘿,跟你說話呢?!卑仔癯缮斐鍪衷跁r釗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時釗這才勉強回過神來,“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研究所那群傻逼沒把你怎么樣吧?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們對你用刑了?”白旭成琢磨幾下又覺得不對,“看你全須全尾回來的,不應該啊?!?/br> “難道是他們拿電燈照你的眼睛不讓你睡覺?”白旭成直接上來動手動腳,扒著他的胳膊去掰他的臉,湊得很近,想要一探究竟,“來來我看看有沒有黑眼圈……” 沒過兩秒,他那只動手動腳的胳膊就被人打落下來,他頓時“嗷”地一下叫起來,回頭看是誰這么沒眼色。 “松手,”楚玦看著白旭成人都快貼時釗身上了,挑了挑眉,“手那么多?” 白旭成一見是楚玦,立馬放開手,后退兩步端正站姿,諂笑道:“不敢,不敢,隊長您有什么指示?” 楚玦揮揮手讓他滾,然后對時釗說: “時釗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br> 白旭成哇哇叫起來:“不是吧隊長,你一回來就訓人?” “再吵連你一起訓?!背i這話效果顯著,白旭成就識趣地豎起手指在嘴前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迅速跑遠了。 時釗一聽楚玦要跟他單獨說話,神情還很嚴肅,他的一顆心頓時吊了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他跟著楚玦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差點沒同手同腳。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楚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楚玦有些納悶,難道時釗已經知道了他其實是帝國皇子這件事? “……沒什么?!睍r釗含糊地說,適時轉移話題,“你想說什么?” 楚玦拉了兩把椅子過來,讓時釗坐下,隨后坐到他的對面去。 楚玦這溫柔的態度讓時釗更加緊張了,他的心就懸在嗓子眼,一旦開口說話,很有可能就會不受控制地顯露出來。 “說點正經事?!背i稍稍遲疑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關于……你的父親?!?/br> 原來只是關于父親。 時釗吊起來的那顆心這才落回了胸腔里。 “時釗,”楚玦鄭重地說,“你的父親是當今皇帝。你是帝國皇子?!?/br> 楚玦說了兩個言簡意賅的陳述句。 時釗聽著他說的兩句話,臉上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這變化細微得幾近沒有,好似未曾引起他的感情波動。 事實上,時釗并沒有特別意外。他在帝國研究所的時候就看過數據,當時自己的猜測方向也是皇室。 只是他沒想到直接就是帝國皇子,一下子就給他的身份鍍了層金。 時釗略微有些迷茫。 楚玦說完,一直在觀察時釗的表情。 皇室的身份沒有那么簡單,它意味著權力,以及與之對等的責任,比匹夫百姓所應承擔的,更重的責任。 可很顯然,時釗不具備這種責任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