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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松怔在那里,“母親是什么意思?” 楚詩詩輕輕撥動著腕上的玉鐲,“赤焰宮被毀了,瞬息之間方圓千里盡皆化作了平地——至于原因嘛,好像是因為地上的異火突然出世?!?/br> 在說到異火的時候,楚詩詩眼中亦是閃過一絲忌憚。 只是一個小世界而已,誰成想還能孕育出這種東西出來。 皇甫松啞聲問道:“那赤焰宮里面的那些人呢?” 楚詩詩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那樣的威勢之下,有誰能夠活著出來? 這個道理不用明說大家都能夠明白。 皇甫松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只是他還抱著些僥幸罷了。 萬一呢? 萬一云墨他們提前出來了呢? “母親怎么不早告訴我這件事情?” “告訴你又有什么用?”楚詩詩反問道。 “即便沒有用,母親也不該瞞著我......” 皇甫松這副逼問的架勢讓整個屋內的侍從們大氣都不敢喘,俱皆低著頭,唯恐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魚了。 這要是換做尋常母子,兒子這般對母親說話,已經算是十分的悖逆犯上了。 只是皇甫松和楚詩詩這對母子從來就沒生活在一起,要說什么母子情分那純粹就是胡扯。 皇甫松對楚詩詩平日的恭敬也只是因為世俗禮法,但是到底是自幼就外出修道之人,一著急自然是什么都拋在腦后了。 而楚詩詩對于皇甫松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所以她也并沒有什么被冒犯的不悅。 消息的確是她沒有告訴皇甫松,可是誰又規定她必須要告訴皇甫松了嗎? 她一開始答應幫忙,純粹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因此面對皇甫松的質問,楚詩詩只是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袖,“我這不是怕你難過嗎?” 皇甫松一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突然就覺得之前一直依靠楚詩詩幫助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他之前還真的信賴過她...... 看著皇甫松轉身離去,楚詩詩身邊的侍女這才開口勸慰道:“王妃,世子畢竟是您的兒子......” 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 楚詩詩抬手示意侍女不用再說,“隨他去吧?!?/br> 反正她找到東西之后就會離開這里,至于皇甫松——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一個英語渣渣,有一天竟然會試圖重新學它...... 第45章 這些時日芙蓉城城主感覺自己愁的頭發都要掉光了。 原本在得知道門大會結束的消息之后他還高興了一下, 想著隨著各個宗門的修士回返,城內的各種風波也能平息一些。 誰能想到在這之后,各種事情非但沒有減少的趨勢, 反而是愈演愈烈。 “瘋了, 都瘋了!” 山城主聽著下屬匯報的大大小小失蹤傷人案件, 撐著額頭喃喃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幾個月之前還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這些修士莫非真的就不顧天和, 放任妖魔邪修在人間肆虐嗎? 想到這里, 他眉頭不由皺的更厲害了。 這芙蓉城的情況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嚴重, 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他可不愿意待在這里等死, 還是得和族里說一聲早些把自己調回去。 眼見著這各處都不□□寧,如今怕是也只有京城比較安全了。 而整個玄商境內,和山城主有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驛站上全是來往的信使, 流水一般的折子被送到京城,呈到了如今的御案之上。 身著玄色袞服的年輕天子看著這些匯報各地情況的奏折, 亦是感覺到深深的力不從心。 兩旁矗立著的宮燈靜默的燃燒著,空曠的大殿寂靜無聲。 火光映著這位天子有些疲憊不堪的臉龐, 看得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這些修士本就不受王朝管轄,如今亂起來, 只怕是無辜受殃的百姓會愈來愈多。 這讓他想起大供奉之前說的那句話,亂世將起。 這時一道身影走到了案桌之前。 他抬頭一看,有些驚訝的站起身, “大供奉怎么來了?” 大供奉仍舊是那個老者模樣,穿著一身再為尋常不過的布袍, 看起來如同民間一個普通老翁。 但是天子知道這不過只是表象而已。 玄商王朝能在九蒼界屹立這么多年,可以說幾乎大半是依賴于大供奉的支持。 所以每次在見到大供奉的時候, 天子都是恭敬地執弟子禮。 “不日之后,我將會閉關?!?/br> 正想著這次大供奉是要說什么事情的天子聽到這句話不由心中奇怪,修行之人閉關乃是常事,若僅僅只是這個何必親自過來跑一趟呢? 心中疑惑,天子便問了出來。 大供奉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次與以往不同?!?/br> 天子的心中猛然跳了一下,想說什么,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大供奉似乎也沒有了要再多說的意思,他只是環顧了一下這巍峨宮闕,便如同突然出現在這宮殿之內,又突然消失了。 一滴冷汗從天子的額頭滑落下來,什么叫做與以往不同? 有什么不同? 什么樣的不同才需要這樣鄭重其事地特意到他面前來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