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34節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豪門:狼性總裁纏上身、不知意、追妻不晚:小妻來抱抱、男頻主角在攻略我[穿書]、我的未婚妻離家出走了、總裁校草放學別走、全球通緝:神秘總裁寵妻上癮、超甜逼婚:權少勢不可擋!、弒天邪帝、你給的愛像酒,讓我醉成狗
與此同時,姓陳的學人精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挑燈夜戰,手抄了滿滿一本的心得。 路許其實沒想那么多,這套圖意境的靈感來自于詩句,而妝面的靈感卻來自于那天他不小心抹在江乘月眼尾下方的那道玫紅色唇釉。 他擅長打破原有的風格,于是這次出手就想打破了江乘月身上那種脫俗的本真氣質。 參與拍攝的人贊不絕口,路許卻對自己有些生氣。 對他來說,這張圖其實有點失敗,他沒能完全打破。 脫俗還是江乘月的,俗卻成了他的。 路許私吞了一張圖,坐在黑咖啡的苦味里,在繪圖板上多畫了幾條靈感。 他的設計常年被批“端著架子”、“裝逼”、“故意討u國皇室歡心”,他在這方面的才華本就領先同行,品牌多得是人夸,這些評價他沒在意過,也不打算動自己一貫的設計思路。 但江乘月今晚帶他在人群中走了一遭,的確讓他有了點不一樣的想法。 奢侈品靠價格同普通消費者拉開壁壘,nancydeer作為奢侈服裝品牌,在品牌運營上也會有同樣的思路。 只不過,現在的路許在想,他真正想做的奢侈品牌服裝應該是讓消費者發自內心喜歡但可望而不可即的,而非單純地用采用大品牌套路用價格和配貨去pua消費者。 不得不說,雖然審美水平為負,但江乘月的確送了他一個驚喜。 路許搖著頭笑了下,把軟尺折了幾道,搭在了塑料模特的肩膀上,怕太晚睡會影響了江乘月,于是直接上樓了。 江乘月在聽學姐付悠然發來的語音。 “學弟?!备队迫徽f,“我建議你們改改隊旗,這個logo相對于旗面來說太小了,而且過于秀氣,沒有搖滾樂隊的感覺,你們在音樂節現場沒有優勢?!?/br> 樂隊隊旗的logo,是江乘月自己胡亂畫的。 淺橘色的漆面上畫了幾只黃色的小蝴蝶,和紅色小花瓣。 “這年頭,樂隊旗都開始內卷了?!苯嗽伦诘厣?,無奈地嘆了口氣。 路許在樓梯口就聽見付悠然的那句語音了。 這么晚了不睡,還和女生聊天。 他在門邊站了兩秒,隨后就聽見了江乘月的說話聲。 江乘月的本意是抱怨,聽在路許耳邊就有點親昵的意思,路許當場就皺了眉,進門時說話的語氣也算不上好。 “我的旗丑嗎?路哥?!苯嗽聠?。 “丑?!甭吩S毫不留情地說,“像是你亂放辣椒面的番茄炒蛋,我幼兒園時就不涂這種簡筆畫了?!?/br> 江乘月:“……” 江乘月大受打擊,哭喪著臉,把寶貝了一晚上的樂隊旗給扔到了一邊。 說丑就算了,路許還又兇他,沮喪翻倍了。 路許計較江乘月這個點聽女生的語音,原形畢露地刺了兩句,裝模作樣地捧著書看了15分鐘零29秒,才發現手里的《百年孤獨》是倒過來的。 他轉頭想和江乘月搭話,卻發現江乘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 江乘月喜歡蜷著身體睡,像一只沒什么安全感的小動物,路許知道他在寫編曲的晚上會吃褪黑素,因為那些鼓點和音符會因為興奮讓他睡不著。 江乘月大概是累了,卷著被子,呼吸聲均勻,嘴巴微微張開了一條小縫。 這棟路家祖上留下來的住宅臥室很小,盛夏時空調的冷風剛好吹在江乘月躺著的位置。 江乘月無意識地卷了點被子,往床中間的位置挪了挪。 但他心里始終有條標尺,像是把路許初來乍到時對他的排斥給刻進了骨子里,怎么翻身都只守著自己那一小塊地方,不會越過床中間的“三八線”。 乖得很讓人生氣。 路許剛剛燒起來的那股無名火還沒消散,他本著給自己降降火氣的目的,把空調給按到了最低溫,關燈躺下了。 睡著的江乘月被空調的冷風吹到了夢里,夢見了一座巍峨的雪山,空中還飄著小雪花,他穿著睡衣睡褲在白雪皚皚的原野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驟然偶遇了一棟林間小屋。 他路哥守著火堆,招手問他要不要過去取暖。 路許在夜色中閉著眼睛,慢慢覺得自己心頭的無名火滅得差不多了,他剛攢了點睡意,心口的位置突然多了點發絲的觸感,癢癢地,在他的心口輕輕地撓了一下。 先是一下,隨后是很多下,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 路許的半個身子都僵了。 他剛才調低空調溫度的時候絕對沒有惡意,但報應似乎就應在了他的身上。 江乘月被冷風吹得越界了,溫和地貼著他,睡得安穩。 路許:“……” 無名火是沒了,心頭火又竄起來了。 kyle變成了fire。 肩頸處的蒲公英紋身都要燒糊了。 出事了。 路許僵著身子沒動,一只手抬了一半,沒能落下去,只能虛虛地環著江乘月的肩膀,像是摟抱的動作。十幾度的相對低溫環境里,路許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路許一直覺得自己心里有座美術館,呈放著他從十幾歲到現在的所有設計靈感,從平庸、不為人知,到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五位數起步的市價。 現在有一朵小火星,從天而降,轟然把他的美術館夷為平地,在焦黑的土地上,長出了一段新生的藤蔓。 身體的某個地方悄悄地蘇醒了,不斷地向他傳遞著絮絮叨叨的話語—— 衣服多余了。 被子多余了。 江乘月的衣服也多余了。 這就吵得路許有點頭疼了,他動了動手臂,手腕內側擦過了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他拿殘存的理智想了想,那應該是江乘月的嘴唇。 江乘月一覺睡醒才發覺自己“超線”了。 他在夢里無意識地越過了兩人間那道“楚河漢界”,氣勢洶洶地攻打了路許的地盤。 他睡意沒散,突然想起來路許昨晚睡前對自己的惡劣態度,打了個寒噤,趕緊悄悄地往自己的地盤挪,后背卻抵在了路許手臂上。 路許睜開的藍眼睛里沒有半點睡意,手搭在江乘月的腦袋上輕輕地撫弄了兩下。 江乘月沒動,只是想到了那只素未謀面的小鳥nancy。 nancy被路許撫摸腦袋的時候,會和他一樣瞇著眼睛,舍不得離開嗎? 江乘月想踢開點被子起床,一抬腿,膝蓋卻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這是……晨勃???”江乘月羨慕地問。 不愧是他路哥,正常的生理現象都這么優人一等。 路許的藍眼睛生無可戀地掃了他一眼,藍色都黯淡了,像是翻了個白眼。 “路哥你真的大?!苯嗽聭{借剛才的觸感,真誠地夸獎,“我羨慕了?!?/br> 他能感覺到路許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么,所以他在腦海中做了個檢索,找到了網上看過的那種最能讓直男心花怒放的話,照本宣科地夸了一句。 果然,他路哥的眼睛似乎又藍回去了。 路許感覺自己好像又行了。 這種行的心情在看見江乘月戴耳釘的瞬間又摔回了谷底。 準備出門的江乘月站在鏡子前,歪著腦袋看自己的左耳。 江乘月先前說過,耳釘不能戴右耳,有特殊意義,直男都戴左耳。 于是,路許看著江乘月低頭找耳釘,心里略有些煩躁。 “啊啊啊啊我的幸運耳釘找不到了?!苯嗽录敝鲩T。 那耳釘是他在成都時,從一個玩塔羅牌的jiejie手里買的,說是戴著能有好運,能遇到愛情的那種。 “非得戴?”路許掀了下眼皮。 “好看啊?!苯嗽抡f,“男生戴耳釘很有氣質的?!?/br> 其實只有好看的男生戴耳釘才很有氣質,路許沒和他爭論。 路許從工作室的墻上拉開了一只小抽屜,從里面單拿了右邊那只銀白色的小鹿耳釘,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在江乘月的眼前晃了一下:“借你一個?” “這個好可愛!只有一只嗎?”江乘月接過來,“可以借嗎?” “戴吧?!甭吩S說。 這是nancydeer下一季打算做的小飾品,還沒上新。 銀色小鹿的鹿茸是立體的,好像是單右邊設計。亂戴的人很多,江乘月沒多想,把小鹿戴在了右耳上,扛著他那面“加了辣椒面的番茄炒蛋”旗出門了。 路許聽著院門關上的聲音,嘴角彎了彎,攤開手心,手心里有一只銀白色的小翅膀耳釘—— 江乘月剛才沒找到的那一個。 第33章 放心但又不放心,對勁但又不對勁 邀請夢鍍演出的是果汁音樂節,本市剛剛成立的、一個很小的音樂節品牌,不管是場地還是設備,都跟不上國內的大音樂節品牌,但對新生的夢鍍樂隊來說,是很難得的機會了。 音樂節的時間是八月的最后一個周末。 這個機會還是吉他手李穗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特地去要來的演出機會。 為此,江乘月高興了好幾天,他們的樂迷少且分散,連帶動現場氛圍的旗子,都是他自己瞎折騰的。主唱孫沐陽家里做了不少年的布料生意,為此他還特地回家順了匹布,胡亂裁剪了幾下,準備自制文化衫。 李穗也是,在自己的跳傘俱樂部門口,貼了兩張夢鍍即將有演出的傳單,想讓來往的顧客看看自己的樂隊。 他們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高興著,直到今天—— 果汁音樂節的宣傳海報出來了。 上面并沒有夢鍍樂隊的名字。 江乘月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連字里行間都找了,真的沒有。 “哦哦,沒有取消你們的演出資格呢。咱們海報的版面是有限的,太多字擠在一起就不好看了,所以我們讓美工只放了那幾個樂迷期待度比較高的樂隊,別介意哈,請你們理解?!惫魳饭澋穆撓等苏f,“你們的演出順序是第二個,‘紅羚’樂隊開場之后就是你們,還是很不錯的,期待你們的演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