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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薛北望赤手空拳以撂倒了十幾人,見局面劣勢,其他人握著棍棒準備離開,秦映嵐從箭筒中抽出羽箭,箭頭射穿跑在前面之人的咽喉,倒地時,那雙眼不甘的看著前方。 秦映嵐道:“不能讓他們跑了!” 白承玨喊了一聲薛北望,撿起刀刃向薛北望擲去,三人合力之下這宦官帶來的人終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白承玨攙扶住薛北望站不穩的身子,掌心的血染紅了薛北望肩頭。 剛才赤手空拳下,那些人招招狠辣,脫下衣袍誰又知留下多少淤青棍痕,雙眼迷離下,唇角滲出的血跡已然干涸。 秦映嵐取下垮在身上包袱遞到白承玨手中:“里面有干糧還有些錢財,你快些帶著他出城,越快越好!” “宮中變天了?” 秦映嵐點頭:“圣上病重,婁貴婦派人堵在圣上宮寢負責傳達旨意,皇后娘娘托人送信給我爹,說厲王今日天未亮便從暗道入宮,敬王大軍得知圣上病重,已與我爹聯系將大軍調回,大軍已駐扎在城外 “若圣上殯天,以如今局勢,兩邊無論最終誰笑到最后,都容不得他,我爹以與敬王談好,此朝真能助敬王登上皇位,他便迎我進宮,封我為后?!?/br> 在這其中有多少不甘,可終其一生,不過是他人指尖的棋子。 秦映嵐笑了笑,笑容中帶有苦澀:“見今日場面,這木頭能遇見你真好,映嵐便再次祝你二人一路順風?!?/br> 她終是沒嫁給當年心儀的少年,也無法大紅花轎嫁與那和她說話都會結結巴巴的宰執家公子。 白承玨道:“多謝?!?/br> 攙著薛北望離開,正恰逢香蓮他們帶人前來接應。 跟香蓮來的兩人換上宮中侍衛的衣服,在臨近卡口處兩人夾著薛北望將人拖出。 攔截的太監道:“于公公都處理好了?” “都處理干凈了,于公公帶人進屋搜搜看還有沒有其他人等,特令我二人先帶著七皇子回宮復命,于公公還交代了讓你們留在此處等他出來再進去收拾?!?/br> “是?!?/br> 二人將薛北望帶走,依靠著人群,轉入小巷。 另一邊,白承玨隨香蓮從薛府翻越其他屋苑離開,最終幾人在云臺雅居見面。 薛北望身穿內襯躺在床上,頸部肩匣一眼便能看見淤痕。 白承玨走到薛北望坐下,拉開薛北望的內襯,看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淤青,他臉色越來越沉。 小木子道:“我家爺這樣要不要請大夫?” 白承玨搖頭:“不行,容易被找到,要是追兵來到這,再想跑就難了?!?/br> 白承止根本不關心薛北望如何,看著白承玨手上的口子都心疼:“小十七,你手還在流血了,我們先把傷口處理好?!?/br> “無礙,”白承玨罷手,視線一直盯著薛北望身上的傷痕,低聲道:“香蓮你是不是已經摸清這周圍的地勢,把圖給我?!?/br> “是?!?/br> “很快就會有追兵尋人,哪怕掩飾的再好,也很難不漏出一點馬腳,我們需要馬上啟程?!?/br> 白承止嘆了口氣,將白布遞到白承玨跟前。 白承玨走到圖紙跟前,手法潦草的包裹著掌心上的傷口,香蓮用手指著圖紙空畫。 “之前我研究過城東的守衛最多,可偏向于郊野,周圍沒有太多人家,從這里殺出去,不容易驚動太多的人,城西守衛薄弱,可哪里處于鬧市,在那里動手極以引起嘩然,惹來城中衛隊支援?!?/br> “香蓮、小木子你帶著去城西吸引火力,我帶薛北望從城東殺出去,到時你們乘亂出城,剩下的人借機混在人群中返回云臺雅居明日隨皇兄的通關令牌離開,你們出城后躲在城外接應皇兄,” 白承玨指向城外另一處:“葉歸的隊伍一直藏在這附近等我們回去,到時我們在此處回合,陳國馬上要亂了,等陳國國君一死,他們也無心再管一個無權無勢的七皇子?!?/br> 二人異口同聲道:“是?!?/br> 白承玨看著白承止道:“一定要在陳國出事前離開,應當會有亂黨殺入皇都,那時再走,兵馬交鋒恐會誤傷?!?/br> 白承止道:“路上小心?!?/br> 白承玨點頭為薛北望換了一身衣袍,攙著他向城東走去。 二人走了一段路,薛北望轉醒,緩緩站穩身子,看著白承玨蒼白的唇角扯出一個并不自然的笑。 白承玨輕聲道:“陳國變天了?!?/br> “剛才你與秦小姐說話時,我隱約聽到一些?!?/br> 白承玨道:“想回宮看看陳國國君嗎?興許是此生最后一面?!?/br> 薛北望身子一僵,反手輕輕扣住白承玨纏著白布的掌心,又緩緩將力度收回:“為了這一面去送死,不值得?!?/br> 他沒辦法將白承玨的安危,凌駕于他的私欲上。 想到無論何種局面,白承玨都會陪他一并面對,又怎能帶著白承玨一同潛入虎xue。 “我知道你不像我,對生父定然沒有怨恨,你若想去,我就陪你?!?/br> 薛北望淺笑,指端拂過白承玨褪去血色的唇:“若明知會死,我還要硬闖一遭,豈不是個蠢人,想必到時又平白無故背上一條刺殺國君的大罪,不值當……” “嗯?!?/br> 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白承玨攬入懷中,白承玨手摟住薛北望后背輕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