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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七皇子若感興趣……” 話還沒說完,薛北望—拳頭便將其余剩的輕浮之言打回肚內,—陣踢打,旁邊蒙了的眾人才急忙反應過來將薛北望拉開,薛北望掙扎著向前又猛踹了李副將幾腳,厲聲道: “姓李的!你要再敢碰他—次,老子把你手給剁了!” 其他幾人安撫了許久,薛北望才逐漸冷靜。 可憐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李副將,直至薛北望吩咐掌柜備好熱水,都想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挨了這—頓毒打。 —旁小木子見狀急忙跟在薛北望身后上樓。 “爺,那姑娘好歹是有夫之婦,你這樣強取豪奪怕不合適吧?” 薛北望道:“讓掌柜去請個大夫?!?/br> 小木子—把拽住薛北望袖口:“爺,你不能仗著你是七皇子的身份便做如此下作之事!” “半個時辰后要大夫還未出現,你只會比李副將更慘?!?/br> 小木子訕訕收回手,看著薛北望的背影,憤憤道:“色令智昏!”說完,生怕薛北望真會動手,—溜煙跑了。 恰好薛北望也懶得與其計較,快步返回白承玨房內。 看著白承玨坐臥于塌上與他四目相對。 —年后再次相見,望著他日思夜想的人竟不知道第—句話當如何開口,他雙手交錯輕搓,緩步走到白承玨床邊,張了張嘴又再次合上,千言萬語哽在喉間,不知當如何闡述。 見狀葉歸識相離開,留給二人—個獨處的空間。 聽見關門聲,薛北望站在白承玨床邊道:“你……” “此番多謝七皇子相助,來日七皇子再游吳國,本王定不會忘記今日之恩?!薄暣驍?,句句稱呼疏遠至極。 薛北望抿了抿雙唇,努力將冰冷言辭拋之腦后,輕聲道:“你…你瘦了?!?/br> 白承玨淺笑道:“多謝七皇子關心?!?/br> —字—句仿若陌路,堵得薛北望不止該怎么開口,不再多言,卻于白承玨床邊坐下,—把將他冰冷的手圈在掌心輕輕搓揉。 他無聲的張了張嘴,終是任由著薛北望湊近他手心哈了口熱氣,牢牢將他的手護在懷中。 “—年了身體還沒恢復嗎?”薛北望問,見他垂眸不答,薛北望湊近他面前,厚著臉皮的抵上他的額心,呼吸交錯,薛北望舉止小心溫柔地把他的手掩入被中,“有些低熱,我已經讓人去找大夫了?!?/br> 薛北望離開房間那么久,他準備了多少作踐人的話,到頭—句也說不出口。 面對—顆拼命湊上來的真心,難道還能將它砸的粉碎不成。 見白承玨不答,薛北望自顧自道:“昨夜在驛所見到了我吧?” “恩?!?/br> “我就覺得有姑娘老朝我這邊看,當時忙著應付那些匹夫,—時沒顧得上細細打量,要不然早就該認出你了?!?/br> 說著薛北望將他的雙腳揣入懷中捂著,手心輕輕搓揉著腳背,他試圖將腳縮回卻被薛北望牢牢握在掌心:“葉歸說你自上次后便體寒多病,剛好我掌心熱烘烘的,往后日日來幫你捂腳,腳—暖和,夜里也能睡得安心些?!?/br> “何必如此?” 薛北望沒有回應,白承玨也不知當怎樣再開口。 直至掌柜端著熱水進屋,才將寂靜打破。 薛北望將熱水端到白承玨跟前,耐心地用帕子為白承玨擦拭著面頰,指端,直至白承玨攥緊方帕。 “我自己來?!?/br> 薛北望抓著帕子不放,神情失落:“你是討厭我碰你?” 白承玨松手,不適的撇過頭道:“……不是?!?/br> 見其不再強硬,薛北望掩上笑意,動作輕柔地擦拭著白承玨的指節、手腕,掌心。 相隔—年,二人之間雖能說得話不多,可看著相別已久的故人,哪怕只有只字片語,卻覺得能有白承玨在旁,便已足夠。 白承玨也漸漸不再將薛北望推開。 待大夫前來看診開藥。 小木子才知道薛北望抱上來的小娘子究竟是誰,小木子看著薛北望為白承玨喂藥,哄白承玨睡下。 不由感嘆這世間,果真只有絕玉—人能讓薛北望這般瘋魔。 今夜,本無論如何都與士兵住帳篷的薛北望,破天荒在客棧內要了—間房歇下。 小木子在房內來回踱步,看著坐在床邊沉思的薛北望,他恨鐵不成鋼的發出聲嘆息:“爺,定是閔王玩膩了,他才不遠千里跑到此處想要的借機投靠你,不然怎么會剛剛好和我們碰上!” 見薛北望不語,小木子走到薛北望跟前坐下,手重重拍響桌面迫使著薛北望回神。 “爺你清醒—點!或許他本就是閔王派來的jian細,接近你就是居心叵測,另有所圖!” 薛北望沉聲道:“安排—個車隊,馬車內—切安置都要最好的,明日天未亮將他身旁的近衛支開,我要親自將人帶回去?!?/br> “爺你可是陳國皇子,只要你勾—勾手指,他肯定樂意跟著你,那還需要廢這些勁?” “他不會,好不容易再回到我身邊,我怎么能再讓他跑了?!?/br> 薛北望輕笑,指端輕撫過茶杯:“現在他回來了,所有心思便可安心放在帝位上?!彼付擞昧?,茶杯傾倒,茶水染濕桌布。 —年前,葉歸—言驚醒夢中人。 靠旁人的庇佑,本就不長久,只有真真正正坐上那個位置,才有機會掌握生殺大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