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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有絕玉哥哥護著?!?/br> “那昭王他欺負你?” 提到昭王,女子眸光一淡,慢慢將手收回,抿著下唇搖了搖頭,許久輕聲道:“他待我極好?!?/br> 白承玨袖口拂去她臉上淚痕,輕聲道:“鳶兒,喜歡他嗎?” 她道:“我紀闋鳶斷不會因兒女情長失了分寸,當年我本是上不得臺面的外室之女,生母病死本欲尋親卻被大夫人賣進花樓,幸得爺庇佑才有幸以庶女身份重回紀府,已是知足,斷不會貪妄男女之情?!?/br> “知道了,夜深快回吧……”白承玨收回手,“要是別有心人看見,昭王妃怕要與本王話出一段風月?!?/br> 紀闋鳶點頭,往前跑了兩步又停下對白承玨招了招手:“那日爺與那人放河燈笑的可好看了,鳶兒希望爺往后也一如那般?!?/br> 難得再見紀闋鳶露出嫁為人婦前的少女憨態。 待紀闋鳶離開,白承玨踱步回篝火旁,如他所料,第一夜薛北望對獵場不熟,斷不會貿然出手。 他在篝火邊坐下,側頭看向薛北望,薛北望看著篝火瞇縫著眼,昏昏欲睡,火光下臉上似有淡淡緋紅。 “小十七你快些過來管管你的人,她喝了本王小半袋奶酒,突然站起來與本王說她要舞一曲,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她還沒停下?!?/br> 白承玨蹙起眉心道:“誰給她喝得,誰來管?!?/br> 聞言,白承止哭笑不得,只能站在香蓮跟前敞開雙臂,就擔心這姑娘醉得縱入火堆里:“本王要是將她帶回營帳,外面那些人又該說三道四,小十七……” “反正你以花名在外,到時勞煩遮好香蓮的臉,你名聲臭了也不打緊,別壞了人姑娘的名聲?!?/br> 香蓮腳步不穩,整個栽入白承止懷中,白承止明明摟著潤香軟玉卻哭喪著臉:“你知道我花名在外,還把香蓮姑娘交給我來照顧,你就不怕我乘人之危,強要了她?” 邊說白承止邊攙著香蓮正身對向白承玨。 “香蓮手臂上可有守宮砂,當然皇兄若真擔心管不住自己?!卑壮蝎k抽出匕首對準白承止的命根子,“今夜將它取走也未嘗不可?!?/br> 白承止一手擋住下、身,看著白承玨哭笑不得:“我好歹是你皇兄,難道不該……” ‘嘔——’ 只見香蓮吐了白承止一身,吐完還仰起頭高舉著一只手對白承止笑:“我再跳舞給你看,他會的我都會,百香樓閣的舞我都會,你想看我跳給你看!” 場面已經夠尷尬了,偏偏白承玨那只壞狐貍在旁煽風點火:“香蓮,都會誰的舞?” “絕玉?!?/br> 說完,香蓮修長的手指掩住唇邊打了個酒嗝,這味道熏得白承止頭疼。 他本打算就香蓮一事再與白承玨推搡一二,奈何篝火旁薛北望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刺人。 在眼神震懾下,白承止拽了一把香蓮道:“行,這事情我負責,在南閔縣被你們主仆二人欺負,如今圍獵上還被你們欺負,上輩子當真是欠了你們?!?/br> 待二人離開,白承玨在薛北望身旁坐下,側頭看向薛北望。 薛北望揉著額角迷迷糊糊道:“你就這樣把香蓮給他了?” “軒王身邊有婢女隨行,本王家境不好,此番只帶了你們二人?!卑壮蝎k笑了笑,“難不成望北想一親芳澤?” 薛北望看向白承玨,目光錯愕,厲聲道:“絕無可能!” “那為什么剛剛看著軒王的樣子,恨不得吃了他?” “因為……與你無關!” 薛北望緊咬著下唇,被白承止哄著喝了一點酒,他嘴上的口子倒也沒那么疼了,雖不至于像香蓮喝得翩翩起舞,三四袋酒下肚,腦袋已是昏昏沉沉。 哪怕這樣,他還是聽見了那些人交談,特別是絕玉二字就像一劑上好的醒酒藥。 他沒見過絕玉跳舞,一次都沒有,吳國皇室卻可以拿著銀子到百香樓閣看絕玉在石臺上舞動,他眼神盯著火苗,努力回想著香蓮跳舞的場景,似乎看到火光下絕玉一舞傾城,手掩住臉,憨笑出聲。 “好看?!?/br> 白承玨將頭湊近:“什么好看?” “小花魁好看?!闭f到這,薛北望又埋下頭憨笑了兩聲,抬頭看著白承玨眨巴著眼,再度開口聲音懶倦,“我想他了?!?/br> 白承玨柔聲道:“舍不得他,為何還要來此?” “我不動手,那些人殺他一次,就會第二次,我不要他做別人板上魚rou?!?/br> “旁人不是說青樓之人命賤,你又何必……” 薛北望皺眉低吼道:“胡說,他命不賤,他值得所有最好得!” 白承玨笑了,手抹掉薛北望唇角油漬,看著比之前腫脹的唇,想來他走后,白承止不但哄著薛北望吃了rou,還喝了不少酒。 “這嘴明日該疼得更厲害了?!?/br> 薛北望握住白承玨腕口道:“你得道歉!” “道歉?” “你說他壞話要道歉!” 白承玨淺笑道:“我要是不呢?” 他猛然將白承玨推翻在地,呼吸聲在耳邊響起,雙手死死壓住白承玨的肩膀,手力壓得白承玨肩膀生疼,當他又一次透過這雙眼看見想念之人,雙手力度放輕,天旋地轉下栽入白承玨懷中。 白承玨摟著他寬厚的臂膀,垂眸只見他趴在自己胸口睡得熟稔,睫毛上因為醉酒染上一層水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