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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靠近床邊,伸長脖子往床鋪上看,正巧與躺在床上的白承玨四目相對。 白承玨身體靠里挪了挪,拍響床鋪作邀。 “還疼嗎?”薛北望在白承玨床邊端正坐直,雙手乖巧的放在膝蓋上。 見白承玨淺笑搖頭,薛北望看著那血色幾乎褪盡的唇瓣,蹙緊眉心:“抱歉,若不是遇上我,你又何至于受這些苦楚?!?/br> 突然,床上白承玨微微卷縮起身子,手捂上肩頭的傷,倒吸了涼氣,急的薛北望趕忙傾身查看,沒曾想被這只小狐貍一把摟入了懷中。 兩人貼的極近,呼吸都能碰撞到一處,薛北望被迫側躺在白承玨身邊,生怕拉扯開白承玨的傷口,不敢輕舉妄動。 白承玨湊近薛北望身邊,頭埋向薛北望頸部,疲憊的合上眼。 薛北望聽著耳畔的呼吸聲,咽了口吐沫輕聲道:“別鬧,這樣弄傷你的?!?/br> 白承玨道:“我身上的傷是你刺的嗎?” “絕不是!” 白承玨懶散的睜開眼,望向薛北望緊張的神情,輕笑道:“我這人命一向不好,這些小傷平日里不過是家常便飯?!?/br> 覆上薛北望后背的手,溫柔的拂過背脊上的傷口,與他后背那道淺灰色的傷口相輝映,好似上天冥冥之中鐫刻在二人身上的印記。 他彎著唇角,冰涼的指尖透過薛北望的青絲,觸碰上薛北望的后頸。 薛北望小聲道:“癢?!?/br> 想說的情話被薛北望打亂,白承玨抿了抿干裂的雙唇,雙手尋摸著回到薛北望的腰身:“我倦了,你陪我躺一會?!?/br> “不行,我睡相不好,你傷口才剛處理好,要是……”四目相對下,薛北望看著白承玨微微瞇起的雙眸,改口道,“我會小心些?!?/br> “恩?!眽涸诒乔幌碌幕貞暫?,白承玨疲憊的合上眼。 那句,你是我這一生為數不多的幸運終是沒能脫口而出。 太酸了,酸到他恐怕還未認真的說出,就已笑的合不攏嘴…… 薛北望靜靜的注視著白承玨的睡顏,安靜柔和,平和的呼吸聲緩緩入耳,身上傷口自覺酥酥麻麻,竟像是一記上好的麻藥,讓他屏蔽了痛覺。 最終聽著那一呼一吸,躺下白承玨身邊陷入熟睡。 再度醒來,夜色已深。 門虛掩著,旁邊放著小灶爐,熬好的湯藥隔水在灶爐上溫著,薛北望剛起身,葉歸端水進屋。 “正好,隔水溫著的是他平日要喝的補藥,大夫他身體底子受損,需要湯藥好好溫補?!?/br> “恩?!?/br> “那在下先行告退?!比~歸看了一眼仍在床上安心熟睡的白承玨,抿緊雙唇,終是欣慰的笑了笑,“他很少睡得這樣熟稔,往昔要風吹草動,他恐怕早就醒了?!?/br> 薛北望回過頭,手指順過白承玨額角的發絲:“……畢竟以他的身份,在花樓中討生活委實不易?!?/br> 葉歸道:“是啊,委實不易……” 葉歸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欠身復言,“藥放在廚房里,每日兩次,午膳用完后,入夜臨睡前,具體熬藥的方法我已經寫好放在桌上了,在下先行告退,絕玉怕要勞煩薛兄多費心了?!?/br> 說罷,葉歸從房內離開。 薛北望穿上外套急忙出門相送,一直將葉歸送到門外,薛北望攏了攏外袍返回宅內。 剛到院中,一枚飛鏢便從耳后飛過釘到了眼前的柱子上。 薛北望回頭看向眼空無一人的房頂,取下飛鏢,將上面的信紙打開。 ‘使者投靠閔王在先,如今合作終止,未保消息不向外透露,本王只好斬草除根,一切乃你咎由自取?!?/br> 薛北望一變急忙回到屋內,見白承玨平安無事,他手扶著門扉,將信紙在掌中捏碎。 依這番話看,當不是昭王的警告。 薛北望雙唇緊抿,一片狼藉的宅院,絕玉重傷墜入河中,一切究竟是誰所謂已然明了。 思緒中薛北望緩步走到白承玨身邊坐下,細微的動靜下白承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又再度疲憊的合上,看著白承玨身上的傷口薛北望不禁攥緊雙拳。 當時陰差陽錯護下閔王的性命,卻平白害的絕玉飛來橫禍。 他想到這深吸了口氣,握緊白承玨的手臂。 白承玨眼睛疲憊的拉開一條縫,道:“北望?” 薛北望淺笑,抬手拂過白承玨的側頰:“還算好你沒事?!?/br> “做噩夢了?” “恩,是噩夢?!?/br> 白承玨輕笑:“好了,你要害怕躺下來,我講故事給你聽,聽著故事很快就不會怕了……” 薛北望點頭。 差一點就失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捉蟲,回復,筆芯 第55章 他一定是丑八怪 白承玨坐起身, 淺笑道:“那我與你說,茶樓里那些話本戲文?!?/br> “行,在這之前先把藥喝了?!?/br> 說著薛北望端起藥碗回到白承玨床邊坐下, 勺子攪動了一圈深褐色的湯藥,輕抿了一口淺嘗, 溫度恰好, 薛北望將勺遞到白承玨唇邊。 有很長一段時間靠湯藥養著,現在烏黑的湯藥單是瞟上一眼,都自覺反胃, 白承玨咬著下唇,盯著勺中的藥,身體抗拒的往墻邊貼近。 “一定要喝嗎?” “是, 喝完我給你煮糖水?!贝缮走呌|上白承玨柔軟的唇瓣,“乖,啊…張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