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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 “皇叔一口一個圣上,是不是怪我此行處理不當害的你差點喪命?”白彥丘紅著眼眶,抱著白承玨腰身的手還未松開,“他們欺我,逼我,若不是無可奈何,彥丘怎舍得皇叔受這般苦楚?!?/br> 說完,白彥丘安心的笑了笑道: “但我知道小皇叔天下無雙,無論遇到何種險境,必定能化險為夷?!?/br> 白承玨無奈的笑了笑:“是啊,必定能化險為夷?!?/br> 在彥丘口中差一點命喪南閔縣途中一事竟說的如此輕松,其實他白承玨也不過只是□□凡胎罷了。 白彥丘松開懷抱,拉住白承玨的手臂往屋內走:“皇叔我還有許多話想和你說?!?/br> “好?!?/br> 這一番話聊之傍晚,白彥丘才肯放白承玨出宮。 馬車一直停在宮門外等著,薛北望就倚在馬車旁閉目養神,白承玨緩步剛走近,薛北望張開眼與之四目相對。 “真久?!?/br> 白承玨淺笑頷首,薛北望上前攙扶白承玨回到馬車內。 馬車向閔王府駛去,白承玨疲憊的靠著一邊,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一路舟車勞頓,總算得歇一口氣,身體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 突然,外面驚起馬匹長嘯。 薛北望看著眼前臟污的婆子雙眼微瞇成線,婆子剛要開口,薛北望抬起手指噓了一聲,指了指前方,婆子雖是著急,卻趕忙點頭應承。 白承玨問道:“怎么了?” 薛北望道:“無礙,只是有個乞丐不小心沖撞了王爺的馬車,人已經走了?!?/br> 白承玨應了一聲,馬車的速度放慢下來,從剛才的窄巷到閔王府廢了不少時間,就像在等誰,白承玨也乏了,無心多想,只當薛北望對回閔王府的路并不熟悉。 約莫半個時辰馬車才在閔王府門口停下,薛北望攙白承玨回到小院后,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找到時機離開府中與路上撞見的婆子碰頭。 薛北望看著那狼狽的婆子,皺緊眉心:“怎么回事?” 那婆子眼淚婆娑急的直跺腳:“爺出事了,昨天夜里有人殺入府中,絕玉公子帶著我這老婆子從府中逃走,可那些人緊追不放,逃到城郊樹林,絕玉公子挨了一刀掉進水里去了?!?/br> “絕玉他這些日子都在府中?” “都在府中!平日與老奴一同用膳,平易近人的很,這樣一個人怎就會遇到這種事?!崩钇抛蛹t著眼錘了錘胸口,“都怪我老婆子沒用!” 一股寒意直鉆心底,如果都是他猜錯了怎么辦? 想到近些日子與閔王的溫存,親近,渾身上下都舒服不起來,他自信不會認錯自己的心上人,可如果沒錯,那現在又是什么…… 破廟之時,他還慶幸自己認出絕玉,才沒錯手殺死心悅之人。 鐵面從未摘下,誰又能說明這一切不過是他太過自信! 薛北望急忙握住李婆子的肩膀,掌心的力度攥的婆子疼的臉色發白,疼的婆子連忙痛呼了幾聲爺,薛北望才回過神緩緩將力度收回。 薛北望看著李婆子失神道:“他…他在哪里墜湖的?” “西郊的樹林!” 薛北望松開手,口中喃喃重復著婆子最后說的話,急忙往漆黑的街道深處奔去…… …… 寢室內,地上滿是茶盞的碎片,白承玨看著滿身是傷的葉歸,猛烈的咳嗽聲不斷從喉嚨中溢出,手死死的扣緊圓桌邊緣。 “這樣不好嗎?只要他以為主子死了,主子便可不再用絕玉的身份?!比~歸手高舉著木盒,“里面都是這些日子昭王利用屬下往來的信件,其中包括三皇子與昭王聯系的證據,薛北望已然無用,主子也不必為了薛北望再傷身?!?/br> 葉歸肩頭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脫去絕玉的人皮面后,臉上毫無血色,一身素錦血色斑斕,捧著木盒的手在劇烈的疼痛下不住顫抖。 白承玨輕聲道:“葉歸,我用不動你了嗎?” “主子,葉歸只是以大局為重?!?/br> “大局為重?”除去鐵面,白承玨那張清雋的臉上笑容慘然,“我活了二十一載,難道就不配有自己的私心?” 抑制不住的咳嗽聲響起,骨節分明的指尖遮掩住雙唇,血絲從指縫中滲出。 絕玉的身份死了,他當如何面對薛北望? 不,他可以以這幅閔王的身份跑到薛北望面前,取下鐵面,和薛北望解釋清楚一切! 失神的眼中,再度有了光亮,白承玨撿起地上的鐵盔正準備離開,葉歸急忙擋在白承玨身前。 “主子你別忘了這府中還有圣上的人!絕玉身份已死,你若還于薛北望往來,圣上當如何作想?若薛北望知道你的真面目,圣上會放過他嗎?” 白承玨拔出腰間葉歸腰間的匕首,刺入肩匣,那傷口與葉歸所傷的位置一模一樣:“絕玉沒死呢?”說罷刀刃,照著葉歸身上的破口,往自己身上劃了幾刀。 “主…主子……”葉歸看著白承玨血染的身體,眉心一緊,“主子,你這樣做也毫無意義,薛北望去的樹林圣上已做好埋伏,我護下李婆子性命,且之前暗示過她很多次薛北望在哪,屬下來找你前,她已經把消息帶到了?!?/br> 想到路上突然停下的馬車,和薛北望怪異的舉動,白承玨看著葉歸寒意更甚。 “……葉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