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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玨系上結口,雙眸微垂:“并無過多瓜葛,他平日只是到我這聽琴罷了?!?/br> 薛北望盯著白承玨臉色的神色的變化,看不出漣漪起伏,卻忍不住又問道:“那你對他的印象如何?” “是個大方人,不過也是個無情人,若是薛公…北望日后還有再回閔王府的打算,今日我當奉勸一句,莫要同閔王交心,危難時刻,利益為先下,他定會棄你不顧,甚至奪你性命?!?/br> 看著白承玨對閔王的了解程度。 薛北望望著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自覺有股醋味愈發濃烈。 他不住握住白承玨的手,低聲道:“那絕玉知不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 白承玨淺笑著抽出手后指尖輕輕點上薛北望的額心:“你呀?是個蠢人?!?/br> 第28章 月色正好 寥寥數句,倒讓薛北望醋壇子翻個徹底。 薛北望仰起頭,微勒起唇角,便是牽起的笑容都難免有幾分僵硬:“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吧?!?/br> 白承玨道:“后廚里藥還未熬好,我去看看?!?/br> 見白承玨起身,薛北望忍不住身體前傾道:“絕玉……” 聞聲,他腳步一頓,轉過頭望向薛北望,眸光里盛著笑,看起來若寒冬里的一道暖陽。 薛北望不安的潤了潤干裂的唇:“若那日你贖身,閔王派人接你過府,你會和他一道走嗎?” 小花魁視線轉向下方,肚子里咕嘟冒著壞水,這只狡黠的壞狐貍,盛滿笑意的眸子再度看向薛北望。 “會的吧……” 話音落,薛北望眸光一沉緊抿著雙唇,身上散發出的醋味已然遮掩不住的醋勁。 平日里為人正派,雖知道閔王不是個東西,但也不好得在白承玨面前抹黑打壓,再抬眸努力收斂神情,也掩蓋不了目光中的委屈,好像在無聲的抱怨‘閔王他有什么好的?!?/br> 白承玨倒樂得薛北望把閔王當做假想敵。 每一個身份,他都拎的太清,往后坐在閔王府內面對一個殺氣騰騰的薛北望,心中才能將這段關系放的清明。 夜深,白承玨端來藥碗,薛北望免了讓白承玨cao勞,接過藥碗仰頭便將冒著熱氣的湯藥往嘴里灌。 嚇得白承玨一把拉住薛北望的手,湯藥一晃,潑出些許褐色的湯汁,白嫩的手背燙紅了一塊。 薛北望急了,趕忙將藥碗往旁邊一放坐起身來。 白承玨將燙傷的手收到背后,沉聲道:“薛公子是怕我跟你搶藥喝不成?” “不…不是……”薛北望拉過白承玨的手腕,看著赫然一塊紅印,低頭心疼的吹著涼風,“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白承玨輕嘆,將手抽回:“無礙,小傷罷了,倒是你剛才便催促著我休息,喝完藥你早些歇息……” 糟了!小花魁生氣了! 薛北望根本沒想發脾氣,心中醋意,一時半會控制不住,看著白承玨轉身離開的背影,薛北望垂眸望了一眼放在高凳上的半碗藥,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喉嚨中發出聲不快的低吼。 夜半三更,白承玨披著外袍推開門,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的薛北望腦袋用力一點,急忙抬起頭望著天上那彎新月拍了拍臉頰。 直至白承玨緩步走到他身后,手撫上柱子,彎下身子,與之四目相對。 目光中皎潔的月色下,那張含著笑意的臉與他靠得很近,好像只是在臺階上坐著,向上微微伸長脖頸,便能吻上那張柔軟的唇瓣。 鼻息交錯,白承玨伸手撫過薛北望的面頰。 “傻子,坐在著干什么?” 薛北望在屋外凍了大半夜,再度說話時,嗓音干澀:“不生氣了,好不好?” 白承玨未應聲,脫下外袍披在薛北望身上,雙臂不由將人圈入懷中,臉頰貼近他耳廓時,似比旁邊的柱子還冷,白承玨嘆了口氣,面頰溫柔的蹭了蹭他的耳廓,他身子一僵,不由的縮入白承玨懷中,緊咬著下唇沒有再說話。 “北望,你身上好冷?!卑壮蝎k說著,將他的手圈入掌心,溫柔的輕搓著。 他想過無數次兩人親近的場面,卻沒想過他像個小鵪鶉一樣整個窩在白承玨懷里。 連道歉認錯都在腦海里設想過無數次,未有一次像這般。 “絕…絕玉……” “我沒有生氣?!?/br> 薛北望輕咳了兩聲道:“按話本里應當我抱著你才對?!?/br> 白承玨輕笑,側頭看向薛北望苦惱的模樣,柔聲道:“……為何?” 薛北望認真的說道:“話本里都是英雄護著美嬌娥,哪有英雄被這般圈在懷里的?!?/br> “哦……你若不喜歡我這般抱著,我就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屋歇息?!卑壮蝎k說完剛準備撒手,便被薛北望緊緊握住,“怎么了?” “我喜歡?!?/br> 雙手再度將薛北望圈緊,那緊張回攥他的手才慢慢松開。 兩人坐在臺階上許久,眼前墨藍色的巨幕被絲絲縷縷的光撥開,他再看被圈在懷中的薛北望,那人頭倚著他肩膀,薄唇微啟,不知何時已經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見狀,他躡手躡腳的起身,打算將薛北望抱回房內,輕微的動靜下,圈在他懷中的家伙,雙眼打開一條縫,身體一側手攥住了白承玨的袖口,哈喇子順著唇角沾染上他內襯的衣襟。 他盯著的身上的口水漬啞然失笑,食指輕輕一戳薛北望的臉頰,低語道:“哪怕是我小侄兒,也沒有你這般無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