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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是不是很了解他 待店小二將一盤盤美味佳肴端上桌,薛北望笑彎著眼往白承玨碗中夾菜。 菜色看上去極為清淡,入口倒別有一番滋味。 白承玨吃的不多,動了幾筷子后,單手托腮望著薛北望吃飯。 這人吃飯不似宮中那般細嚼慢咽的優雅,但也不似狼吞虎咽般粗狂,滿桌子佳肴的香味,都不及薛北望吃得香。 他掩唇輕笑,薛北望茫然的抬起頭,怔了兩三秒,吃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白承玨掏出帕子拭去薛北望唇角的醬汁,薛北望再度抬頭,指端捂著嘴角,握著手中的筷子不知道怎么吃飯。 “怎么了?”白承玨柔聲。 薛北望搖頭,垂眸慢條斯理的吃著筍子。 “現在這飯倒吃的沒有剛才香,在我面前需要如此拘束才可?” 薛北望搖頭:“怕粗魯的樣子嚇著你?!?/br> “怎會,你剛剛用膳的模樣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br> 聽著小花魁的夸獎,耳根子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他埋頭扒飯,白承玨強忍著笑意,時不時用方帕擦去他唇邊的污漬。 半個時辰過后,桌上的盤子只剩下些許菜汁。 他舔了舔雙唇,雙手杵著大腿,心里思量著該怎么同店家商量勞力抵債,一錠明晃晃的金錠子便放在了他眼前。 白承玨手指撥動響放在桌上的搖鈴,清脆的鈴響聲下,店小二推門而入。 “余下的便賞你了?!?/br> “謝謝爺?!钡晷《f罷,瞇笑著眼收下金錠離開。 薛北望畢竟是皇子出生,倒也不似近衛那般的摳搜,卻也面露難色。 白承玨道:“怎么了?” 握拳的手敲響桌面,嚴肅的望向白承玨,一想到這錢是小花魁出的,那泛紅的臉也不知是被撩撥羞的,還是自尊心作祟羞的。 “……本不應你來付的?!?/br> 白承玨道:“我又不是身無分文,真叫你抵押玉佩不成?” 他看得出薛北望的心思。 可本就還沒痊愈的身板,怎能來這些地方遭罪。 薛北望抿緊雙唇并未應聲,白承玨見薛北望還未緩過來的神情,食指輕扣上他額心。 只見他捂著額心抬起頭,緊蹙的眉間還未散開。 “下次不許了,我可以的?!?/br> 他到底是舍不得用小花魁攢來安身立命的錢財。 白承玨湊近薛北望身邊,輕聲道:“剛才要抵押玉佩也不見得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覺得我不應當來那么貴的地方?” “不是的,你喜歡吃,往后我都學著給你做?!?/br> “好,不過等你傷好?!?/br> 他對錦衣玉食倒沒那么執著,選這處考量著薛北望重傷未愈,清淡的菜色,一般的小館子做不出滋味。 近些天薛北望在閔王府本就沒好好吃過幾頓,是該吃頓像樣的飯菜。 二人一道離開,遠處的雅座里,一人‘唰’的一聲揮出扇子,輕扇胸脯,略帶玩味的眼神一路望著二人從酒館離開。 “絕玉贖身后,就跟了他?” 旁邊的小廝低眉順眼道:“回爺的話,是這樣?!?/br> 他扇子一合在桌面上敲出一聲脆響:“看不出有什么稀奇處,為了這般無名小卒,便推了我的相邀,我看這絕玉是愈發的不識抬舉了!” “爺,他可是男子?!?/br> “男子如何?便當做養在外面的金絲雀,也比跟這種下等人廝混強?!?/br> …… 回府的路上,薛北望連打了兩個噴嚏。 見白承玨眼神朝自己望了過來,薛北望尷尬的搓了搓手臂:“許是穿少了?!?/br> 小花魁當時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沒曾想回到府中,便親自下廚煮了碗姜湯送到薛北望房中。 白承玨擱下姜湯在薛北望身邊坐下:“姜湯先放涼,待會再喝,現下我先幫你換藥?!?/br> 府中沒有奴才服侍,倒累的白承玨跑里跑外為他端熱水,備藥膏。 而后白承玨坐在薛北望床邊拭身擦藥,薛北望幾次要將白承玨手中的活搶過來自己接手,卻被對方無情的打上手背。 沉著嗓子讓他坐好。 聽著比平日嚴厲些的語氣,薛北望一怔,便乖巧的坐在床上,也不敢輕舉妄動。 草藥隨著木條在傷口上暈開,配著白承玨口中吹來的柔風,冰涼舒服。 白承玨輕聲道:“這些傷日后怕會留疤?!?/br> “男子漢大丈夫留疤不怕的,你別嫌棄就成?!?/br> 白承玨淺笑,拿起一旁的白布包裹薛北望身上的傷口道:“不嫌棄,不過差點喪命不值當的?!?/br> “是挺不值當?!?/br> 薛北望想到閔王那盛氣凌人的眼神,就覺得牙癢癢,他當時決定救人,定是腦袋里那根弦沒搭對,不然怎么會多管閑事,差點命都折了。 “我就該讓他被那群人殺了,也犯不著受之后的窩囊氣?!?/br> 白承玨眸光一滯,不怒反笑道:“日后不用管他,他這種人哪怕你真的為他豁出性命,也不會記你半分?!?/br> 薛北望聽到白承玨提及閔王,不由泛起酸意道:“……你很了解他?” “他也是曾經的恩客?!?/br> “那他有沒有碰過你……”薛北望說完,自覺這句話不妥,慌張的罷了罷手,“哪怕有也無所謂,絕玉如今是我一人的絕玉,往昔如何同我毫無關系,若你不想答,便不答,我亦不會心生隔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