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人便都是向著光的,哪怕那光熱只是微微的染上一點。 身處于黑暗中的人自也會控制不住的去眷戀…… “是有些,不過不代表他就永遠安全?!卑壮蝎k垂眸望著眼前的燕窩粥,再度抬眸望向葉歸時,眸中含著笑意,“剛才那一刻,我是挺想殺了他的?!?/br> “主子,危險斷不可留在身邊?!?/br> 白承玨抬起桌上的小盅,輕聲道:“怎么?又改為教我如何行事了嗎?”話音落,手中的小盅落地摔了個粉碎。 葉歸單膝跪地道:“屬下不敢?!?/br> “讓人送瓶金瘡藥去,可別讓他死了?!?/br> 白承玨起身,踏過地上的碎片,發出聲響,葉歸低著頭沒有說話。 只能床鋪上咿呀一聲響起。 “退下吧,近些日子你也累了,好好歇息?!?/br> 第18章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翌日清晨,屋外傳來敲門聲。 白承玨在簾后應了聲嗯,外面響起東西放下的聲音后,腳步聲漸行漸遠。 服藥恢復體態后,身體牽動下仍有痛感,白承玨摸出枕邊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下,再度戴上鐵盔,起身朝屋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葉歸便端著熱水進屋。 他將熱水擱置在旁邊鐵架,扭干浸濕的熱白巾拉過白承玨的手,為其擦拭著指端。 白承玨眉頭微蹙,一把搶過葉歸手中的白巾低聲道:“我不大習慣旁人照料?!?/br> “主子是王爺,若是凡是都親力親為,哪里還像皇室子弟?”葉歸說著起身將熱水端到白承玨跟前,“那么多年了,總不能這樣一輩子吧?” “難講?!?/br> 白承玨取下鐵面洗臉,葉歸在旁已然備好了漱口茶:“現下朝中逐漸穩定,想來用不了幾年,主子便可以正面目示人?!?/br> 他剛想開口,只見門外傳來敲門聲,白承玨輕咳兩聲,門外人才附耳在門邊道。 “王爺,昨日沖撞您的奴才已經裝滿了后院的水缸?!?/br> 本以為像這樣的陳國皇室,恐怕耐不得這樣的苦楚,如今卻有些出乎意料。 “板子打了嗎?” “打了,皮開rou綻的,原以為這奴才怕連路都走不了,沒想到一夜便把缸中的水裝滿?!?/br> 白承玨輕嘆道:“恩,下去吧……” 待門外之人離開,白承玨目光盯著水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見狀,葉歸上前端走水盆,白承玨抬頭二人四目相對。 葉歸的手不由攥緊銅盆邊緣,低聲道:“主子三思?!?/br> 白承玨沒有說話,輕嘆聲下,垂下眼眸,指端敲打著桌面。 片刻,葉歸端著銅盆微微欠身:“是” 與葉歸十幾年的交情,一個眼神,葉歸便能揣測出白承玨心中所想。 除去兩人之間應有的主仆關系,葉歸更仿若活成了他的影子…… 話不需要多言,葉歸戴上鐵盔,重回閔王的角色。 他反而帶著金瘡藥去探望被打的皮開rou綻的薛北望。 剛推開門,趴在床上的薛北望驚醒,紅腫青紫的屁股露在外面,疼的連布料擦一下都已然受不住的人。 見有人進屋慌忙拉扯過被褥遮掩,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看樣子傷得挺重?!卑壮蝎k邊說邊將門合上。 薛北望看著來人,手緊攥著被褥,木訥道:“白…白大哥……” 白承玨走到薛北望床邊坐下,捏住被褥衣角,柔聲道:“拉開讓我看看?!?/br> “你怎么會在這?” “我本就在王府當差?!?/br> 話音剛落,薛北望抱著被褥猛然翻身坐起,屁股往炕上一壓,疼的一聲驚呼后,又急忙趴會原位,眼淚水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指頭死死的攥著棉枕。 白承玨從懷中掏出金瘡藥擱在一旁:“有何好驚訝,閔王給得起銀子,我便護閔王安危,如若不然你以為一個對閔王府毫不了解的人,是如何帶你逃走的?” 他篤定薛北望不記得當日發生的一切種種,也不會記得當日救他時穿的是何種裝束。 以白無名的身份在薛北望面前走動,一是可以假裝幫忙傳遞府外絕玉的消息,二是脫離絕玉這層身份后,恰好需要另一層身份接近薛北望。 哪怕薛北望的來意是為了再度刺殺,作為當事人也該了解一下薛北望的心路歷程…… 薛北望咽了口吐沫:“白大哥,那日我要刺殺的人可是閔王?!?/br> “絕玉有托與我,我自當冒險一試?!?/br> “白大哥……” 還沒等薛北望話說完,白承玨先一步打斷道:“上次念在絕玉的份上,我冒死護你一條生路,若今時今日你再起歹心,我會首當其沖將你就地正法!” “這點白大哥放心,我絕無再刺殺閔王之心?!?/br> 白承玨道:“那你好好一富家公子,混入這王府作甚?” “這一點恕薛某無可奉告?!?/br> 白承玨不再多問,手將被褥掀開一半,卻被薛北望死死壓住。 眼前薛北望疼的臉色發白,按住被褥的手怎么都不肯松開,下唇咬的冒出血珠子。 白承玨松開手,語氣有些不耐煩:“怎么?你屁股上是鑲金了嗎?我看不得?” “不是,我不好意思?!?/br> “好,不掀開是吧?那我現在就出府告訴絕玉,你因為所剩無幾跑到閔王府做小廝,還被人打的皮開rou綻,我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