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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嬌弱的身體滑了一步,抓著木欄的手指,指節泛白,病態下雙眼蘊藏著水霧,這樣的人單是病態就能惹得人生出憐惜之意。 他剛好開口,似是喉嚨突然瘙癢,不由撇過頭掩唇輕咳了兩聲,無力的身體倚著小木子,眼尾因為病態染上淡紅,身上好聞的蘭花香中還帶著股刺鼻的腥味,小木子為了撐住白承玨的身體,手撫上他肩膀,瘦弱的身軀往懷中一摟,傾城絕艷的側顏下那雙眼睛溫柔的看向他,他身體一僵,心臟都落了半拍。 纏上他家皇子的那里是青樓里的花魁,明明是一只成了精狐貍。 不然在話本里那些能亂心神的美人,怎么會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白承玨柔聲道:“無礙,我在屋外等他?!?/br> “公子這……” 樓梯口的房門被人推開,只見薛北望徑直走到白承玨面前將人攔腰抱起。 內襯上撕裂看的傷口染上點點猩紅,薛北望皺緊眉頭,責備的話未出口,白承玨的雙臂緊緊摟住薛北望的脖頸,安心的合上眼。 薛北望道:“是不是害怕?” “……沒有?!?/br> 嘴上這樣說的,演技在證明一個被綁架的他弱小可憐,瑟瑟發抖。 薛北望看向小木子低聲道:“賬目太亂,核賬再遲些日子吧!” “是?!?/br> 原本被來人的話一激,恨不得明日就入府。 可白承玨現下這樣,他又怎么可能放心一走了之。 他將白承玨抱回床上掩好被褥,輕聲道:“怎么這樣就出來了,也不怕著涼?!闭f完,他寬厚的手心將白承玨的雙腳包裹住,“腳心暖和些便好入睡了?!?/br> 白承玨道:“等我睡著,你會走嗎?” “不走,你一睜眼就能見到我?!?/br> “恩?!?/br> 薛北望輕笑道:“其實剛經歷那些后,還是會怕的對嗎?”他帶著厚繭的手指溫柔的搓揉著白承玨的腳背。 “會?!卑壮蝎k望著薛北望,“我這樣是不是毫無男子氣概?!?/br> “絕玉同那些粗野漢子本就不一樣,又何須同他們比?!?/br> 白承玨淺笑點頭。 他知道薛北望去見什么人。 這再去閔王府刺殺,他真沒有能力分///身成三個人再演出大戲。 身體已經到極限,他不想為了戲劇效果,短時間內再服用一次變身的丹藥。 為今之計,只有持美行兇! 小木子在屋外喊道:“爺,藥熬好了,我把藥端進來?!?/br> “好?!?/br> 薛北望松開白承玨的腳丫子掩好被褥,起身走到銅盆邊洗干凈手后,又端著藥走到白承玨床邊坐下。 小木子站在一旁打趣道:“原來可不見爺那么精致,沙場上你不是摳完腳還能啃燒餅的嗎?” 薛北望臉色一沉:“你記錯,怕是記成別的什么人了吧?” “不可能,別說摳完你自己,捧著軍營里的臭腳包扎完后,你連手都不擦就可以吃東西了!” “……” 要不是薛北望還捧著手中的湯藥,都恨不得找東西抽丫的,就他一天有嘴巴巴。 小木子反應過來情況不對,尷尬的一拍頭頂。 “我還有事沒處理完,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br> 還不等薛北望下逐客令,小木子拿起桌上托盤急忙從房內離開。 背靠著門,順了順胸口,好歹自己機智才能堪堪逃過一劫。 床上,聽著那些黑歷史白承玨強忍著笑意,還真沒想到一個俊朗的小公子,平日里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他胡說八道,我平日就很精致?!?/br> 白承玨點頭,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雙唇,強調道:“真的,我這種人絕對做不出摳完腳丫子又吃東西這樣的事!” “恩,不喂我喝藥了嗎?” “喂?!?/br> 薛北望舀起一勺在唇邊吹了吹遞到白承玨唇邊,看著淡粉色的雙唇含住瓷白色的勺邊小口小口的將湯藥往咽下,脖頸在吞//咽的動作下滑動,漂亮像在溪邊喝水的白鹿。 “真好看?!?/br> 白承玨一愣,抬眸望向薛北望與之四目相對。 那張臉又一次rou眼可見的紅了。 薛北望回避開白承玨的眼神,低頭又舀起一勺藥在唇邊吹了吹。 白承玨道:“薛公子剛才是不是在夸我?” “……昂?!?/br> 白承玨輕笑:“我聽過許多人夸我,唯獨薛公子的夸獎聽起來最好聽?!?/br> 握著白瓷勺的手一顫,心跳又止不住的加快:“你別看著我?!?/br> “好?!彼仙涎劬?,“那你喂我?!闭f完,雙唇微啟,露出貝齒。 薛北望將勺輕輕壓上白承玨的雙唇,他閉著眼睛,唇尋摸著抿上瓷勺邊緣,將藥小口飲下。 一口一口的湯藥,重復的舉動,薛北望靜靜的看著那張臉,仿佛機緣巧合下撿到的畫中仙人。 “沒湯藥了嗎?” 薛北望回過神,趕忙收回空勺,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見底的藥碗道:“恩?!?/br> “那我可以睜眼了嗎?” “可以?!?/br> 白承玨緩緩睜開眼,后背放松的依靠著床榻,面帶笑意道:“一般客人,見過最多三次就不會臉紅,薛公子與我獨處那么多次,臉怎么還是紅的那么厲害?” 薛北望訝異道:“又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