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47節
而三年前,先太子南巡,因河南信陽,也就是鎮國公的老家爆發鼠疫,而親自前去指揮救災。 但是如今,趙凜的人卻查到,在那鼠疫傳播之初,鎮國公就被信陽官府請去商議此事。 就在當天,鎮國公派了人往襄陽而去。 接著不到兩日,襄王就派了人手跟著鎮國公返回信陽。 而那幾個被派過去的人手,一直到先太子去了信陽后壓下那鼠疫離開,他們才返回。 趙凜的人找到了被鎮國公府攆出去的下人,那下人曾經無意間見過那幾人,都被安排在鎮國公的秘密小院中,這幾人神出鬼沒,旁人皆不知道這幾人的存在,可那幾人去了信陽不到三日,鼠疫突然大范圍爆發! 趙凜聽完傳信,手下已經攥了起來。 襄王趙樓,當年果然有預謀! 他曾經以為先太子南巡至襄陽,聽聞附近信陽鼠疫嚴重前去督導,是因為先太子素來仁慈,心系百姓。 沒想到,正是因為先太子心系百姓,這才落入了襄王的圈套! 襄王自鎮國公處得到了鼠疫情形,先安排了人過去布置。 而后在先太子臉前故意露出信陽鼠疫百姓受苦之事,故意將先太子推去了信陽,為了遮掩,甚至還做出了跪勸先太子以大局為重的模樣! 趙凜手下緊攥。 襄王趙樓果真是打得好算盤,如今看來,只怕他派去信陽的那幾人,不僅是推波助瀾那般簡單! 先太子千防萬防還是得了鼠疫,同這幾人怎么脫得了干洗! 趙凜沉了口氣,抿著嘴不言不語。 半晌,趙凜吩咐馮效繼續查,將重點集中在襄王身上。 他既然敢暗害先太子,只怕心中所想不是動搖國本這么簡單。 三年過去,襄王必然儲蓄了不少力量了! 馮效領命,正要下去,趙凜又問了他。 “諸王畫像之事,如何了?” 馮效連忙道,“回爺,就在這一兩日了!” 趙凜點頭,又說起了程獲,“盡快比對,若有消息,立刻安排人手查探程獲下落?!?/br> “奴才明白!” 翌日,趙凜見程玉酌穿了一身素衣白裳,頭上的朱釵也換成了月白色的絨花,襯著她越發顯得安靜溫柔。 趙凜不知她為何這般打扮,問了成彭才曉得,原來今日是程玉酌父親忌日。 當年那反詩案雖然程家無辜,可無有根基的官場人,實在難能避開。 皇上當年剛繼位,立刻就有反詩出現,且不只那一人那一首,前前后后因此被問罪抄斬的有十幾家之多! 那場文獄將不少江南文臣之家連根拔起,程家只是不幸,受到了牽連。 趙凜嘆氣,皇上的性子總有幾分難以捉摸,只是他為人子的,無話可說。 趙凜讓馮效安排下去,屆時南巡到了江南,可多訪兩座書院。 江南文風鼎盛,因著當年的事情沉寂了不少,也是時候恢復了。 而程玉酌今日一日茹素,又從程姝的胭脂鋪子拿了些程姝親手折疊的紙錢回來。 她還以為meimei會記不清父親的忌日,可胭脂鋪子的人說,每年父親母親的忌日,程姝都會親手折了紙錢燒給父母。 程玉酌心下微安,準備晚飯后,將自己和meimei折的紙錢,全都燒給父親。 她如今已經找到了meimei,只盼父親在天有靈,保佑她盡快找到阿獲。 程玉酌晚間用過飯,同刑春一道收拾了一番,送走了那母女,正要拿著紙錢去后罩房,卻看見馮效的手下背著一包畫卷過來。 那侍衛同她行禮,“姑姑安好?!?/br> 這時,一幅畫卷在他行禮之時落了下來。 程玉酌連忙俯身撿起那畫卷,卻見畫卷上寫了一個“襄”字。 她忽的心下一動。 襄?難道是襄王的畫像?! 作者有話要說:馮效、成彭、小棉子強烈要求換崗。 作者阿采:別呀!給你們加薪還不行嗎?! 馮效、成彭、小棉子:這是錢的事嗎?!人命關天??!你個無良作者! 阿采表示很無辜,都怪太子他太不會了! 明晚9點繼續!晚安~ * 第33章 程玉酌拿住畫卷的手輕顫了起來。 她想打開那畫卷一看究竟, 可這些東西多半是馮效傳來的消息,也可能是即將來濟南的太子的意思,她怎么能打開呢? 程玉酌遲疑了一息, 趙凜突然推門走了出來。 他一眼便看到了程玉酌那糾結的神情。 他眼神示意侍衛離開, 親自過去接下了畫卷。 程玉酌也連忙將手里的畫卷遞了過來。 “你不想看看嗎?”趙凜輕聲問她。 程玉酌又是猶豫, “這恐怕不是我該看到的,宮里的規矩… …” 趙凜將畫卷推回去,打斷了她, “這不是宮里, 而且只是畫像而已?!?/br> 程玉酌被他這樣一說,心里想要找到程獲的想法翻涌了起來。 等待了那么久, 猜測了那么久,她實在忍不住了! “多謝!” 程玉酌沉了口氣,打開了畫像。 畫像上是個身材高瘦的男子,穿著錦衣長袍, 微側著身子。 程玉酌目光寸寸上移,看到他臉的那一刻,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果然! 正如薛遠所說, 長得有七八分相像! 那襄王眉目和緩,眼神卻有幾分銳利,相貌正如宮中傳言那般出眾, 一眼看去, 甚至有幾分魅惑。 程玉酌沒想到, 自己的弟弟竟然長成了這般模樣,雖然俊美無雙, 可她心下也高高懸了起來! 襄王名聲甚是不錯,在皇帝面前順從規矩, 可這樣的襄王,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為自己找替身,他又怎么會是尋常的藩王?! 程玉酌一時激動一時又害怕,眸色從驚喜光亮變得惆悵昏暗。 趙凜從旁瞧著,已經知道了結果。 且他不只知道了結果,更曉得程玉酌的那份擔心。 他要開口說些什么,她已經將畫卷收了起來,遞還給了趙凜。 “我已看過了,多謝?!?/br> 她向趙凜點頭示意,沒再多言,離了去。 趙凜一直看著她遠去,她腳步有些微搖晃,最后消失在竹林的后面。 天色漸暗,程玉酌去了后罩房,將紙錢一張張一個個燒給了父親。 入夜的風卷起地上的火灰,打著旋在薄煙中飛舞。 她看著那點點火星,有一瞬間的失神。 父親考中進士前一年,一家人都在莊子上陪父親讀書,閑暇之余,父母會帶著他們姐弟在田間耍玩,累了便坐在田壟上休息。 有一日夜幕近四合,娘抱著說不清話的弟弟,她摟著meimei,看著父親在麥地旁細細烤著新麥。 那新麥烤出的香味有無窮的引力,引得還不懂事的阿獲吵著要吃,阿姝板了臉教訓他,“阿獲不許吵,要給爹爹、娘親和jiejie先吃!” 爹爹卻問阿姝,“那你和阿獲,誰先吃呢?” 阿姝 小眉毛皺在一起,糾結著,“那、那就讓阿獲先吃吧?!?/br> 阿獲嘿嘿地笑,兩只圓眼睛只盯著香噴噴的新麥,“要吃!” 娘讓爹爹快快分了,不然阿獲口水都要落下來了。 爹爹笑著,按照阿姝的說法,先分給了娘親,又分給了她,然后給了阿獲。 可爹爹哎呦一聲,攤開了手。 “這可怎么辦?沒有我們阿姝的了!” 阿姝愣了,鼻頭立刻紅了,“那、那我不吃了… …” 話音沒落,阿獲就把小手里攥著的烤新麥舉到了阿姝面前。 “jiejie吃!” 阿姝睜大了眼睛,娘笑了起來,爹爹照著阿獲的胖臉使勁親了一口,又把阿姝抱進了懷里,“我們阿獲阿姝都是乖孩子呢!” 然后拿出了一大捧新麥。 她早就瞧見了父親的把戲,在旁抿著嘴笑。 父親也將她抱進了懷里,和阿姝一左一右坐在爹爹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