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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川忍過這陣撕裂靈魂的痛,看著江畫,原本溫良無害的臉瞬間變得陰郁起來。 他背起了她,行走在黃沙中。 第二章 江畫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 她睡在一山洞里,一盞油燈照著小小天地。 江畫:想念她的空調,wifi,手機。 她身下墊著草屑,衣服被脫得只剩下一件單衣,傷口都被包扎住。 江畫動了動身。 龍族強悍的rou身恢復能力極強,江畫明顯感覺自己在恢復,之前爬都爬不起來,現在已經能夠移動了。 石洞窟外面傳來拐杖聲。 江畫曼聲道:“是恩公嗎?” 拐杖聲一停,似乎被她這聲九轉回腸的調子驚艷到了。 見他半天沒動靜,江畫不由往外瞧去。 淮川頓了頓才繼續走進來:“寒舍簡陋,還望姑娘海涵?!?/br> 江畫:如果書里沒有描寫你有個金碧輝煌,瓊樓金闕的宮殿,我真就信了。 小說里被發現以后,他還謊稱自己是里面boss的小弟,更好笑的是原主居然還信了! 江畫心中腹誹,面上看不出分豪,要她強夸也不現實,她對著淮川行了一禮。 江畫:“斯是陋室,惟君德馨?!雹?/br> 淮川一怔,昏黃的油燈照在淮川臉上,一縷黑發撇在他溫和清俊的臉上,似撩人羽毛。 淮川:“姑娘是這樣想的嗎?” 他臉上無悲無喜,江畫得不出絲毫信息,她宛然一笑,給出了一個萬金油句子:“公子是個大好人?!?/br> 未曾經過現代好人卡洗禮的淮川心中閃過絲古怪。 平生第一次被人稱做好人。 江畫暗中觀察他的后續反應,她有種自己在懸崖走鋼絲的感覺。 淮川察覺到她的打量,略為蒼白的嘴唇開口:“姑娘,感覺如何?” 江畫斟酌了措辭道:“已好許多,多謝恩公搭救,小女江畫,還未曾知道恩公尊姓大名?!?/br> 淮川:“我名淮川?!?/br> 江畫跟著重復了一遍:“淮川?!彪S即察覺自己有些失禮,閉上嘴。 他恍若未覺,對著江畫道:“先前冒犯姑娘了?!?/br> 江畫視線轉到自己的單衣。 還沒等她開口,淮川繼續補充道:“姑娘還請放心,淮某是個瞎子,未曾……” 他等著江畫自己補充。 關于淮川怎么瞎的她記得清清楚楚,淮川的眼在小時候被同族弄瞎了,淮川忍辱負重,等有了能力后,用毒弄死了一整個白蛟族,逃到了荒域,圈地稱王。 他瞎了之后各方面的感知力增高,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透明的。 江畫:“這是不是說你把我身子都摸了一遍?” 淮川立即反應過來,只覺得手燙,擱下手中的碗:“姑娘,并非我幫忙,是請了醫女來幫的忙,在下并未接觸過姑娘傷口。姑娘喝藥吧?!被创ㄕf完就要走。 江畫順著他的手望去,虎軀一震。 只見那桌上的碗里不知放了什么食材,黑糊糊的一碗,似乎還有像螞蚱腿一樣的東西伸出水平面,在小空間中散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 江畫窒息:“公子,我現在還不餓,辛苦公子為我下廚,這碗還是留給你吧?!?/br> 淮川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嘴里輕嘆一口氣:“姑娘,不喝的話,身子如何恢復得了?” 江畫:“公子,我現在這種狀態也不好進食……” 一看到螞蚱腿那玩意兒,她胃里一陣翻騰,她就算能動她也要裝作不能動。 淮川似乎沒想到這一茬,思考了會該如何解決。 一時間無人說話,氣氛冷了冷。 江畫察覺到冷意,決定試探淮川底線:“公子,你放在那吧?!?/br> 淮川“看著”江畫艱難爬起身,期間不知道碰到或者扭到了哪個傷口,疼的她輕輕喘氣,似乎怕他聽見,又沒了聲音。 江畫正演入戲時,跟個柱子似的淮川忽然動了。 淮川輕輕扶起江畫:“姑娘小心?!?/br> 好大一張帥臉放大在江畫面前,江畫的手搭上淮川的,竟被凍的一顫。 若是夏天,這簡直就是移動的人形冰塊! 淮川瞬間收回手,似乎被燙到了一般,江畫一時立不穩,倒在了床上,石床發出裂開的聲音。 江畫悚然,躺在床上不敢動,開始懷疑人生。 她居然這么胖??? 誰能告訴她一條龍的平均體重是多少? 淮川尷尬地咳了幾聲,隨后感覺到江畫害怕的情緒,讓他溫潤的臉有一絲晦暗,又很快恢復過來。 淮川:“姑娘莫怕,淮某體質天生寒涼?!?/br> 江畫:“我不是怕,我是怕這床會不會被我壓碎了?!?/br> 淮川:? 似乎在印證她所想,下一秒,她身下的床裂開了兩半,她躺在碎床上無語凝噎。 氣氛沉默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聽,她聽到了一聲輕笑。 江畫:…… 江畫帶著哭腔怯怯出聲:“公子,對不起,把你的床壓碎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淮川露出真實的笑:“怎會,只是委屈姑娘了,姑娘稍等,容我打掃一番?!?/br> 江畫:“公子你真的不怪我嗎?沒了床,你又在何處住呢?” 淮川遲疑了下:“淮某有個草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