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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王眉頭皺得更緊,神色不辨,不知再想什么:“只有證詞,沒有證據,你又如何讓孤信你?” 葉清硯卻并不擔心:“王上應該聽說最近鄒城內死了不少人吧?至于如何死的,想必王上應該有所耳聞,是被惡鬼所害?!?/br> 果然,葉清硯提及惡鬼,鄒王的臉色沉了不少,不僅如此,他身邊的大總管也抖了下,顯然被嚇得不輕,頻頻偷偷去看鄒王。 鄒王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嗯了聲。 葉清硯繼續道:“有這么多人證,想找到證據并不難,首先如果細查的話,這樁案子前后事發兩年之久,曹昀然在每一樁事發前后若是仔細對比不難會查到曹昀然大多時候是有人證并不在事發現場。只是這件案子因為最后一樁案子吳家一十七口人被滅,曹昀然被當場抓獲,這才證據確鑿。后來因為這事被王上知曉后親自下令斬首,雖然王上您是震怒之下想為民除惡,可也因為這事有王上您知曉后,下面的人怎么可能會繼續查?即使真的是被陷害的,那也不會再改?!?/br> “大膽!”大總管聽得心驚膽戰,他覺得這個道士膽子真的是太大了,竟然敢說要不是王上參與,也許下頭的人會查出真兇?換而言之,不就是說王上的參與才讓這事這么復雜? 葉清硯并沒有看大總管,反而面無表情盯著鄒王:“貧道之所以說這些,是想告訴王上,曹昀然的確是冤枉的。而之所以貧道會鋌而走險闖宮,是因為時間急迫,今晚過后,就是鬼節……王上難道不想知道為何那個惡鬼會幫曹昀然?” 他這話一出,整個御書房內的氣氛降到冰點,尤其是鄒王,臉色青黑,他本就羸弱,只是身形高大才不弱氣,只是有之前慘白的面容做比對,愈發顯得此刻的鄒王面色難看之極。 鄒王沉沉盯著葉清硯:“你到底想說什么?” 葉清硯道:“王上倒是不必擔心您的安危,宮門上有高人的封禁,惡鬼并不能進來。只是一旦被曹昀然知曉他是被陷害的,而這件事不僅有高二公子的手筆,還有他的前未婚妻孫氏女參與。屆時雙重背叛,他怒而與惡鬼合作,鬼節鬼門大開陰氣頗盛,此惡鬼手上沾滿鮮血殺人無數,他注定無法入輪回,而一旦曹昀然心甘情愿貢獻軀殼為惡鬼所用,人鬼合一,到時候惡鬼有了rou身,那么這道封禁……恐怕也無法阻攔惡鬼,這才是貧道所擔憂的?!?/br> 葉清硯說得信誓旦旦,其實心里也沒底,他自然不清楚這道封禁能不能阻止人鬼合一的惡鬼,他只知道自己只能賭。 誰讓懷里這鬼王壓根沒啥用。 畢竟一旦人鬼合一,他也算是輸了,等待他的自然是身死消亡,徹底神魂俱滅。 所以無論是不是,他都要將鄒王拉到他這邊來,讓鄒王出力阻止惡鬼的步伐。 顯然一旦牽扯到自身的危險,果然在場的人包括鄒王都變了臉,尤其是大總管,白著臉顫抖著渾身才沒能渾身虛軟倒地,尤其是一雙眼虛楞楞盯著前方,眼神里都是恐怖與駭然,仿佛親眼見過惡鬼瀕臨面前取他性命般。 這膽子還真小,難道他還真見過不成? 葉清硯收回視線,轉到鄒王身上:“所以為了防止查出證據前泄露出去讓曹昀然轉向惡鬼,貧道只能進宮求王上相助?!?/br> 御書房里一時間沉寂一片,所有人都不敢開口,甚至大喘氣都不敢。 尤其是鄒王,渾身都是冷意,即使隔了這么遠葉清硯也能感覺到,果然不愧是年輕時能一匹馬斬殺敵軍無數的鐵血太子,雖然遲暮,可戾氣還在。 不知過了多久,鄒王卻問了一句莫名的話:“你說……惡鬼手上沾滿鮮血無法入輪回?” 葉清硯雖然對道家了解不多,不過這幾日學了不少,別的他還不確定,這個卻是能保證:“這個自然是真的,人一旦身死,那就歸于地府管束,剛死之后去了陰間入了地府自然能入輪回??蛇@惡鬼手上人命無數,已經是厲鬼,甚至還存了害人的心思,自然是不能饒恕,只能被困住永生永世,或者……魂飛魄散?!?/br> 入輪回是絕無可能的事。 鄒王一直垂著眼讓葉清硯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就在葉清硯以為鄒王不打算合作時,鄒王再次開口:“你打算做什么?阻止曹昀然心甘情愿供奉自己?” 葉清硯頜首:“只有如此才能阻止惡鬼獲得一具心甘情愿的rou|身,不懼封禁,而想要阻止,只能讓曹昀然被洗刷冤屈,只有他覺得自己獲得公正,不再受到不白之冤,才會想活著,不會再與惡鬼同流合污?!?/br> 鄒王依然垂著眼:“所以呢?” 葉清硯:“貧道想讓王上親自派人秘密逮捕高二公子高隼,逮住高皇后給他的兩個死士,只要王上親自派人審問,這兩人是替高二公子處理尸體的人。吳家一門也是他們二人奉命出的手再嫁禍曹昀然。還有鄭家的公子,他參與這件事是想除掉曹昀然娶了孫氏女。只要午夜子時鬼節前王上宣布真相還曹昀然清白,相信他也不會再為惡鬼所用。時間緊迫,貧道也是病急亂投醫,還望王上恕罪?!?/br> 在場的所有人已經不敢大喘氣,他們在王上身邊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到膽子這么大,敢與王上這么談判的,這顯然就是仗著王上畏懼惡鬼會突破封禁入宮啊。 王上怎么可能會不答應? 葉清硯雖然在賭,可也怕萬一高人太厲害,這封禁讓鄒王無所畏懼,他說得再可怕估計鄒王也不會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