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的病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秦江祥跟蘇安娜今天就是約在這,商量著怎么救秦洋的事,倒沒想到會這么巧,直接碰到姜幼夏。 盛景廷那人極其不好說話,說一不二。秦江祥求見了幾次,都被拒之門外。老爺子嫌秦洋丟人,也不愿意管這事。 秦江祥求之無門,只能把希望放到姜幼夏這里。 此時見她態度冷淡,還是蘇安娜先開的口:“盛太太,是為了秦洋的事?!?/br> 姜幼夏美腿交疊,往后一靠也沒吭聲。 秦江祥被蘇安娜掐了一把,才賠笑道:“盛太太,關于犬子的所作所為,我實在是感到抱歉,沒教育好自己的妻兒。我已經教訓過鄒淑,她也知道錯了。只不過她現在還在醫院里,等過幾日,我親自帶她去向你認錯。只是犬子也被關了一個月,他……” “是么?” 話還沒說完,被姜幼夏淡淡打斷,兩人皆是一愣。 姜幼夏端起跟前茶杯就說:“幾天前你太太的女兒還跑到我跟前,一口一個我想逼死她們,求我饒了她們一命。秦總,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我實在不敢茍同。我可沒讓你打老婆,如今倒好,你把老婆打了一頓,賬全都算在我的身上了。這就是知道錯了的結果?” 兩人聞言臉色驟變,皆是一臉震驚。 顯然不知道這一點。 秦江祥張口要解釋,姜幼夏就說:“如果你們找我,是為了秦洋的事,那不必多說了?!?/br> 剛端起的茶杯,被她重新放在桌下,姜幼夏站了起身:“你們這頓飯,我是不敢吃了。不然回頭又有什么事,又得說,是我的錯了?!?/br> “盛太太,你等一下?!碧K安娜急了,起身要去攔住。 “我的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br> 姜幼夏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秦江祥一眼;“你兒子的命,不是握在我手里,是捏在你手里。要不要救,要怎么救,看你們?!?/br> 姜幼夏一走,秦江祥的臉色發白。 蘇安娜也氣狠了,扭頭就怒罵秦江祥:“秦江祥,你到現在還想護著鄒淑那個賤人?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出不來,我肯定不讓你好過?!?/br> “那你說我怎么辦?我總不能打死鄒淑吧?”秦江祥頭疼。 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多年,再蠢的人也都成了精。 兩人不會聽不出來,姜幼夏要的所謂誠意,是鄒淑母女。 就算秦洋這事跟那母女倆沒關系,想要救出秦洋,就得拿這對母女來獻祭。 也不知道這對母女究竟哪里得罪了姜幼夏。 這幾年也沒聽說有什么矛盾。 “折磨人的方法,不是打了,死了才算?!?/br> 蘇安娜眼里閃過狠色,冷笑了聲,威脅道:“秦江祥,我爸身體愈發不好了,就這一個孫子,他的東西都是留給洋洋的。要是洋洋知道,他親爹舍不得兩個女人,才讓他坐牢,你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秦江祥心一橫:“洋洋是我親兒子,我當然不會不管他?!?/br> 蘇安娜冷冷一笑:“我還以為你找的什么好老婆,這種禍害,你也敢娶!” 說完,她拎著包就走了。 姜幼夏剛出商場,就被追上來的蘇安娜給攔住。 “盛太太?!?/br> “還有事嗎?” “盛太太,剛剛我前夫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鄒淑那老女人,就是擅長演戲,我前夫被迷惑了心知,沒看穿她說的歹毒心腸,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說話間,蘇安娜從包里拿出個黑絲絨盒子打開,放到她跟前:“盛太太,我上次去了個會展,我看到這條綠寶石項鏈,就覺得很合適你,請你務必要收了?!?/br> 復古風設計的綠寶石項鏈,別名戴安娜夫人。 姜幼夏見過,價值八百萬。 她出手倒是大方。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最不差的,就是這些石頭?!?/br> 姜幼夏輕笑:“蘇女士性格率直,其實我們挺聊得來的,可惜啊,你前夫眼睛是真的瞎,有你這樣的好妻子沒懂的珍惜?!?/br> 八百萬的寶石項鏈,被她喊做石頭,蘇安娜有些尷尬。 但盛景廷的老婆嘛,倒也能理解。 “盛太太,我剛剛已經教訓過秦江祥了,他知道該怎么做的。只是我兒子,確實是被鄒淑母女給牽累,您能不能,讓我看看他?” 蘇安娜賠著笑意,面露懇求,真誠的態度看在眼里,姜幼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考慮?!?/br> …… 醫院,會客室——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拿著剛出的ct照過來,又看了眼病歷單,才對沙發里氣質陰冷的男人開口: “盛先生,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目前來看,情況比上次要好了些。但想要更好的抑制病情惡化,還是得注意飲食休息,盡量服藥,配合治療才行。若能繼續保持,這兩年內不會有太大問題。不過,心臟疾病想要康復,還是需要積極配合,進行手術才行?!?/br> 見他一言不發,楚醫生看了眼ct照,又苦口婆心叮囑道:“由于您先天不足,這些年吃了用的藥太多。是藥三分毒,服用的藥時間長,對身體也有一定的壞處。我開些要給你拿回去好好調理,盡可能清理體內殘留的毒性。不過依照您目前的情況,請切忌大喜大悲,一定要按時服藥,少熬夜抽煙飲酒?!?/br> “多謝?!?/br> 男人俊美的臉龐如同陰雨愁云籠罩,平淡的神色,喜怒莫測。只過于蒼白的膚色,讓楚醫生感到幾分無奈。 但盛景廷這個病人實在固執,能保持按時服藥已經是奇跡,楚醫生也不敢逼得狠,只得一步步規勸他。 盛景廷抬眸:“我的病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br> “盛先生放心,病人的情況,我們都會保密?!背t生頷首,頓了頓,又補充了就:“但您的狀況,最好還是需要告訴家屬?!?/br> 盛景廷嗯了聲,冷淡的態度,讓醫生再度無奈。 秦或提著剛拿的藥回來,又接過病歷和ct單,盛景廷就出了醫院。 見盛景廷狀態不好,秦或也沒敢多問,只開車回了盛天。 下車的時候,盛景廷道了句:“單子別讓太太見到?!?/br> 秦或雖不解盛景廷為什么要隱瞞著姜幼夏,還是應道:“好的盛總?!?/br> …… 姜幼夏回到辦公室,見盛景廷已經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 她泡了杯蜂蜜水給他,關心問道:“臉色怎么這么白?是哪里不舒服了嗎?” 男人喝了口水,才舔了舔薄唇,吐出兩個字:“沒事?!?/br> 姜幼夏眼簾輕垂,也不作多問,話鋒一轉,她說:“景廷,不如我們今晚回家里吃個飯吧?” 見他沒說話,姜幼夏雪臂勾著他的脖子,軟著聲音說:“你前幾天答應我的,這周末讓我把果果接過來住兩天。今天周五,果果也放學了。正好吃個飯,我們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我們搬出來也有兩個月了,媽上次那么生氣,肯定也跟這個有關,正好今天回去你陪陪她,也好讓她不要那么生氣,老覺得我教唆你跟她不親?!?/br> “你倒是關心起她了?!?/br> 看出盛景廷眼底的嘲弄,姜幼夏抑制著情緒,失落道:“她畢竟是你mama,再有不對也是長輩。我們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總不能以后幾十年,都那么不愉快吧?” 一番話善解人意,換了別人聽,指不定還真得感動。 盛景廷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姜幼夏一會,才頷首。 已經接近四點,盛景廷讓秘書給沈玉珠打了個電話,就提前離開公司,去幼兒園接果果一并回去。 這段時間都是沈玉珠接果果放學,貿然看到姜幼夏跟盛景廷過來,小丫頭心里一喜,背著小書包就朝她們奔過來:“爹地媽咪?!?/br> 小女娃張開手要抱抱,姜幼夏心里一軟,彎腰將她抱起上車。 放學的點,路上車來車往,堵了一會耽擱了一些時間才到的盛公館。 沈玉珠一聽到盛景廷回來,高興地當下就站了起身過來:“景廷,你可回來了,我讓周姐做了幾樣你愛吃的菜?!?/br> 看到旁邊的姜幼夏時,沈玉珠笑意斂了分,儼然還不待見姜幼夏。 姜幼夏故意往盛景廷身邊靠了靠,喊了聲媽。 這個作態看在眼里,沈玉珠更氣的不行,不乏對姜幼夏的膈應。 這個狐貍精! 想到什么似的,沈玉珠又說:“柔兒見我自己在家里無聊,特意過來陪我。景廷你回來的正好,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br> 眾人這才注意到,客廳沙發里剛起身的陸婉柔。 來生家里的緣故,陸婉柔特意穿了身藕粉色娃娃臉的裙子,長發披散,素裝淡抹,淑女又不失優雅的著裝打扮,是長輩們最喜歡的那掛。 微微下拉的眼線,襯的一雙美眸似含秋水,更加我見猶憐。 一見她們看來,陸婉柔含笑:“景廷,幼夏,我過來看看伯母?!?/br> 說話間,她又走過來,溫柔的喚了聲果果:“放學了呀?今天在學校高不高興呀?” 熟稔的姿態,溫柔親近。 姜幼夏秀眉輕擰,稍微偏頭,就看到沈玉珠一臉滿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陸婉柔才是他兒媳。 果果不知道大人間的微妙,只被陸婉柔看著,她睜著大眼睛,點點頭:“高興?!?/br> 正好這個時候,周姐過來說道:“夫人,少爺,少奶奶飯做好了,可以先用餐了?!?/br> 沈玉珠頷首:“那就先吃飯吧?!?/br> 她拉著盛景廷往飯廳里過去,又不住道:“看你搬出去才多久?臉色就差了那么多?讓你別搬,你還非要搬,她哪里會照顧人,肯定沒讓你好好吃飯?!?/br> 說的是關心盛景廷的話,分明是在埋怨姜幼夏。 姜幼夏心里門兒清,但抱著女兒,自知沈玉珠的德性,也不在意她陰陽怪氣。 陸婉柔則說:“伯母知道景廷你今天回來吃飯,特意給你燉了雞湯,讓你補補?!?/br> 男人一言不發,臉上是他一貫的冷峻,與生俱來的疏離感,讓人看不出喜怒。 沈玉珠心里門兒清,他是不樂意聽這些。 可她哪肯??? 姜幼夏這個女人,非但沒有照顧好他,也不管他身體本就不好,還成天勾引他做哪些事,想起沈玉珠就氣。 要不是盛景廷護著她,早想把她掃地出門了。 沈玉珠心里憤憤不平,直到看向身側陸婉柔正體貼給盛景廷夾菜時,她臉色才緩和不少。 姜幼夏將她的情緒收入眼簾,給果果擦完小嘴,見盛景廷不易察覺的蹙起眉,她將陸婉柔夾在盛景廷碗里的羊rou夾走,放回了陸婉柔跟前的小碟子里。 在陸婉柔驚詫和沈玉珠不悅的目光中,勾唇道:“景廷潔癖,就不勞煩陸小姐給他夾菜了。而且,他不吃羊rou,您還是自己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