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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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的時候,恰好看到胡同口站著王秀菊,旁邊王瓜月娘正和王秀菊說話,好像是王瓜月娘拿了幾個雞蛋來給王秀菊,說是家里新下的。 王秀菊一臉得意:“你自己留著吃,給我干嘛!” 嘴里說著這話,還是收下來了。 說話間看到沈烈和冬麥,她的聲兒馬上高起來了:“瓜月娘啊,我告訴你,你別看我們家現在做得不如人家大,但是榮棠說了,我們這一鍋能掙大錢,趕緊分梳完了,回頭一倒手,不知道多少錢呢,你們瓜月在我們這里好好干,回頭給你們瓜月多發錢!你就等著吧!” 王瓜月娘聽得自然高興,正要奉承王秀菊幾句,恰好看到了沈烈和冬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開始的時候王瓜月是在沈烈這里干,培訓了一天就跑去林榮棠那里了,無非就是覺得沈烈這里一天八個小時,不如林榮棠那里可以熬時間多掙錢。 沈烈倒是沒什么,笑著和王瓜月娘打了招呼,之后領著冬麥進胡同了。 王秀菊眼睛直直地盯著冬麥的大肚子,等冬麥過去了,不屑地冷笑一聲:“不就是一個雙胞胎嘛,回頭我們家也生!你看看,他家多摳門,一天八個小時,能干出什么錢來?我家干能得五十,他家頂天三十多,你說這能一樣嗎?” 王瓜娘點頭:“可不是嗎,一個月五十多比起三十,還是不一樣,誰不想多掙點錢呢?!?/br> 王秀菊:“有些人,別看現在那么張狂,我看下一鍋不知道賣哪兒的,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這是和人家首都一年的供貨,我們只要梳出來,人家就要,掙多掙少的,反正穩妥!你看我們家,馬上這就能評上先進了,陵城的人都要來表揚,到時候敲鑼打鼓的,咱村里也跟著沾光!” 旁邊王瓜月娘自然是趕緊恭喜:“到時候我們也跟著沾光,看看敲鑼打鼓的,看看上電視怎么上!” 王秀菊笑了:“到時候看情況讓你們家瓜月也跟著上電視!” 王瓜月娘都高興壞了:“那敢情好!” 沈烈和冬麥走進自家院時,天邊滾滾的烏云壓下來,風也起來了。 沈烈便要過去后街看看那邊收拾了嗎,眼瞅著要下雪,院子里的羊毛和家什都得挪進去,冬麥隨便剁了一點菜喂兔子,這時候王二嬸過來了,問今天做啥菜,冬麥其實也沒什么大胃口,便讓王二嬸把自己從娘家帶來的腌白菜切了:“多放點油,用這個炒臘rou吧?!?/br> 王二嬸應了一聲好,便去廚房忙乎了,冬麥本想幫著王二嬸一起做飯,誰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滾來滾去的,像是兩個球一會一鼓包,她就干脆回去坐炕上歇一會。 這時,外面的風中便夾了雪花和冰凌子,王二嬸低聲抱怨了句:“今年這雪來得可真晚!” 冬麥在屋里煤球爐子上暖了暖手,等手暖和了,沈烈也回來了,這時候屋子里已經一片白了,雪挺大的。 王二嬸做完飯,味道還可以,兩個人吃著飯,冬麥還是惦記哥哥的事,就和沈烈提了提,叨叨了幾句,最后還是覺得,彭天銘和自己哥哥怕是不可能,從各方面都不匹配。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哥也不容易!” 沈烈只好安慰他:“其實也看他自己了,我說彭家想找上門女婿的事,也未必呢,依我看,其實彭廠長那里倒是還好,現在反而是他不愿意?!?/br> 冬麥:“為啥?” 沈烈:“人和人不一樣,彭廠長是敢愛敢恨的性子,覺得喜歡就想要,不喜歡就撒手,可你哥呢,就算覺得不錯,未必愿意伸這個手,考慮得太多了?!?/br> 冬麥愣了一會,想想,好像也對,只好不提了。 吃過飯后,王二嬸過來幫忙收拾了,沈烈見外面雪厚,便道:“明早不用過來了,我們自己隨便做點吧,不然這么大的雪,也不方便?!?/br> 王二嬸笑笑,覺得沒啥:“就幾步路的事?!?/br> 說話間,突然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利的叫,那聲音都已經變調了。 緊接著,就有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快來救命啊,出大事了!” 冬麥的心一揪,王二嬸也唬了一跳:“呀,這是咋啦!” 第127章 梳絨機旁的事故 沈烈聽到那聲,頓時皺眉,不過卻沒動,他抬手,示意王二嬸和冬麥別說話。 這個時候狂風已經吹起,卷著沙土,也卷著枯葉和飛雪,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地肆虐,窗外混沌一片,已經分不清空中是雪還是灰。 可就在那怒吼的北風中,女人尖利的哭喊聲刺得人心都跟著縮起來了,隱約中,那人大聲喊著:“救命啊,出事了,瓜月啊,我可憐的瓜月啊……” 冬麥微驚,看向沈烈,王二嬸也詫異:“這是瓜月出事了?” 沈烈:“我先出去看看?!?/br> 王二嬸忙點頭,沈烈這才推門出去,他出去后,屋子里安靜了下來,王二嬸有些忐忑,在那里念叨著:“這是出啥事了呢,聽那意思好像是瓜月出啥事了?!?/br> 冬麥心里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想起來很久前沈烈曾經說過的,說那個東西很危險,當時沈烈就不讓她碰梳絨機,說他自己可以,別人可以,但是不讓她碰。 她不以為然,覺得沒什么。 現在卻突然害怕起來了,忍不住去聯想,去聯想那個最壞的可能性。 瓜月是給林榮棠梳絨的,一天干十二個小時,一個月幾乎沒停歇就那么一直干,沈烈說過,這樣疲憊上工很危險,但是沒人聽啊,林榮棠不會聽她的,瓜月也不會聽她的,瓜月娘恨不得瓜月一直干呢。 冬麥憑直覺,知道瓜月就是在梳絨機上出事了,但是具體什么情況,不知道,她現在只盼著不要太嚴重。 王二嬸聽著外面好像傳來腳步聲,還有哭喊聲,亂糟糟的,在那風雪中傳來,她更提心了,便說:“要不我去看看吧?!?/br> 冬麥點頭:“嗯,我聽著人挺多的,我也去門口看看?!?/br> 于是兩個女人干脆都出門,冬麥套上了大厚棉衣,又裹上了厚實的圍脖,兩個人到了大門口。 一出門口,就見人都往后街跑,匆匆忙忙的,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床破被子,王二嬸見到了,拉住問:“咋啦,這是咋啦!” 那人一看是王二嬸,跺了跺腳:“出事了,瓜月在梳絨機上,把胳膊給進去了,得趕緊送醫院!” 聽這話,王二嬸和冬麥面面相覷,忙也往后街走去。 她們未必和瓜月關系多好,但到底是一個年輕姑娘家??! 到了后街,才發現村里不少人都出來了,都在那里著急,瓜月娘哭得跪在雪地里,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哆嗦著那么哭。 王秀菊慘白著臉:“驢車,驢車,趕緊套上驢車??!” 瓜月娘大哭:“完了,我閨女完了!” 就有人喊著:“烈哥開他的小貨車去了!” 王秀菊一聽:“誰稀罕他家貨車,我們用驢車!” 她這話剛說完,瓜月娘突然爬起來,沖過去直接給她兩個大耳瓜子:“你個不要臉的老臭玩意兒!” 王秀菊沒堤防,腳底下一滑摔倒了,瓜月娘沖過去撕打她,採她頭發。 周圍人議論紛紛的,都說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個,趕緊救人哪,這可是一條人命。 沈烈很快把小貨車都開過來了,周圍人全都讓出一條路,便有幾個村民,用木板抬著一個人過來,那人身上裹著被子,在那里變了聲地哀嚎。 所有的人都嚇傻了,不敢吭聲。 大家急忙忙地將那人抬上了小貨車,瓜月娘還有家里幾個鄰居本家都跟著上了小貨車,就這么嘟嘟地開走了。 北風呼叫著,雪下得越發大起來,大家搖頭嘆息,無奈地皺眉,冬麥看著雪地上斑駁的血跡,聽著周圍人議論,這才知道,瓜月本來是上十二個小時的工,但是最近有個生病了,總是咳嗽,沒法上了,林榮棠不想停機器,就問誰愿意頂上,剩下的三個女工,每個多上四小時,把這十二個小時瓜分了。 瓜月連著四天,每天都得十六個小時,到了今天,卻突然出事了,續羊毛的時候,胳膊被卷進去了。 具體的慘狀,冬麥幾乎不忍去聽,她為瓜月難過,也有些后怕,幸好沈烈一直以來都是制定了嚴格的規矩,不讓疲勞上工。 王二嬸陪著冬麥回到家里,說了一會閑話,心情都有些沉重,這個時候劉金燕來了,劉金燕臉都是白的,看到冬麥,眼淚差點落下來:“瓜月太可憐了,瓜月這輩子算是完了?!?/br> 冬麥何嘗心里不難過呢,畢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就算是沒見過的一個人遇到這種,都會難過,更何況她還和瓜月打過交道。 她甚至有些暗恨自己,當時瓜月要走,她為什么不多勸勸,如果留在自己家里干活,沈烈的規矩嚴,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口氣干那么長實際那的。 劉金燕哭了一會,嘆了口氣:“說起來,最初沈烈把我們管成那樣,我還覺得他太講究了,又不是城里開工廠,至于嗎?現在想想,這事還是挺要緊的?!?/br> 王二嬸連連點頭:“可不是嘛,怪不得人家老話說,沒規矩不成方圓,你光為了掙錢,不講規矩,回頭出事了,人這一輩子就完了!沈烈這里,一天干八小時,莊稼人覺得太輕松了,嫌掙不到很多錢,其實想想,人家這都是為了梳絨的工人好!這真出事,后悔可就完了!” 劉金燕點頭:“他規定了一堆動作,違反那些動作就要挨罰,現在想想,那些都是為了保護我們不出事,我們真按照他這個來,也不太會出事,瓜月肯定就是不小心干了啥,才出事的?!?/br> 王二嬸:“這肯定了,瓜月那孩子,也是掙錢太心急了,你說何必呢!” 這個時候,也有別的來串門的,村里好幾個年輕姑娘,都忍不住想過來說說話。 天兒雖然不好,但畢竟村里出了這種事,誰能悶頭在家里睡覺呢,一時說啥的都有,有的痛罵林榮棠沒良心,說他光顧著掙錢不管人死活,也有的說瓜月命苦該這一遭,當然更多的是罵王秀菊。 “人家烈哥開貨車送醫院,這是好心,平時大家關系再不好,這是關系到人命的時候,人家烈哥這是講義氣,結果她呢,還能在那里賭氣,你說要不要臉?” “這王秀菊也忒不是東西了,不把別人人命看在眼里,你看王瓜月她娘上去給她幾巴掌,那是打得輕了!揍死她個老玩意兒才好呢!” 鬧哄哄的,說啥都有,也有的自家姑娘就在林榮棠這里干著,現在是嚇傻了,想問問冬麥,能不能來她這里干。 冬麥現在哪有心思管這個,只是讓大家先回去,回頭找沈烈商量,又和劉金燕帶著吃的過去了老宅,讓值班的兩個工人先歇一歇,回去安安心心,好好休息,機器先停一天再說。 兩個工人倒是覺得沒什么,她們認為自己不累,而且按照沈烈的那個規定干,不至于出事,不過冬麥心里不安,還是讓她們先回去了。 晚上劉金燕陪著冬麥睡的,自然說了許多話,劉金燕是慶幸,也有些后怕,冬麥是嘆息,替王瓜月惋惜。 當晚,風刮了一夜,雪也下了一夜,第二天,倒是放晴了,沈烈開著小貨車也回來了,他一夜沒睡,自然累得不輕,眼底都泛紅。 不過村里人擔心,不少人圍著問,王瓜月的本家也都回來了,唉聲嘆息的,大家這才知道,王瓜月的右胳膊沒了,徹底沒了,保不住了,現在醫院是拼命地想保住她的命。 林榮棠跟著過去了醫院,林榮陽兩口子也在那里幫忙,說是讓放心,命能保住。 王瓜月的弟弟一下子怒了:“命保住了又能怎么樣,那胳膊呢,胳膊沒了??!” 在農村,一個女人少了一條胳膊,這意味著什么,大家都知道,原來的親事肯定泡湯了,只能去嫁給殘廢或者又老又窮的光棍了,這輩子算是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是毀了人一輩子??! 這時候,恰好孫紅霞過來了,王瓜月弟弟不管別的,一下子揪住了孫紅霞:“你們賠我姐胳膊,你們賠我姐胳膊,要不是你們非要讓我姐上十六個小時的工,我姐至于嗎?我姐是幫你們干活出事的,你們得賠!” 孫紅霞腿都是軟的,她哪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她哪想到呢! 更恨的是,王秀菊自己說被打了,頭疼,難受,躺屋里不出門,倒是讓她出來。 她只好辯解說:“這也是沒辦法,誰想到呢,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這話一出,王瓜月弟弟直接掐她了:“你還敢這么說,不怪你們怪誰,你們還要臉嗎?” 大家伙一見,趕緊上去勸,勸王瓜月弟弟別惱,事情總得商量著解決。 村支書也來了,勸架,意思是讓王瓜月家人先回去:“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瓜月的命,等醫院那邊穩定了,咱再說別的?!?/br> 他拼命安撫王瓜月弟弟:“你放心,瓜月是在他們家出事的,他們肯定得承擔起責任,不會白讓你姐掉一只胳膊,這事必須解決!” 村支書勸了這一通,大家才算是散了,不過還是嘆息議論,說啥的都有。 回去后,冬麥還是有些揪心,沈烈簡單地洗了個澡,便抱住她,一起上了炕。 外面天寒地凍,冷得要命,屋子里生著蜂窩煤的爐子,暖和得很,沈烈抱著冬麥,用手輕撫著他的肚子,低聲道:“不用怕,我們cao作一直很規范,不會出事的。你別擔心。這事過去后,我會再和梳絨工人強調紀律和規矩,想辦法防范事故?!?/br> 冬麥點頭:“我知道,我也覺得,咱家一直很注意,不會出事的,我就是有點替瓜月難受?!?/br> 沈烈明白她的心思,他今天把人送過去醫院,只覺得這一切太過慘烈,不過又能怎么樣呢。 他的手輕柔地撫著她的肚子:“至少人命保住了,這是萬幸,別去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