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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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又要交費,沒帶那么多錢,冬麥趕緊過去幫著交了,她手里還有才從信用社取出來的幾百塊。 最后終于,謝紅妮的命算是保住了,人家大夫說,是大出血,一般這種都沒命了,她算是大難不死了。 至于孩子,顯然是沒了,胡金鳳不舍得,江樹理進去辦手續,胡金鳳跟著,眼巴巴跑過去看,看了一眼,之后哭得不像樣,臉都是慘白的。 江春耕要去看,她愣是沒讓,流著淚說:“這就不該是咱家的孩子,看那個干嗎,看了心里也難受?!?/br> 江春耕悶不吭聲,還是想去,胡金鳳:“攔著他,不許讓他看!” 冬麥心里猜著估計孩子樣子不好,畢竟沒足月的,又這么一番折騰,又是自己親生骨rou,誰看了心里能好受? 不去看,也就是一個意想中的孩子,但是如果真去看了,看到了心里,怕是這輩子都記住,那就是難受一輩子,永遠走不出來。 當下趕緊喊上自己二哥江秋收,兄妹兩個死死地攔住他,一個抱著腰,一個拽著胳膊,就是不讓他去看。 江春耕怒了,瞪著眼睛,吼道:“我要去看我的孩子,誰攔著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時候外面雨在稀里嘩啦地下,胡金鳳哭得顫抖,跺腳:“不許讓他看,不許讓他看,這是造孽??!你們全都攔著他!” 江春耕怒了,一把推開了冬麥,又狠狠地給了江秋收一腳,之后悶頭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沈烈出來了,攔住了他。 江春耕:“你他媽別攔著我,放開!” 沈烈:“別看了?!?/br> 江春耕:“我要看,那是我的骨rou,他死了,我憑什么不能看!” 沈烈:“看了就能活過來嗎?這孩子在娘肚子里就沒氣了,你看了他也活不過來!” 江春耕黑著臉,不理他,愣是往前走,被沈烈攔住,江春耕上去就是一拳頭,沈烈生生地受了,依然攔著:“大哥,別看了,娘說不讓你看了?!?/br> 江春耕:“你欠揍是不是?!” 說著,劈頭就要打。 冬麥被江春耕推了那么一下,推倒在地上,江春耕這個時候根本沒理智了,推她時候力氣大,她摔得不輕,現在聽到這個,趕緊掙扎著爬起來。 江秋收跑過去攔住江春耕,不讓他打沈烈,冬麥也過去,想將兩個人分開。 不過江春耕現在是六親不認了,拳頭不長眼,差點打到冬麥,沈烈忙護住冬麥,自己和江春耕扭打起來。 冬麥跺腳,心疼:“大哥,他剛獻了血!” 江秋收跑過去幫忙,最后和沈烈一起將江春耕制住。 江春耕被沈烈用膝蓋死死地壓在地上,怎么都掙扎不得,他梗著脖子,不甘心地怒吼:“讓我看,讓我看,讓我看??!” 一滴滴的雨落下來,澆在他頭上,落在他赤紅的眼睛里,他眼里都是瘋狂的絕望。 江秋收哭了,跪在那里抱著他勸:“哥!” 沈烈沒吭聲,面沉如水,死死地壓住江春耕。 冬麥跑過去扶著胡金鳳,胡金鳳跪倒在稀爛的濕泥里哭。 冬麥抱著胡金鳳,死死地咬著牙,她不敢哭,但是心里真得難受,太難受了! ************* 孩子其實是沒出生就已經沒氣了,都算不上夭折,不過冬麥還是跑去買了小壽衣,很快地將孩子安葬了,好歹立了一個墳頭。 村里人看了,都說孩子沒生的時候就沒氣了,還這么小,這種就是來討債的,不算自己家的孩子,不該這么葬,不然這債討不完,得扔荒地里去,但江家人哪聽得進去,沒讓江春耕看到孩子,好歹留一個墳頭,算是一點寄托。 這兩天胡金鳳、冬麥和老二媳婦馮金月輪流在醫院照顧謝紅妮,不過馮金月懷著身子,自然照顧得少,大多還是胡金鳳和冬麥在那里陪著。 江春耕自然是一直守在醫院,可是經歷了這場變故的謝紅妮恨死了江春耕,一看到他就讓他滾。 她用最惡毒的語言來罵江春耕,說如果不是江春耕,她就不會喝農藥,說那天就是想著喝農藥的事才不小心摔了,說都是江春耕害的。 之后又罵胡金鳳,說如果不是你攔著不讓我去地里,我也不會出事。 江春耕不敢進病房,一進去謝紅妮就情緒激動,只能外面守著。 胡金鳳被罵得狗血淋頭,可不敢說什么,少不得忍著。 謝紅妮那天罵累了,突然又開始罵冬麥,說冬麥勾搭江春耕,勾搭得江春耕不碰自己,還說你們全家沒好東西,兄妹通jian,胡金鳳當時臉色就變了,捂住了她的嘴,問她胡說什么。 馮金月當時也在場,就哭著勸,說嫂子你瞎說啥呢,這有人家冬麥啥事??! 謝紅妮還是罵,氣得胡金鳳把吃飯的碗給摔了,最后指著謝紅妮的鼻子說:“你和江春耕鬧別扭,是你們的事,你鬧著要喝農藥,我也勸了江春耕,也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了,作為一個婆婆,該做的我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我不讓你去地里,也是想讓你歇著,誰想到竟然出這種事呢!這就是一個寸勁兒,趕巧了,這個孩子和咱家沒緣分,你去地里說不定也會遇到啥事兒呢!你心里不好受,你遭了罪,我能理解,所以我當老媽子伺候你,你打人罵人,我不說啥,但是你現在給冬麥潑臟水,你怎么說得出口?冬麥是我親生閨女,你這么懷疑她,我恨極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媳婦,江春耕不和你離婚,那我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馮金月也哭著勸說:“大嫂,你大出血,差點沒命,是人家沈烈給你獻血啊,咱家沒去過醫院,也沒查過血,誰知道誰啥血型,只有人家沈烈知道,人家給你獻血,之后交錢,是冬麥拿才從銀行取出來的錢給墊上的,這個花不少錢,咱們哪那么多現金!人家冬麥和沈烈日子過得好好的,結婚后統共回娘家就那么幾次,你說你懷疑這個,你何必呢!” 謝紅妮被這么一說,咬著牙,之后終于憋出一句:“那怪誰呢,我孩子沒了,那怪誰呢!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總不能怪我自己吧!” 一時房間里就沒人說話了,只有低低的哭聲。 怪誰呢? 謝紅妮出了這事,她覺得應該怪一個人,肯定不能怪自己,她需要找出一個人來恨,這樣心里才舒坦。 胡金鳳嘆了口氣,把馮金月先叫出來:“你先回去吧,你懷著身子,別總是哭,這樣對身子不好,咱家你大嫂才出了事,你可不能再出事。這兩天大家都沒心思,還是得你累心照顧著滿滿,好在滿滿大了,也不用太費心了?!?/br> 馮金月擦眼淚:“娘,我知道,照顧滿滿這都沒啥,他都聽話的?!?/br> 說著,她又勸:“娘你也別生大嫂的氣,她出了這事,心里難受,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么,無非就是怪怨一番讓自己心里好受?!?/br> 胡金鳳卻長長嘆了口氣:“我之前不明白,你大哥和你大嫂到底咋啦,因為什么鬧別扭,現在我才想明白?!?/br> 敢情這件事,一直沒過去啊。 也可能當時沒當回事,后來就成了刺,也可能是懷著身子胡思亂想,就這么成了病,誰知道呢。 也怪不得怎么逼問春耕,他也不說,他媳婦總是疑心這種事,他也不好和自己老娘提??! 馮金月想起剛才謝紅妮說的,也是無奈:“誰想到呢,大嫂就是耳根子太軟,不知道聽了說了什么就當真!她說這話,不說別的,就說沈烈,人家欠了她??!” 胡金鳳:“懷著身孕,可能就容易鉆牛角尖,再說你大嫂本來就是容易瞎想的人,這也是沒辦法?!?/br> 不過心里卻想著,回頭怎么著也得和老二說說,讓他可千萬別和媳婦鬧別扭,她家真是再沒法出事了。 馮金月不知道說啥了,嘆了口氣。 胡金鳳:“你大嫂怎么說的,你可千萬別往外傳,我聽冬麥的意思,其實人家沈烈還說幫扶著你哥,讓你哥跟著一起做生意,這都是好心,你說你大嫂這么疑心別人,讓這親戚怎么處,這買賣怎么做?傳出去,沒有的事,也白白生了尷尬?!?/br> 馮金月趕緊點頭:“娘,這事肯定不能往外說,這哪能說呢,我心里明白!” 胡金鳳這才放心,就說讓馮金月先回家,她回去繼續照顧謝紅妮,可誰知道,這個時候謝紅妮的娘家人來了。 其實之前已經讓人送信去了,可誰知道娘家一直沒見人,今天來了。 來了后,是謝紅妮她娘,一個兄弟,族里兩個堂兄弟,還有村里估計能主事的兩個媳婦。 謝紅妮她娘看到胡金鳳,首先就沒好氣了:“我閨女呢,人呢?” 胡金鳳趕緊和人打招呼:“在屋里呢?!?/br> 謝紅妮她娘挖苦說:“你們在這里說閑話,讓我閨女一個人在屋里?這叫什么人家!” 說著就帶了人,浩浩蕩蕩地進屋去了。 胡金鳳見了,也趕緊跟進去,跟進去后,謝紅妮她娘便抱著閨女掉眼淚了,之后開始說落胡金鳳,這個那個的,說落了半天,嫌棄閨女吃的飯不好,嫌棄閨女這床鋪得不夠軟和,最后又說你家沒好好伺候,我閨女大著肚子,孩子就這么沒了。 反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胡金鳳能怎么著,少不得給人家賠著小心。 謝紅妮她娘見這個,話里話外更是不把胡金鳳當回事了,就差把胡金鳳當孫子說落,最后又心疼自己閨女,覺得自己閨女可憐,沒好命,沒嫁好人家。 “怎么攤上這么一戶人家!” 胡金鳳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到底是忍著。 人家閨女遭了大罪,她心里明白,只要別提那些不該說的話,怎么著她都行,這個時候能受不能受,她都受著。 可誰知道,到了下午,眼看著要辦出院的時候,謝紅妮她娘卻說:“這就要出院?我閨女遇到這種大事,怎么也得多住幾天吧?讓人家醫生好好給她治治!” 冬麥這個時候也過來幫忙了,聽到這話,也是無奈,便找來大夫給謝紅妮她娘說,大夫勸了半天,意思是差不多回家養著就行了,我們也干不成啥,謝紅妮她娘才算完。 “不過回家后,你們可得好好給我閨女養著,可別落下什么大毛病,這可不是小事!” 胡金鳳自然應著,哪敢說不呢,畢竟媳婦遭了罪。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江春耕也過來,幫著抬謝紅妮,謝紅妮看到他后,馬上就別過臉去,讓他滾。 江春耕低著頭,沒吭聲,還要抬。 旁邊謝紅妮的幾個兄弟就圍上來了,有的直接用腳踢:“我meimei的話,你沒聽到??!” 江春耕現在就跟死了半截一樣,哪里肯躲,就這么生生挨打,冬麥看著自己哥哥挨了這么一下子,連忙過去要護住,卻被推了一把,胡金鳳見這個,就去護冬麥,幾個男人撕扯間,胡金鳳被碰倒在地上,也是趕巧了,額頭磕墻上,當場就流血了。 這么一來,謝紅妮娘家都是被鎮住了,江春耕冬麥趕緊叫來大夫,給胡金鳳包扎。 好在只是外傷,胡金鳳有些犯惡心,但不是太嚴重,大夫讓回家觀察觀察。 到了傍晚時候,謝紅妮家人跟著過去了江家,江家人招待了吃喝,又說了許多好話,聽了許多挑剔,最后終于把人送走了。 冬麥忙到了很晚,身心俱疲,又心疼自己娘,這個時候沈烈騎著車子過來接,聽說了這事,也是皺眉,問了胡金鳳的情況,好在胡金鳳沒噴吐,估計有些腦震蕩,但問題不大,休息休息沒大事。 沈烈本來打算接冬麥回去,這下子也沒法接了,干脆他也住在冬麥家里,晚上兩個人住在冬麥以前住的房間里,并不大的房間,窗戶也小,對著廚房,所以光線也不太好。 炕自然也不大,躺在上面有些局促。 沈烈摟著冬麥,安撫:“別瞎想了,睡吧?!?/br> 經歷了這么多事,冬麥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安靜不下來。 她靠在沈烈懷里,忍不住問:“你說,你說我哥和我嫂,這早晚怎么著?” 她總覺得,她哥這次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半會,估計做生意是沒那心氣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緩過來。 她嫂也不可能再懷了吧,懷孩子太傷心,也不會要老二了,不過這倒是沒要緊,關鍵是兩個人之間,怕不是以后存了大間隙,夫妻怎么都不能同心了。 沈烈聽著,沒吭聲。 其實前天,他過去陪著江春耕,和江春耕在衛生所外說過幾句話,當時江春耕崩潰地哭了。 那么要強的一個漢子,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哭的時候江春耕說,為啥之前兩個人吵,其實就是謝紅妮總以為他有外心,和她沒房里的事,可問題是,他想起一些事,總覺得犯惡心,真得沒那興致。 他也沒法。 他當時就覺得,這夫妻兩個,怕是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只不過謝紅妮出了這種事,作為男人,江春耕這里怎么也不可能不要她,只能是就這么過,一輩子小心奉承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