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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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這才放心,卻又提議:“讓我二哥和我大哥說說,他們都是男人,沒準有些話能說得進去?!?/br> 胡金鳳:“我心里有數?!?/br> 冬麥從娘家騎著車子回去的時候,她心里自然不好受,回去自家后,冷鍋冷灶的,肚子餓了,想做點吃的,不過竟然沒什么興致。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她喜歡做一些花樣,兩個人吃起來有意思,可現在一個人,竟然覺得,做什么也沒盼頭。 又想著哥哥的事,總覺得不舒暢,心疼哥哥,甚至開始想著,如果哥哥當初娶了別人,今天是不是會順暢很多? 最后思來想去,飯也不想做,干脆出門了。 她想去陵城,去陵城找沈烈。 心里煩,一個人沒意思透了,她需要沈烈。 想讓他抱著自己安慰。 *********** 冬麥把兔子托付給胡翠兒,自己騎著車子,過去了公路上,到了公路上,想著自己坐車去陵城的話,還不知道自行車放哪兒,看到前面賣水果的,倒是眼熟,之前來買過幾次。 和人家說了說,就把自行車存放在水果攤后頭,之后走路過去等客車。 等了半天,客車終于來了,趕緊上去。 路上,難免還是想著哥哥的事,哥哥那沉悶低落的樣子,讓她心里不安。 客車在鄉間小路上顛簸著,冬麥貼著車玻璃,看著窗外,收割過的麥田被撿過一遍后,已經有農人套了牛扶著犁開始犁地了。 原本的麥茬和零散麥穗便被新翻出來的黑色泥土覆蓋,而在那泥土中,發亮的犁刀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耀眼的光。 田埂處,幾個小孩子在地里亂跑,為了半根甘蔗在那里歡呼笑鬧,冬麥又想起小時候,她和兩個哥哥,還有村里的幾個小孩子一起玩,那時候多開心啊。 誰能想到人長大了會有這么多煩惱呢。 客車就這么晃悠著,冬麥便有些暈車了。 據說暈車和人的身體狀況和心情有關系,也許果然是真的,她心情不太好,人就暈車了。 不過好在,冬麥這么煎熬著,終于客車進了陵城。 下了車后,冬麥差點吐出來,干嘔了一番,也沒嘔出什么,最后弄得自己渾身無力,她勉強扶著旁邊的欄桿站起來,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太陽烤得厲害,冬麥更難受了,覺得自己要中暑了。 她心里便突然委屈了,又覺得難過。 其實沒有誰對不起她,也沒有人委屈她,沈烈讓她跟著過來陵城,她不愿意來,自己在公社里折騰,現在心情不好了,也沒說一聲,就突然跑來找,弄得自己暈車難受,怪誰呢,當然怪自己瞎折騰。 可還是難受,越覺得怪自己,心里就越難受,怪別人還能怨恨下別人,怪自己只能硬撐著了。 她硬撐著走到了一邊陰涼地,又看人家有賣雪糕的,買了一根吃,這么吃了半根后,肚子里得了一點清涼,這才勉強舒服一些了。 她休息了一會后,想著沈烈當時給自己的地址,去公交站牌前看了半天,總算琢磨明白了,上了公交車,晃悠了半天,來到了一處廠房。 廠房位于陵城不太繁華的地方,不過旁邊也有學校和醫院,冬麥記得,沈烈說過彭金昌的廠子在大西路十號,她就對著門牌號在那里找,可問題是,這邊馬路挺寬的,看門牌號都難,她看這個是八號,跑老遠去另一家廠子門口,一看是七號,只能再跑回去。 這么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找對了,到了廠子門前,也不見人影,大門緊鎖著。 看著那上了鐵鏈子鎖的鐵柵欄門,冬麥的眼淚都差點落下來。 她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自從嫁了沈烈,他對自己那么好,她想自己是嬌氣了。 她再也顧不得別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臺階上,就那么等著沈烈。 肚子里咕嚕叫,不過冬麥也不覺得餓,反而犯惡心。 這么等了半天,等到了冬麥頭暈眼花的時候,她終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抬頭看過去,就見幾個人正往這邊走,有男有女,其中就有沈烈。 沈烈正和人笑著,不知道說了什么,笑得特別爽朗。 冬麥抿著唇看他。 幾個人便注意到了冬麥,沈烈也認出來了。 他驚訝地走上前,蹲下來:“冬麥,你怎么在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冬麥胃里還是翻騰得難受,懵懵的暈車感讓她怎么著都不舒服,她輕輕搖了搖頭:“也沒什么事,就是有點暈車?!?/br> 沈烈看她臉上出了汗,烏黑的頭發被黏在耳根邊,臉頰也被曬得嫣紅,唇上卻沒什么血色,甚至有些蒼白,頓時心疼壞了。 他忙扶起她:“那先進屋休息一會?!?/br> 這個時候,同行的看到了,都問怎么回事,沈烈便簡單說了,大家忙說趕緊進去廠子里歇著。 冬麥突然又覺得自己太丟人了,至少這樣子狼狽地出現,不夠體面。 她被沈烈扶著進了工廠后,又被領著進了一處低矮的平房,房子里面陳列很簡單,有兩張單人床,還有兩個床頭柜,角落里放著洗臉盆架和暖壺什么的。 沈烈便讓冬麥坐在其中一張床上:“我這幾天睡這里?!?/br> 說著,他給冬麥倒水,誰知道并沒水了。 他無奈:“你先坐著,我給你打水去?!?/br> 冬麥輕輕點頭,她有些累了,沒力氣說話。 沈烈提著暖壺出去了,冬麥便躺在床上,躺著后,好像精神好多了,至少沒那么難受了。 她無聊地看著屋子里陳設,想著沈烈估計和別人一個房間睡,自己過來,今晚是沒法回去了,肯定不太方便。 過了一會,就聽到外面響起說話聲,冬麥聽著好像還有外人,忙坐起來,順便理了下頭發,整理了儀容。 門被推開,是沈烈,還有一個女同志,看著應該二十七八左右的樣子。 那女同志冬麥記得,好像是剛才他們一起回來的。 沈烈便介紹了下:“冬麥,這是彭同志,是彭先生的女兒,叫彭天銘?!?/br> 彭天銘忙笑著和冬麥打了招呼:“我屋里有些麥乳精,給你拿過來沏水喝?!?/br> 冬麥便沖彭天銘笑著點了點頭:“嗯,謝謝彭同志?!?/br> 彭天銘:“你不用客氣,叫我彭姐好了,我看你是暈車難受,喝口水歇一會就好了。估計你還沒怎么吃飯,我讓小趙出去給你買點吃的,等會他就到了?!?/br> 冬麥很不好意思:“不用麻煩了,我不餓?!?/br> 彭天銘:“一點不麻煩,你們先說話吧,我出去了?!?/br> 彭天銘出去了,門被關上。 沈烈拿過來麥乳精,給冬麥沖了一杯,遞給她喝。 冬麥現在感覺好一些了,雖然依然有些惡心,但是卻感覺到餓了,便捧了來喝,麥乳精甜絲絲的,喝了后舒服多了。 “怎么突然過來了?”沈烈挨著冬麥坐下來。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來了?!币f有什么特別大的事,也不至于,哥嫂吵架,這種事也是稀松平常,可就是有些心里不好受,想見他。 沈烈看她蔫蔫的,抬頭看了下外面,門關著,門前也沒什么人,他就伸出胳膊來,將她攬在懷里了。 被堅實的胳膊這么一攬,冬麥便軟軟地偎依在沈烈懷里了。 不知怎么,就有些想哭鼻子,眼圈也紅了。 她趴在他懷里低聲撒嬌:“你剛干嘛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呢!” 明知道不怪他,但還是想這么說,就想埋怨他。 沈烈聽她語氣中都是委屈,便覺心疼,其實這幾天他住在陵城,忙的時候倒還好,晚上睡覺時候總惦記,以至于白天的時候總是在趕工,想著忙完了就回去。 誰知道她這么突然出現了,還虛弱憔悴,像是被風吹雨打過的月季,蔫蔫地垂著。 一時心里都是憐惜,會想著不能讓她受任何委屈,又猜測著她突然過來的原因,擔心,但是她剛不說,他還是沒著急問。 當下只是撫著她的發,安撫道:“怪我,今天機器安裝差不多了,調試也挺成功,郭同志說帶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慶祝慶祝,結果就回來晚了,平時一直都在工廠里?!?/br> 冬麥偎依在他身上,其實他胸膛厚實,也熱乎,大夏天這么靠著反而會熱,不過冬麥喜歡,就想這么靠著。 她趴在他懷里蹙眉:“剛才人家過來的時候,我看著是不是很傻?會不會有點丟人?” 沈烈輕笑,低聲說:“怎么會丟人,這不是挺好的,就是暈車,也沒什么?!?/br> 剛才他去打水,一起調試機器的幾個還都夸呢,說你媳婦真不錯,還說你媳婦看著就脾氣好賢惠,羨慕他有福氣。 其實他知道,脾氣好賢惠這個可真看不出來,無非是覺得長得好看罷了,就算在陵城,像冬麥這樣的也少見,誰見了不多看幾眼。 她這樣的,出現在人跟前,別人會一眼就覺得漂亮,至于她穿什么,樣子是不是有些憔悴狼狽,反而是次要的,沒人太在意了。 冬麥想起剛才的彭天銘,她穿著白襯衫,黑裙子,一看就特別能干的樣子,便說:“反正我看著有點不像樣?!?/br> 沈烈覺察到她的情緒不對,好像有點太低落了,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 他便低頭,捧了她的臉說:“沒有,你剛才的那樣子,誰見了都夸,說沈老弟你哪里娶的媳婦怎么這么好看,說你怎么這么有福氣!” 冬麥咬唇:“真得?” 沈烈低頭用額抵著她的,溫聲說:“騙你干什么,人家就是這么說的?!?/br> 冬麥這才放心了:“你機器調試得怎么樣了?” 沈烈:“差不多完了,明天把那三臺都過一下,也就結束了,我明天去調試,你就在這里休息,或者出去逛街玩玩也行,等我忙完了,我就能陪著你?!?/br> 冬麥聽他滿滿的為自己打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br> 沈烈笑了:“我是小孩子,我需要你陪行了吧?” 冬麥鼻子里哼哼了聲。 說話間,聽到外面咳嗽聲,沈烈忙起身去看,原來是一起工作的小趙,出去買了點吃的,是一只燒雞,還有燒餅。 沈烈謝過了人家,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把燒雞撕下來,給冬麥吃。 “還熱乎著,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br> 燒雞味道還可以,冬麥現在也覺得餓了,就著燒餅吃起來,再喝幾口麥乳精水。 她吃著時,想起來彭天銘:“那是人家彭先生的女兒?” 沈烈:“對?!?/br> 冬麥有些好奇:“看著還挺能干的,她也和你們一起調試機器???” 沈烈笑了下:“是,她確實很優秀,郭老先生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女兒,她是獨生女,以后要挑大梁的,前些天人家跑去天津學習了,這幾天才回來,正好趕上和我們一起裝機器了?!?/br> 說著這話的時候,沈烈眼中自然有著欣賞,不得不承認,人家一個女同志,這幾天和大家一起調試機器,一點不嬌氣,吃苦耐勞,能干大方,看得出,以后可以繼承彭生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