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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蕭約便道:事情已畢,我們今日就去辭行。 阮枝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唔,行。 他們前去辭行,掌門這次倒沒有多加挽留,只是交給了阮枝兩封信,讓她帶回去,分別給尋華宗的掌門和青霄長老。 阮枝便趁著任務回稟的時候將信交了上去。 弟子告退。 她和蕭約轉身欲走。 掌門:嗯,辛苦你們了阮枝等等! 阮枝被突然的斷喝嚇得背脊一抖,蕭約虛虛地按了下她的手臂。 掌門臉上的表情非常奇妙,像是高興又帶著遲疑,眼神頻頻在阮枝和蕭約二人身上徘徊: 這封信是滄海宗景瑄的求娶信。 第一百三十八章 景瑄求娶的人自然是阮枝。 聽到這個消息, 阮枝的第一反應是笑了出來:他還真敢我是說,景瑄真是個勇于挑戰的人。 掌門: 他假裝沒看到阮枝這輕蔑又嘲諷的態度,例行公事地問:另外要交給你師父的那封應當也差不多, 此事最要緊的還是你自己的意思。你是如何想的? 蕭約的視線同樣看向阮枝,可能因為他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分散, 沒辦法去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 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緊張與晦暗不明的消沉。 阮枝的第一反應足以說明她的態度。 掌門也認為她會拒絕。 但阮枝想了一下:可以, 我答應。 掌門和蕭約幾乎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蕭約的反應更強烈一些, 他離阮枝最近,兩人之間不到一臂之隔, 因而他能最快地握住阮枝的手臂: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他的語氣仍舊克制,但條件反射的禁錮動作已經將他迫切的心情暴露無疑。這種反常的失態打破了他臉上緊繃著的平靜神色,他意識到了這點, 質問的語氣并沒有什么底氣,連握著阮枝手臂的指尖都痙攣似的輕微顫抖著, 好像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在拉扯著他放手或者是握緊。 阮枝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開玩笑。 這樣不溫不火地還得耗到什么時候去。 既然景瑄的出現是變數,她不妨順著景瑄的劇情走下去。說不定她趁勢離開蕭約或許能得到被浮生境排斥的結果,亦或是一舉打破這個困境, 總之哪一點都不虧。 反正這里的人除了她和蕭約全都不是真的, 答應了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蕭約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復雜晦澀, 他似乎想說些什么, 嘴唇輕啟。 掌門卻在這時及時地打斷: 阮枝, 你要答應這門婚事? 阮枝毫不猶豫地再次肯定:是。 蕭約猝然放開她的手臂。 他的唇色變得蒼白,更襯托出他眼中陰郁濃厚的烏色。 掌門躊躇道:可是你方才說你若是有什么不愿意,不妨直說。 弟子沒有不愿意。 阮枝很干脆地問,他說了什么時候上門提親嗎? 掌門: 阮枝的表現不像是在賭氣, 她是在認真詢問有關景瑄求娶的問題,正因為此,掌門才愈加為難。 青霄長老得知消息,看了信后,同樣問阮枝是否是真心想要嫁給景瑄。 是。 阮枝不假思索地道,弟子是認真的。 真心是不可能真心的,只有用用話術對概念偷天換日這樣子。 青霄長老沉默稍許,道:這封信是景瑄親手寫來向我請求,言辭懇切真摯,看著對你也是誠心的。你既愿意,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下了。 阮枝才不信景瑄有什么誠心,慣會做表面樣子罷了。 多謝師父。 親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修真界對于吉日的挑選比塵世更甚,還需推衍,不能隨便出嫁。 日子定在下月十九。 這之后,景瑄同她傳了幾封信,阮枝都沒回。 她的樣子看上去同以前沒什么分別,壓根不像是定了親的人。倒是蕭約,同她切磋時連連出錯,竟然敗在阮枝手上。 這可不是你的水平。 阮枝打量著他,你出了什么問題? 這句話陡然觸動了蕭約,他那宛如雕塑的僵硬姿勢終于出現松動,指向地面的劍尖回歸劍鞘。他用一種很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阮枝,又匆匆移開: 今日的切磋到此為止吧。 他看起來仍然矜貴、高傲、不可接近,卻同時顯得分外頹唐、虛弱,動作并不那么連貫流暢,好似重傷之人。 你受傷了? 阮枝又問道。 蕭約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草地碎石上,并沒有看阮枝,這等失禮的行為不該出現在他身上:沒有。 他看上去好像想要離開,卻被不知名的某物牽絆著。 婚期將近,你可以稍微放松些。 約莫是覺得自己的回應太過冰冷生硬,蕭約又不甚熟練地補上了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