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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望著他,沒得到系統指示,她不敢再亂說話。 蕭約從袖中拿了兩瓶藥,一個白色,一個青色: 把青色的吃下去,白色的等你結束了跪罰,抹在膝蓋上。 蕭約? 阮枝詫異地偏了下腦袋,目露打量,沒接這兩瓶藥。 蕭約對于她這個反應似乎也有點意外,靜靜地看了她幾息,不溫不火地道:叫師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對待心上人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試圖拉近兩人的關系啦, 怎么還會在得到了師兄這種稱呼后又去干巴巴地直呼姓名呢? 阮枝醒悟過來,立馬改口,還順便將聲線變得甜膩幾分:師兄說的是。 蕭約一頓, 那種帶著困惑和探究的情緒又從他的眼底浮現。 他見阮枝不接,便將藥放在一旁的桌上, 這過程中, 他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阮枝。 阮枝被他看得有點慌, 便揚起一抹笑:師兄在看什么? 蕭約總不能直接對阮枝說,我覺得你有時候很奇怪。 沒什么。 他收回視線, 你好好在此反省,我先走了。 [抓住他, 問他你需要反省什么。態度要囂張,語氣要強詞奪理。] 阮枝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蕭約的衣袖, 振振有詞地問道:師兄,我需要反省什么? 蕭約回首就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寫滿了不服氣。 他甚至懷疑,不是阮枝奇怪,那些感覺到的不同不過都是他的錯覺罷了。 難不成, 你認為自己沒錯? 她不是也想對我動手嗎? 阮枝心說這臺詞真就很強詞奪理, 連她都說服不了, 她先對我不客氣, 是她的錯, 我又有什么錯! 蕭約條件反射地蹙了眉,眉宇間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失望的情緒:你對同門動手,這還不算是錯? 她想著法兒地來糾纏你,分走你的注意, 只要她不出現在你身邊,我自然不會做什么。 不會做什么? 蕭約重復著她的話,嗓音沉沉,聲線繃得很緊,你還想做什么? 阮枝倔強地回望,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方才片刻的溫情被徹底打破。 她如今這般理直氣壯,焉知他不是她的所有物,她也不過是在糾纏他而已。 蕭約沒將這等重話直白地說出口,他率先移開視線,似乎再多看一眼都無法忍受:這里不是你能肆意妄為的地方,若犯下大錯,無人能保你。 說完,他拂袖而去。 阮枝回首目送他遠去,神色怔怔。 [不用感到害怕,這位男主是正人君子型,不會對你怎么樣。] 我倒不是擔心他對我怎么樣 而是驚異于他發火都這么的克制守禮,放點狠話都顯得沒什么威懾力。唯一給人以壓力的便是他的氣勢,然而阮枝卻隱約覺得,他好像沒有徹底放開來壓制她。 此后兩人關系愈演愈烈或者說,是阮枝單方面地持續表達愛意,而蕭約同她漸行漸遠,已經到了如非必要,就絕不會和她交談的地步。 蕭約試圖通過這等冷待,讓阮枝知難而退。 但阮枝對他的熱情只增不減,仿佛完全不在意他如何想,只顧傾吐表達自己的愛意。 逐漸的,蕭約也要忘記最開始感覺到的那幾分違和,只想著盡可能地避開阮枝,若是能讓她放棄就最好了。 阮枝跟著蕭約一起掉進這浮生鏡中,意識混沌地跟著蕭約循環往復地過這一段他們初遇到后來的劇情。所幸她并不是觸動浮生境的人,到底還是掙脫了出來。 浮生境的作用她大概知道,也清楚人為何會被困在里面。 這鏡中的時間同外界不一樣,譬如阮枝已經循環了三次他們的相處,外界或許才過去瞬息。浮生境中的時間同樣會流逝,卻沒什么實感,似乎年歲推移只是為一些事件服務。 說起來令她意識覺醒察覺到不對的還是系統的存在她之前做任務的時候可沒有系統手把手地指教她該怎么做。 世界融合后帶來的沖擊不容小覷,做任務的阮枝失憶,原本亦步亦趨盯著阮枝做任務的系統陷入了沉眠,無法像往常那樣隨時出現。 托浮生境的福,阮枝才想起這段缺失的記憶。先前受到沖擊都沒能讓她記起來最開始攻略蕭約的過往,甚至以為她不過是半途來接手的。而在她脫離鏡中循環的支配,系統也隨之消失。 畢竟這不是真的,只是一段從她的記憶抽取重現模擬的事。 但是,蕭約為什么會被困在這段記憶中。 他對這段記憶中的哪一處感到耿耿于懷、后悔莫及? 阮枝覺醒的這刻正好是她在懲戒堂被罰跪的時候,方便她安靜思考,回溯種種發生的事件以找出蕭約最在意的點。 吱呀 熟悉的開門聲。 熟悉的氣息。 阮枝回首望去,再度同蕭約對上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