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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若真的沒做,何苦認罪? 說不得裴逢星以為的陣法之力,才是人為。 裴逢星搖頭:弟子不能清楚蕭師兄心中所想。 他側過視線,精準看向阮枝:不知阮師姐可曾聽過蕭師兄說些什么? 阮枝腳步一動,就要上前來說出真相。 裴逢星目光微閃,忽而在掌門跟前直直地跪下,雙手平舉:掌門,弟子當時確實沒有感覺到被人暗算,必然是有誤會。既然此事因弟子而起,弟子請求掌門,免去蕭師兄的責罰。 阮枝硬生生地僵?。?/br> 裴逢星這番話,且看掌門如何反應;如果她現在出去認罪,擱在蕭約身上的就是包庇罪責,繞一圈還是得受罰。 掌門躊躇得難以辨明了:果真沒有么? 果真沒有。 裴逢星篤定無比,一貫地面色淡然平靜,令人信服,蕭師兄為人,大家有目共睹,難保他不是覺得沒有照顧好我們幾個師弟師妹,便胡亂攬了一通罪責。 掌門扶著他的手臂,面色已然十分復雜:你先起來。 裴逢星大有跪著說清的架勢:還請掌門明鑒。 我自然會好好查清這件事。 掌門視線隱晦地偏向章昀珊,不如,就動用搜魂術,看看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么吧。 章昀珊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搜魂術極傷雙方的神魂,得不償失。 裴逢星道:若真要行搜魂術,可在弟子身上進行。 章昀珊往前站了兩步:搜魂術只能反映出被搜魂者當時當地所見所聞,裴師弟你既然說是被陣法沖擊,哪怕是動用此術,也只能看到這個。 話是對著裴逢星說,實則是說給掌門聽的。 動用搜魂術的念頭作罷,掌門同他們交代了幾句,便去找蕭約。 裴師弟。 出了殿門,阮枝喊住了裴逢星。 章昀珊知情識趣,揣著手迅速開溜。 裴逢星停下步子,卻沒等阮枝開口,而是直接道:我現在要趕去扶搖閣,師姐有急事不妨在路上說? 好。 阮枝點頭。 然而路上根本沒有時間說,因為裴逢星御劍直沖,根本不等,更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跟著御劍追趕。 阮枝追得過快,甚至有種坐過山車的錯覺。 但凡這個年頭有空中交通管制,這種速度都得是被判超速的程度。 落地的瞬間,阮枝不適應得腳下發飄。 扶搖閣門前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交任務的高峰期,空地大樹下又聚著群人,難得人多。 我還說這大白天哪來的流星,合著是你們二位御劍比速度呢。 孔馨月一眼瞅見他們,招了招手,阮師妹,你過來看看,孫師兄他們下山去,還帶了只狗回來呢! 樹下幾人圍聚便是為了這只帶回來的流浪狗,通身黑毛,眼睛卻亮,只是身形瘦小、毛發干枯,缺乏營養又有些怯生生的。 這狗已然被清潔過,還喂了東西,精神不錯。細看,能發現它身上有些不明顯的傷痕。 孫師兄正講著自己遇到這只狗的場景:我就看著路邊的幾個流氓踢著它玩,還拿枝條抽它,那會還下著雨,真是。我將那些人略斥了幾句,把它抱到干凈的草堆上去,誰知它咬著我的衣服,還眼淚汪汪的。我一時心軟,就將它帶回來了,左右不缺它這點吃的,遇著了就是有緣。 阮枝蹲下,試探性地伸出手,狗狗先是退了點,靜了一陣,又略略向前湊近了。 孔馨月憤慨地道:欺負它的人都不會心虛愧疚嗎? 裴逢星站得離小狗也很近,聞言淡淡道:有些人便是如此,不會對一只狗感到愧疚。 阮枝敏感地察覺到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正在rua狗狗的腦袋和下巴,動作很輕,試探為主。狗狗沒有感覺到威脅,愈發放松,眼睛都瞇了起來。 孔馨月指著狗狗道:你們看,它的尾巴搖得好歡。 阮枝看著忍不住笑了:真可愛,太招人喜歡了。 她看狗狗不抗拒了,伸手將它抱到懷里。恰好這時裴逢星往前一步,她只要側身幅度大點,不小心就要撞進他懷里。 阮枝及時剎住了動作。 果真么。 裴逢星垂眸,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一眛搖尾巴討好的狗,就能討人喜歡么? 阮枝下頜繃緊一瞬,又松緩:不是狗,當然不能,因為不需要做狗會做的事。 裴逢星唇角掠起嘲諷的弧度,視線移開,含著淡淡的冷意;卻猶豫緩慢地伸出手,輕柔地觸碰了下狗狗的身軀。 像是怕嚇著它,一觸即走。 裴逢星轉身進了扶搖閣。 孔馨月即刻湊到阮枝身邊來,面色凝重:你和裴師弟吵架了? 不是。 阮枝含糊道,有別的事。 孔馨月不信,一本正經地問:不是吵架那他為什么要罵你是狗??? 阮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