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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淵瞥他一眼,眉梢微挑,緊隨其后道:焉知他不是甘愿赴死? 話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攝政王。 這回答頗為劍走偏鋒,裴逢星自然也沉默地望來一眼。 二人目光相接,不過一眼就能確定:我同這人極不對付。 阮枝迎接著小伙伴們一致的目光,十分忐忑:我說錯什么了嗎? 各陳心中所想,自然無有簡單對錯。 景瑄神色復雜地開口,只是這一關,謂之問心。 問心。 所有人都必須在長須老者面前說出自己看到那一幕后的真實感念,從這一點便可以窺得回答之人內心的萬千世界,而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回答。 這是人與人的千差萬別,同個人成長、經歷、最在乎的事都息息相關。 阮枝的回答不算有錯,可是她的回答卻意外地與所有人能回答出來的,都差得更遠。 因為她只是問了故事的后續,就像她從頭到尾的觸動都不及這一點,她只是將這一切當做旁觀的故事來看。 就像一個完全游離的人。 我明白了。 短暫的默然后,孔馨月淺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本正經地望著阮枝,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指控道,因為你這個女人,沒!有!心! 阮枝: 第六十五章 長街動亂后, 民怨四起,人心惶惶。 各地分別有了不同規模的起義,但因近十幾年來國內治理得井井有條, 兵權收攏集中,這些起義造成了部分動蕩, 最后都不了了之。昌帝將所有起義軍和相關之人一律打為亂臣賊子, 舉國上下在一段時間內都籠罩在血色的陰影中。 阮枝聽完, 若有所思:昌帝覺得自己不能認錯,所以行事愈發狠戾乖張, 就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他才是正確的。 一抬頭,就發現景瑄用一種莫名戒備又多了幾分慎重的復雜眼神看著她, 語氣似乎感嘆,意味深長:阮道友,不同尋常啊。 阮枝:? 此刻他們已經進入了第二層, 正處在一座山中,暴雨如注, 過密的雨水使得空氣中升起連綿霧氣,泛著沾染了草木與泥土氣息的混合味道。 應當是景瑄使了什么法子,使得他和阮枝能不同另外兩人傳送到一處。 景瑄說完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不再猶豫, 果決地道:我愿意同你合作, 還望阮道友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阮枝面上慎重答應:好的。 心里想:就這坎坷的信任, 有啥值得辜負的嗎? 雨水沒有減弱的跡象, 暴雨沖刷著地面,那份獨特的草木氣味加重了些。 阮枝站在洞口前一小會兒,裙擺已經被打濕了大半,她往后退了兩步, 奇道:在這里,聚靈為實沒辦法起效? 景瑄道:幻閣就是全新的萬千世界。 阮枝這下才是真的感覺到了幻閣的精妙,心生贊嘆。 她見景瑄如此鎮定自若,似乎篤定了蕭約和孔馨月不會和他們同行,不禁問:你知道怎么控制幻閣內的傳送? 景瑄道:我也只能在一二層之間投機取巧。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不愿意說,想想原著中沒有提及,只說景瑄知道四到五層的關口特殊并加以利用。 阮枝不再追問,只是說:第二層的解法是什么? 景瑄故弄玄虛地道:等。 又是等?第一層也是等。 阮枝說著,順便回頭看了看山洞,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總覺得心底發麻,又小小地往前挪了半步。 景瑄便道:幻閣前三層都不是常見的秘境歷練,比起鍛體,更重煉心。 這也是為眼景瑄能說動掌門人開啟幻閣的最大原因,以這些弟子的資質,尋常秘境根本走不了太遠;而幻閣前三層主要是煉心,對于修士來說是難得的經歷,能使人看清本心、更明白道心為了,若有動搖者當及時彌補。且過了前三層,往上自有比較實力的關卡,兩不耽誤。 阮枝又問:那蕭師兄和孔師姐二人去了了處? 這我就不知道了。 景瑄伸手撣了撣袖口上的雨水,猶豫著要不要道出實情,嚴格來說,我是借了方才在第一層看見同樣景象的人的道,所以不是我們走散了,而是我們到了另一支隊伍的傳送點。 這法子還是因為他拜入了上善長老的門下,近水樓臺先得月知道了不少信息,加上一點誤打誤撞的運氣,才得知的。 旁人并不知曉。 阮枝正想說并沒有在這里看見其他人,連綿不絕的瓢潑雨幕中,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身形,正快速逼近山洞。 阮枝條件反射地握住了劍柄,景瑄卻好似不怎么在意,完全沒有戒備的表現。 最先看到的,是賀言煜的臉。 他在大雨中奔走,被淋得形容狼狽,臉上慣常掛著的爽朗笑意蕩然無存,還有些許壓抑著的怒氣。 枝枝? 賀言煜看到阮枝,一愣,目光很快又移到她身旁的景瑄身上,景師兄,你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