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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br> 姚萇恨到咬牙,“啊,張育,你的死期到了?!敝宦犓蠼幸宦?,待萱城再看,他早已提劍沖殺了過去。 三人激戰張育。 萱城一時楞在原地,鄧羌曾在戰場之上連續派出幾員大將與張育鏖戰皆未取勝,此刻萱城身邊三位將才又是鏖戰張育,鄧羌說張育曾經疲憊無力再戰,只能收兵,若是如此,以慕容永、連成衣和姚萇之武功,張育必定撐不了多久,只要擊敗他手下這一群兵士,他定能分心,而在他分心的那一刻將他擊敗,那么一切都會成定局。 想到此處,萱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力量,一股神秘力量,一個弧線回旋斬劍,只聽得一聲連接一聲嘶叫,那些蝦兵蟹將頓時散落一地,身體跌落在地的砰砰聲接連響起,就在這時,萱城身后忽然感覺一陣發熱,似乎有一陣熊熊烈火燒了起來一般,萱城回頭,只見鄧羌雙手持劍,沖了上來,身后一群大秦勇士們。 萱城揚唇笑了,內心一片火焰,他閉上眼,幻想自己手里的那柄普通鐵劍為鳳血,鳳血出鞘,殺人于瞬時,劍起亡靈,有質無形。 張育邪魅沖他一笑,“怎么,你真會殺了我?陽平公,如此也好,臨死之際,我也會拉上你,有大秦王弟與我作伴,并不孤單?!?/br> “是嗎?天下人都不識你心,我懂你,可是,文昌君,你要我作伴,你配嗎?”萱城殘忍拒絕,張育臉色渡上一層黑云。 就在這時,萱城手中劍刃悄然而至,無聲無形,慕容永之劍纏住了張育的左手,連成衣之劍纏住了張育右手,姚萇橫劍擋住了張育意欲發出的銀線,下一刻,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在耳邊,竹山之巔,忽然一陣蒼涼的鴉鳴。 朵朵盛開的梅花映出了張育那張清秀文雅的臉來,眼角那一點痣格外生動妖艷。 鄧羌大軍和王統軍黑壓壓的沖殺而至,張育手下逐漸不敵,士氣頹靡,張育心生亂象,萱城趁此良機,化手中劍為鳳血劍靈,直直刺入張育心房。 那一聲,格外清脆,所以引得這竹山殿上的烏鴉都鳴叫了起來。 慕容永從不染血的臉上終于沾了腥紅。 連成衣的臉上盛開了一朵妖艷的紅梅,配著他一身黑衣長發,格外俊美無雙。 姚萇瞪大了雙眼,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三人之力真的能殺了這位意欲修仙成道的瘋子。 “文昌君,要死,當然你去死,我這個人,你看錯了,最怕死?!?/br> 萱城冷諷。 “還有,你永遠不會知曉我與皇兄之事了?!?/br> 一身青衣的身體終于軟了下來,張育卻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心口早已成了血河,他有些顫顫的聲音,“漢室亡矣、、苻氏、、” 他胡言亂語,“苻氏、、不長久、、不長久、、” 萱城咬牙恨道,“天下已姓苻,你輸了,我亦殺得了你?!?/br> “漢人不會尊你為神,漢室不會助你,天下士子更不會歸你,你不過一介癡心妄想的瘋子?!陛娉抢^而狠心刺他,話音落地,張育忽然瘋狂的摔落了束發的絲帶,癲狂不止,不過霎時間,他滿頭青絲卻忽然變了顏色。 萱城驚呆了,眾人都看呆了。 青衣道士,真的成了銀發道士。 原來,絕望之后頃刻白發真的存在于世…… 萱城忽然心起一陣酸痛,張育,他該成為漢人尊敬的神,他該被漢室相助,他該收歸天下士子。 可惜,話已出口,萱城無力再討回,張育不死,蜀地難平。 文昌君的血終于染紅了這片青翠竹山。 他自然不是神仙,如若不然,他怎么會死? 萱城輕輕走到那俱身體的跟前,連成衣拉住他,“陽平公小心?!?/br> 慕容永護在他的面前,劍鋒直刺張育咽喉。 可那俱軀體,已經一動不動了,他的血已經流盡了,他要飛升成仙了,萱城蹲下身子來,他盯著張育的臉端詳起來,膚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氣,細眉長眼,臉型尖翹瘦弱,一頭白發垂在肩前,青衣已成血衣,他深沉的凝望著,不發一言的凝視著。 看的久了,他忘記了自己是誰。 一雙欣長的手忽然撫了上去,那般溫柔,那么細微。 “他們不尊你,我尊你?!?/br> 萱城在張育的靈魂前承諾。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文昌帝君 這一場竹山之戰整整延續了一天,從清晨登山到夕陽西下收拾殘局,眾人在山上鏖戰,到了下山之際皆疲憊不堪。 張育戰死,楊光自殺,流民兩萬皆被斬殺,不余一個生靈。 萱城說了會嘉賞那些帶他們上山來的當地百姓,他做到了,他對著綿竹的百姓宣告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大秦王弟,是此次平叛的主帥。 夜幕籠罩而上,火光照亮了竹山谷地,大秦的勇士皆在此慶賀,萱城轉身,他對著竹山彎腰拜謁。 “此山改名文昌山,建文昌祠供奉蜀人張育,與蜀地太上老君并立,天師道、文昌道自此合二為一,共同信奉太上老君和文昌帝君?!?/br> “陽平公,這萬萬不可?!编嚽己鸵θO等人相勸。 “蜀人張育叛我大秦,擾民禍蜀,時日已久,我們苦戰數月才得以斬殺,陽平公怎可立祠供奉反賊,有違天道?!?/br> “天道?何為天道?如今天道便是皇兄,我自會書信一封上奏皇兄,諸位不必驚慌,此事與諸位無關,皆我一人所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