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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棱角分明,線條突出的帝王身上的這些婦人之仁卻是那么的充滿誘惑力,萱城不由自主的就有些迷惘了。 苻宏從宮中來接他們,這是萱城第一次見苻宏,他在史書上也見過一些對苻宏的評價,平庸無能,可他衷心,他對前秦衷心,對苻堅衷心。 萱城看著他對苻堅彎腰行禮,又轉而對自己欠身施禮,他叫苻堅父皇,稱自己皇叔。 萱城憋住笑意,“皇叔?我才24歲?!?/br> 苻宏這年剛剛16歲,在現代來講剛剛成年,可在古代那個時候,他雖未成年行冠禮,卻成人成家了。 第十二章 君子一諾 “吾兒用心了,朕走這一段時間,宮中一切可好?” 苻宏恭敬答道,“回父皇,一切安好?!?/br> 苻堅欣慰的點頭,“太子持重國事,朕也可適當放手了?!?/br> 苻宏連連躬身道,“父皇英明神武,我年幼不懂事,一切政事還在父皇決斷?!?/br> “宏兒你謙遜了?!?/br> 又說,“太后可好?” 苻宏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 “怎么?太后她、、” “回父皇,太后一切安好,她只是想您了?!庇挚戳溯娉且谎?,別有深意的說,“太后去了皇叔的府邸,最后黯然的回來了,她說皇叔還是不肯原諒她?!?/br> 苻堅嘆息了一聲,轉而對萱城說,又是那么柔的聲音,“弟弟,你聽到了嗎?那些事都過去了,再說了,你在洛陽答應過我的,要進宮去看她?!?/br> 萱城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是答應了你,可也不能現在就要我去呀?!?/br> “你呀?!避迗耘牧伺乃募绨?,“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和我爭執,還給我們撒嬌?!?/br> 萱城立刻回他一句,“你才撒嬌?!?/br> 然后,他就看見面前的二人都怔住了。 苻宏長大了嘴巴,神色呆滯了一樣的看著他。 苻堅眼中有驚亦有喜。 不知他在喜什么? 萱城受不住他這樣看自己,提起衣袍就走。 苻堅在背后喊他,“弟弟,你說過了,要去看太后的?!?/br> 他似乎聽見苻宏在說話,聲音很低,可那是城下的風也很微弱,所以他聽清了“父皇,皇叔這一次回來可是有些變化了呀?!?/br> 然后,沒有下文了。 他沒有聽到苻堅的聲音,他的步履緩了下來,他凝起了心思,其實他想聽的。 最后,他沒有等到,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他回到自己的府中。 陽平公府邸就在距離皇宮的不遠處,以西而起,平平淡淡,建筑并不顯眼,只是有些北方特色而已,刻意的棱角顯現出了北方建筑的王權之上和高低貴賤。 萱城剛踏進府門,便有人出來迎接,他不認識這些人,可他的意識中卻似乎是在哪里見過,反正臉熟,他叫不上那些人的名字,于是理都沒理,就邁進去,那些人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覺得很尷尬,轉過身來就說,“你們都下去,我自己走走?!?/br> 可那些人未動,抬起眼來互相覷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 萱城也懶得再說話,只好無視他們,徑自一人就朝著后花園的方向走去。 他不停的皺眉,不停的喃喃,似乎對這里很熟悉,這些路徑他怎么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院子中這個時節臘梅開的火紅火紅的,異常耀眼。 萱城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王安石的那首詩,“獨立寒江雪、、” 梅有了,可惜沒雪,他微微有些神傷。 冬日的雪總是壯麗的,厚厚的積壓在樹上,有風吹過的時候,樹枝會抖動,動起來那些雪就一點一滴的掉落,有時候風大了便是簌簌下落,聲音聽起來不錯,踩上去的時候咯吱咯吱的,讓人心里一顫。 他很想見雪,那一場萬物白茫茫,天地一色的景致,那是盛世浮華的景,他在南京的時候是很少見到的,南方冬日總是很少下雪。 所以這一次,他到了長安。 可這時他沒見到,于是,他隨手邊去拈那枝頭紅梅,有些剛烈,初次還未擰下,他使勁一揪,花朵便穩穩的捏在了他的手指間。 他舉起來放在眼睛的直線位置上,看起來竟然有些模煳。 不是那么的妖艷火紅,也許,是土地的肥力不足吧,也許,是這天未降雪的緣故吧,他這樣胡亂的猜想著。 正陷在糾結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輕輕卻急匆匆的腳步聲。 “陽平公?!?/br> 萱城轉頭,見一侍女前來,低著頭,微微施禮,“陽平公,陛下來了?!?/br> “苻堅?!陛娉且惑@,手上的花頓時也因他使勁而碎了開來。 “他不是剛回宮嗎?又過來做什么?” 納悶間,那人影一微微浮動了過來。 天色晴朗,他一聲墨色袍服愈發的清晰了。 第十三章 君子一諾 “弟弟?!?/br> “你們都下去吧?!彼犚娔侨诉@樣對著自己府中的下人毫不客氣的下著命令。 “是,陛下?!?/br> 苻堅走過來,一邊說道,“弟弟你在這里做什么?” 萱城不悅道,“沒看見么?賞花?!?/br> “你過來又做什么?不是剛回宮嗎?不去看那荀太后了?”萱城看著他立在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身邊,不自然的移了移腳步,挨著那些花圃的圍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