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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還是只要看我過得舒坦你就不舒服?” 張小武撇撇嘴,他就是不甘心,明明他才是給小白送東西送的最多的一個,小白也分明是最喜歡他的。 結果就因為他瞎搞事,不止跳河還宣揚了一番他和小白情投意合青梅竹馬的情意,弄得大家都認為他們倆有一腿了。 明明鄭成安的那個荷包和手帕是看到小白先送了自己,才硬要要去的,小白當時可不愿意再送他了呢。 甚至,小白前幾天想要和他說清楚,不讓他再糾纏的時候,他竟然還欺負小白,說話說得那么難聽,害得小白哭了好久。 張小武現在想到小白哭哭啼啼地向自己傾訴,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紅紅的,像只小小的紅燈籠似的模樣就忍不住氣憤。 雖然有私人原因,但張小武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承認啊,他梗著脖子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明明是你自己行為不端,搞一些不入流的東西,還不讓人說了嗎?” 第22章 爭執 鄭成安道:“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靠自己的雙手掙錢,不害人不違法,怎么就不入流了?” 張小武也是這時才陡然發覺,對面這個人眼神清正,腰桿挺得比后山的竹子還直,說起話來邏輯通暢,眼神熠熠,竟不自覺地爆發出一股氣勢來。 他嘴唇動了動。 鄭成安卻不再看他,而是踏出一步,環顧一圈,眼神犀利,言語鏗鏘:“還有你們。我當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村民,平日里敬重有加,大家方才還慌著向我詢問是什么掙錢的活計,此時一聽我寫的是話本立馬又變了一副樣子,不僅橫加指責甚至還詛咒我,你們拍著自己的胸脯問問,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其他人被他這么說的都心虛起來,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頭也低低地垂了下去,盯著自己的腳尖。 不過還有一個歲數不小的男子臉龐曬得黢黑,看見鄭成安竟然這么嚴厲地指責他們,頓時暴怒道:“你這小子,有你這么說話的嗎?我們可都是你的長輩,你居然敢說我們不是!長輩說話的時候有你說話的地嗎?再說了,我們說的不都是實話嗎?你寫的本來就是不入流的東西,到時候傳出去咱們全村的臉還要不要了?” 鄭成安無所謂道:“沒事,反正知道這事的也就是咱們村的人,若是嫌丟臉,大家不向外面說不就行了?!?/br> 李老三也跟著道:“反正我是不覺得丟臉,你要是嫌丟臉的話就當沒聽過這事不就行了?!?/br> 黝黑男子叫鄭德壽,是鄭成安的堂了又堂的堂叔公,都是一個村里的,雖然平時也不常來往,但終歸是一個姓氏的,天生就比別人多了些聯系,鄭德壽難得靠著歲數成了鄭家的老人,平日里受尊敬慣了,此時被人懟了又懟,氣得黑黝黝的臉黑了又青,青了又紅。 他平時自視甚高,不屑與俗人為伍,此時憋得臉色漲紅卻罵不出來什么話,色厲內荏地喊道:“放肆!” “好啊,長輩的勸導你不聽,還偏要一頭扎進去,我就看你到時候寫了這玩意既掙不到錢,又污了名聲要怎么辦?!” 鄭德壽惡狠狠的撂下狠話就揚長而去。 有些跟著湊熱鬧的人也面面相覷,不敢再留下聽些指指點點,隨便說了句“抱歉”也跟著走了。 郭力卻上前兩步,拍拍鄭成安的肩,安慰道:“安子沒事,你別怕,你那叔公就是嚇唬你的,我就覺得你可厲害了,比我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強多了?!?/br> 李老三望著鄭德壽離去的方向眼睛微瞇,眉頭皺了皺,聽見這話嘆了口氣道:“不過成安你也不能不信邪,多少讀書人寧愿餓肚子也不愿意和這種事沾邊,你要是干了,以后還想不想考科舉了?” 郭力聽了也擔憂地望著他。 鄭成安道:“沒關系的李叔,我對自己的學問心里有數,科舉于我而言實在是難如登天的東西,因為一個面子讓自己白吃苦頭哪里值當呢?!?/br> 李老三道:“行吧,你這孩子從小就一根筋,腦子不會轉彎的,只要自己認定的事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吧?!?/br> 郭力露出了笑容,滿面春風,活似自己掙到錢一樣,不見外地搭上了李老三的肩,“放心吧李叔,安子這人你還信不過嗎?他可讀過那么多年的書,肯定比咱們這種大老粗懂得的多?!?/br> 李老三邊走邊嫌棄郭力,“你把爪子給我放下去,跟誰沒大沒小呢?!?/br> “嘿嘿?!?/br> 兩人邊說邊走遠,此時鄭成安家門前便只剩了三個人。 鄭成安冷眼瞧著張小武還不識趣離開,冷聲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張小武回過神,“這又不是你家門口,你管那么寬呢?!?/br> 然而清醒過來發現這確實是他家門口,訥訥地住了口。 鄭成安實在不解,“我記得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怎么你就可著勁的找我麻煩呢?” “誰、誰找你麻煩了?我那是替天-行道?!睆埿∥浣Y結巴巴地說,“再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彼龅暮檬?? 莫非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 鄭成安不露聲色地道:“哦,原來是那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