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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安道:“當然是真的了?!?/br> 還沒等說上幾句話,鄭成安就發覺自己家門口慢慢走過來了幾個人。 村里人早就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家門口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貴人在的時候他們不敢動彈,此刻見人遠走,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 來的人有好幾個,他們臉上還帶著連星看不懂的笑容,連星下意識地側了下身子,把鄭成安護在身后。 郭力:“誒,鄭成安,那大人到底是來干嘛的???你什么時候背著我們大家和貴人搭上線了?” “就是就是,到底什么掙錢的活計你可不能背著我們私吞??!” “你說說唄,咱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啊?!?/br> 鄭成安張了張口。 “我知道!”張小武三角眼里似乎閃著嫉恨的光,看著鄭成安,“你光想藏著掖著,沒想到我認識那人吧?” 張小武聽到有人說有大富人找鄭成安時就驚慌地跑了過來,剛才正好看見了那人的臉,他一下就認出來了,別人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還能不知道嗎? “小武你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你快說呀!” “就是就是,到底是誰呀?” “那人就是——明德書坊的管事?!睆埿∥湟沧x書識字,且在書院的時候常去那間書鋪買一些話本看,他本以為鄭成安在家寫的那些東西都是鬧著玩玩,沒想到竟然能引得書坊的管事主動來找他。 “???書坊?那不是賣書的地方嗎?” “原來你是在那掙錢啊?!?/br> “唉,算了算了,就算能掙到錢,咱們小老百姓也沒那本事?!?/br> “不過安子不賴啊,居然能在書坊掙錢,你小子有一手??!”郭力家里窮,并不識字,只聽張小武這么一說,還以為是編纂那種神圣的圣賢書,頓時眼露佩服。 鄭成安謙虛道:“還好還好,隨便寫寫?!?/br> 眾人頓時又是一頓吹捧。 “不,就算能掙到錢又能怎樣?鄭成安,你敢不敢說你是靠什么掙錢的?”張小武對鄭成安小人得志般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抬起下巴趾高氣昂地問。 就算有管事來找你又怎么樣?只要他敢說出那個名字,只要他敢—— “話本?!?/br> “我就算說了是靠話本掙錢的,又能怎樣?”鄭成安毫不在意,他從不覺得這有什么不能說出口的。 然而這話卻像一顆炸-彈,在人群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么?寫的是什么?” “話本!他居然敢去寫話本?” “嘖,堂堂一個讀書人,竟然去寫那種不入流的東西!” “真是枉費了父姆這么多年的教導,讀了這么多年書,竟然去干這種腌臜事?!” 張小武跟著添油加醋:“就是,居然還好意思舔著臉說?要我生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兒子,還不如當初在河里就直接淹死算了!” “就是就是,救上來有什么用,還不如當初就在河里淹死呢?!?/br> 李老三原本過來只是想湊個熱鬧,沒想到短短幾息的時間,大家竟然鬧了個天翻地覆,還對著老鄭家的兒子指指點點。 “誒誒——”李老三打了個岔,“不就是寫點東西嗎?用得著這樣嗎?再怎么說人家安子也是用自己的手掙錢,總比在家呆著不勞而獲,天天啃他父姆強?!?/br> “再說了,他那身子弱雞仔似的樣大家都鄉里鄉親了又不是不知道,下不了地還不興人家琢磨著用其他方法掙點錢補貼家用呀?” 李老三說的是實話,不過聽在鄭成安耳里怎么聽怎么別扭得慌,什么叫弱雞仔? 什么叫他那身子? 他身子怎么了?他覺得自己挺強壯的??! 有其他人剛才一直默默的聽,沒有說話,此刻見李老三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也跟著附和。 “大家都幾十年老鄉親了,別這樣說人家孩子,能多為家里掙點錢不好嗎?” “孩子的心也是好的,不然憑他們家這個條件,啥時候能吃頓好的呀?” “雖然寫話本說出去是不好聽,但能稍微掙幾個錢,不讓老鄭家老兩口那么累,也可以了?!?/br> 張小武沒想到頓時就變了風向,他惡狠狠地道:“就他還掙錢?他當寫話本多容易嗎?別到時候錢沒掙到還賠進去了?!?/br> 有人驚道:“這咋回事?咋還能賠錢呢?” 張小武嘲諷道:“那筆墨紙硯不得花錢嗎?那是多金貴的玩意啊,到時候費了那么多筆墨錢寫出來了卻賣不出去,嘖嘖,可不得賠嗎?” “哎呀,居然這么嚴重?” “安子,聽嬸子一句勸,這要是賠錢的話,咱還是別干這活了?!?/br> 張小武鼻孔朝天,“別,可別勸他,就讓他寫,到時候讓他賠得屁滾尿流他就知道錯了?!?/br> 鄭成安淡淡地笑了笑,他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大火他不清楚,那是玄學,不過能不能掙錢他還是很有把握的,他輕輕拍了拍連星的手臂。 連星虎視眈眈地瞪著張小武,瞧著像是要上去打他一頓似的,他還張著雙臂把鄭成安護在身后,鄭成安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被母雞張開羽翼護著的小雞仔。 這形容本讓他想笑,卻又令他瞬間回想起李老三形容他的詞,兩者重合,他臉上僵了僵,也笑不出來了。 鄭成安安撫地看了連星一眼,讓他不必擋在自己身前,張小武還在得意洋洋地幻想著他沒掙到錢,賠得屁滾尿流時的慘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