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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快凌晨一點,才有乘客陸陸續續出來。梁巳伸直了脖子望,一直數到第十八位乘客,才看見李天水推著個巨大巨大的行李箱,快步出來。 梁巳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心,朝他矜持地揮揮手,李天水朝著她過來,微微喘著氣問:“等很久了吧?!?/br> “沒有啦,剛到?!绷核纫獛退?。 “我來拎就行?!?/br> 梁巳作勢提了下行李箱,找話,“好沉,提不動?!?/br> 李天水捏了下她漲紅的臉,溫柔地看她,“見到你真好?!?/br> 梁巳撓撓臉,難為情地沒作聲。 李天水牽住她手,邊走邊問:“車停在哪?” 梁巳比劃,“停車場?!闭f完感覺眼睛脹脹的,像是要有東西噴涌而出。 李天水牽著她默默走,沒再說話。梁巳也趁機平復了情緒,慢慢緩和下來。 到了停車場,梁巳開后備箱,李天水把箱子放進去,然后接過她車鑰匙,“我來開吧?!?/br> 梁巳點頭,“好?!?/br> 李天水發動了車,梁巳問他,“行李箱是托運嗎?” “對?!?/br> 梁巳點頭,看著車駛出停車場,問他,“你是直接回鎮上嗎?” “先在市區找個酒店住,太晚了?!崩钐焖f。 梁巳點點頭。 “市里哪個酒店最好?”李天水問她。 “東區新建的那個吧?!?/br> 李天水把手機給她,讓她輸導航。梁巳輸好給他,然后老實地坐副駕駛,一會問他坐飛機累不累,一會問行李箱超重了吧?都是一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小屁話。 李天水專注地開車,車速又快又穩。因為已經過了凌晨,路上沒車,部分路段紅綠燈停了,都是黃燈。往常一個小時的路,被他 40 分鐘就開到了。車到酒店,梁巳手腳不是,催他,“你上去吧,明天見,我該回家了?!?/br> “這已經是明天了?!崩钐焖此?,“你不想上去嗎?” “行吧,那么貴一間,我上去看看?!绷核妊鲱^看看大樓,睜著眼說瞎話,“這酒店還沒住過呢?!?/br> 李天水取了行李箱上去,梁巳跟在他身后。他過去前臺開房,梁巳手抓著行李箱桿,上上下下地來回拉。 等李天水開完房,她突然想起來,這酒店跟她們廠有協議價。她一個大躍步過去,朝著前臺報了名,要對方退錢。 …… 到了房間插上門卡,李天水轉身看她,朝她伸手臂,”抱一下?!?/br> 梁巳笑出聲,伸手抱住他。 李天水緊緊抱住她,然后原地轉圈。梁巳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雙手摸摸他臉,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欺負老實人 李天水想到行李箱里還有rou,怕過夜會壞,就打前臺電話,想把rou放酒店后廚的冰柜里。 rou太重,普通人搬不動,等他把rou送去后廚,再回來房間時,梁巳已經洗好了澡,穿著他的大 T 恤出來。李天水摸著后腦勺,也去了淋浴間。 等他也洗好了出來,梁巳臉跟紅蘋果似的,坐在椅子上蕩著腿。李天水心里莫名的柔軟和安定,在她身前蹲下,玩笑道:“生疏了?” “不是生疏,就是……”梁巳也說不清,難為情地笑道:“可能是太想念了吧,太期待了,真見面了又不知如何是好?!?/br> “我也是有一點,做夢似的?!崩钐焖胶?。 倆人望著對方,心領神會地笑。 李天水把靠枕墊在地毯上坐下,望著她說:“我下來不還是要取行李嗎?我怕你等太急,飛機沒停穩我就站了起來,我想排在第一名出來?!闭f著就笑了出來,“我真的是第一名沖下來,一路往行李轉盤那兒跑,到那等了好大會兒,行李才出來?!?/br> “然后呢?”梁巳笑著看他。 “然后我就拎著巨沉的行李箱一路小跑,巨沉,里面有半只小二十公斤的羊rou呢?!崩钐焖俅螐娬{,“超級沉,我胳膊都要斷了?!?/br> …… “二十公斤的羊rou?”梁巳吃驚。 “我讓朋友幫我宰一頭羊,他給我宰了頭巨大的,剝皮去內臟,光rou凈重都六七十公斤。他非要全給我,我說飛機上帶不動,他才破開給了我一小半?!崩钐焖俅沃厣?,“巨沉,超級沉,胳膊都快斷了?!?/br> “哪條胳膊?” “這條?!崩钐焖炱鹩腋觳?。 梁巳抬起他胳膊吹了吹,又吻了吻,問他,“還痛不痛了?” 李天水用力甩甩胳膊,“這會可有勁了,不痛了?!?/br> “不是拉桿拉著嗎?怎么胳膊會痛?”梁巳不解。 “我忘了,我就提著行李箱跑,跑了一截兒,才想起來它可以拉?!?/br> …… “你怎么那么笨呢?”梁巳笑他,然后又親親他胳膊。 李天水捏著她手指,如同小孩似的,繼續說著,“我一路上就怕裝羊rou的袋子會突然破掉,然后滲出血水來,警察攔下我,問我里面裝的……” 梁巳大笑不止,然后揉揉他臉,“我們水水怎么那么可愛呢?!?/br> 李天水沒作聲,仰頭望著她。 梁巳俯身親了他一下,也捏著他手指說:“其實我十點就到機場了,一直在外面等?!闭f著讓他看自己的小腿,都是被蚊子叮的包。 李天水抬起她小腿,吻吻被蚊子叮咬的包,梁巳揉著他后頸窩,吻了吻他發頂,心里柔成一片汪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