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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楠看向沈青,“你后娘自盡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br> 沈青冷笑,“因為她為蕭家奉獻了一輩子,把我們家的錢一箱一箱往蕭家搬,給蕭家生了兒子,到頭來,人家嫌她是個累贅、麻煩。她承認害死了我娘,在我家呆不下去,本家也不愿再讓她回去,她想不開,就自盡了唄。當然,就算她不死,我也會讓她償命的?!?/br> 柳飄飄說:“昨夜大雨,雨水毀去了很多痕跡,但從周玲尸體被發現的位置判斷,她更像是被人推下去的。自己跳下去,和被人推下去,落下的位置是不一樣的?!?/br> 沈青陰陽怪氣:“周玲真可憐啊,被人利用了一輩子,如今蕭家靠吃我們家剩飯崛起,轉頭就把她拋棄,實在可憐?!?/br> 蕭鼎蹙眉:“沈少主這是什么意思?周玲好歹也是你繼母,死者為大,你怎能對她如此不敬?還有,周玲早年是與我有過那么一段,但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跟她早斷了聯系,小蘊也絕不可能是她的孩子,還請沈少主慎言?!?/br> 沈青無所謂聳肩,“反正人都死了,死無對證,隨便你怎么說。昨晚她也只承認害死我娘,今早畏罪自殺……蕭家主,你可真有本事,你是怎么說服周玲的?” 一樁樁,一件件,已經是亂麻糾纏在一起理不清。 周玲的死對沈青父親打擊很大,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所有事情,都是沈青拿主意。 眾人將周玲和謝鳩的尸體搬到議事大廳,要好好地掰扯掰扯。楚南楠領著謝風遙坐在沈青身邊,除了憂心謝風遙蛻體期一事,她沒什么好心虛的。 沈青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彈指甲,“周玲雖然做了錯事,但就像鼎叔說的,死者為大嘛,她好歹在我沈家呆了二十多年,出于道義,我會好好安葬她,且就當她是自盡的吧,我也不愿去深究?!?/br> 蕭鼎不置一詞,似乎這件事真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端著茶盞,慢慢悠悠刮茶沫。 沈青說:“但是,蕭家跟沈家的合作關系也到此為止了,至于婚約,那就跟不用提了,昨晚我跟柳飄飄已經拜過堂了。鼎叔,剛好這個季度就結束,你沒意見吧?” 蕭鼎放下茶盞,輕撫胡須,“沈少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誤會我也沒關系,但事關我蕭家利益,沈少主要解除合作關系,只需將違約金賠付干凈就好,我當然沒什么意見?!?/br> 沈青恨得牙癢癢,老不死的,到這種時候還不忘要錢。 沈青笑,“當然了,我沈青是誰,一向最講信用。但只是一點違約金而已,你用得著拉謝家下水嗎,你提出來,我當然會賠給你,干嘛害人???謝老就這樣一個兒子,你怎么能為了給我使亂子,殺了謝鳩栽贓于人呢?就因為你兒子跟謝鳩一起出去,被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地嗎?!?/br> 沈青掃一眼呆滯的謝安,繼續說:“你我兩家的恩怨而已,何必遷怒旁人?” 謝安傷心過頭,這時已經糊涂,他看看蕭鼎,又看看沈青,最后看向楚南楠,還有她身后的謝風遙。 謝安被逼入了絕境,他一方面傷心兒子的死,一方面,這家主之位,得來不光彩。 如今謝鳩已死,若是謝風遙要回謝家,在此討要上清宮的庇護,這家主之位將來還不知會落入誰手,幾十年謀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可他就謝鳩這么一個兒子,千恩萬寵呵護著長大,這叫他如何甘心。 一直以來,抓謝風遙只是為了給謝鳩換血,換了血才能得到獸印的認可,謝鳩將來才能接過家主的位置。 兒子死了,謝安茫茫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兒子死因成迷,他傷心欲絕,不禁老淚縱橫,砰砰拍著桌子,“是誰??!究竟是誰!是誰如此殘忍加害我兒……我就這么一個兒子……” 楚南楠團扇輕搖,漠然看著這一切。她想不明白,謝鳩為什么會死。在原著里,他明明是在謝風遙蛻體期前半個月失蹤的。 在謝鳩十八歲蛻體期時,將身上一半的詛咒反噬轉移到謝風遙身上。那謝風遙長大后,經歷蛻體期,請哥哥幫忙一起承擔詛咒也是理所應當。 只可惜,謝鳩不學無術,平日里招貓逗狗,于修煉上十分不走心。 原著里,沒有人從旁護法,謝鳩承受不住詛咒,當場嗝屁,就連謝風遙也是九死一生。 謝鳩會死,但怎么都不應該是現在死啊。 她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想不明白,謝鳩死了,究竟誰最得益。 難道真如沈青猜測的那樣,是蕭鼎為了轉移戰火嗎? 可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顯然,蕭鼎也不愿意背這口黑鍋,他輕撣衣角,示意自己身后的兩個修士上前,大大方方讓他們查驗。 蕭鼎說:“此行,我只帶了一個火系法修和我的貼身武修侍從蕭談。因為跟上清宮離得近,還是搭乘玹琴散人的飛舟,我帶了幾個人,含元上人和玹琴散人完全可以證明。而謝鳩,明顯是死于木靈法修之手,沈少主對我有怨氣可以理解,但謝鳩的死確實是跟我沒什么關系?!?/br> 楚南楠摸著鼻子,知道這陷害之人是咬死她不放了。 環顧一圈,在場只有她一個木靈法修,而昨晚那個神秘的法修到底是跟誰來的,根本無從得知,他殺人之后匆匆離去,大雨銷毀了痕跡,再難探查。 楚南楠無法洗脫嫌疑,還很有可能會把謝風遙攪進來,或者說,是有人想害謝風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