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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笔畮讉€人應諾,紛紛出峽谷,只有沈奕和廖沖還留在谷里。 呂承澤看看戴著頭盔,穿著鎧甲,顯得英氣勃勃,還真像個小將的沈奕,有些想去勸說,卻又頓住了。他忍不住嘲諷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沈奕還是笑自己。 呂承澤轉到了敵方首領面前,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br> “我們就是這附近的山賊,平時也接一些殺人的單子。前幾日有雇主下書信說有一位小將即將回鄉探親,讓我們出山蹲守,遇到人就出動把他殺了,我們才來的?!笔最I連忙點頭哈腰道。 “哦?那你們的馬匹,弓.弩,也是他們給的?” “有一部分是雇主給的,還有一些是我們私藏的,我們落草為寇,也不能沒有像樣的兵器坐騎不是?!?/br> “哦?!眳纬袧牲c點頭,看著滿臉堆笑的首領,一拳揮過去:“你當我瞎么,你們這些人訓練有素,行進整齊劃一,拳腳功夫還都是行伍間練兵時的身法。哪個山頭的山賊還練過行軍拳?” “我們這些兄弟的確有當過兵又退伍才落草為寇的,知道官兵的訓練方法……” 呂承澤笑了,從身邊親衛的手上取過劍,在首領身前一掠。明晃晃的劍光閃過,那人袖口的束帶被削斷,原本被束緊的袖口瞬間松弛了下來。 “你們是誰的手下?說不說,不然把你的手指頭削下來。削一個不說,就繼續削,直到說了為止?!?/br> 那首領被劍的寒氣逼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還是不說話。 “還不肯說的話,就把你們送到大理寺,那里的刑具可就巧妙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螞蟻刑,就是在犯人身上涂滿蜜糖,再放幾千只小小的黑蟻,黑蟻就會爬滿犯人全身開始啃噬,直到……犯人渾身只剩下白骨?!眳纬袧珊谜韵镜?。 眾兵士都聽得心里開始打冷戰,張子遠開始嘀咕將軍是不是和大理寺少卿方應時聊過刑獄逼供的話題。 沈奕的臉色也驀然變了,不由得握緊拳,有些發抖。呂承澤當初……倒是在大理寺中,受了幾天的刑,沈奕唯一能慶幸的是呂承澤沒有受太多天的罪。 而此時,被威脅的首領已經開始微微發抖,呂承澤也不多等,直接又一劍劈了過去。 “劉越!我們是秦州劉越的手下!”首領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道。 呂承澤的劍半途停住,還行,不用聽一聲慘叫了。 “好,你們都在哪里留了人?!?/br> “小人是奉命埋伏在相州鄴縣北一處山頭的偏將,手下有二百號人,這次奉上頭的命令跟湯陰這邊的老張匯合,來截殺將軍……最開始,將軍已經把老張打下馬,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劍?!?/br> “嗯。你們在相州有多少處據點?” “劉刺史在相州就留了我們兩處人馬,一開始還扮作山賊,后來丁刺史開始剿匪后,我們便化整為零去各縣城扮作散商。其他州郡的人馬,我等不知?!?/br> “臨漳縣反叛的陳軍,是不是你們說動的?” “不,我們沒有去和他們聯絡?!笔最I驚恐道。 “好?!眳纬袧牲c頭,“臨漳那個叛軍劉誼說他曾遇到兩個賣貨郎,在談論前朝淮陽侯麾下降將在歸鄉后被誅殺的事,然后才下定決心聯合其他部將召集人手反叛?!?/br> “可……可能是手下的兵崽子隨便閑聊,被他們聽到了吧。不過,小人實在不知道!” 呂承澤笑了,這回答毫無章法可言,推脫不了干系又容易激怒問話將領。不過,如果他真的派人暗中閑話激起劉軍舊部反心,到現在也沒必要否認了,多半不是他們做的。 劉越的人馬已經引出來了,其他幾路軍也可能留下暗樁。不過秦公達不會做沒用的事,既然他決定回江南,無意京畿地區的紛爭,這邊的人應該撤走了。 除了劉越和秦公達,還有荊湖北路的薛充,廬州的吳卓可能在這邊布置人手,管他們還有沒有人手,把陳雍舊部的叛軍解決掉,那些人也基本掀不起風浪了。 呂承澤正思索時,瀑布那邊又傳來了人聲。 ☆、隧道 呂承澤一揮手,峽谷入口的弓.弩手立刻又隱沒在崖邊灌木叢中。 “你,到拐彎的地方,把他們叫過來?!眳纬袧蓪ν跣帐最I說完后,就拿袖箭指著他,首領道:“是,是?!?/br> 那首領總算知道為什么不綁他了,哭喪著臉走到一旁,又在呂承澤威脅的目光下調整好表情。他站在峽谷入口處,看著水里冒出的許多人影,說道:“龜孫子們,磨蹭個啥,快過來!” 他們原本的騎兵已經被呂承澤兩人殺死了一大半,步兵也沒了好多,所幸所有人都會騎射,許多原本沒馬的弓手就騎了馬成為先追上呂承澤等的一波人?,F在后來的步兵也有幾十個人,水性不好的還留在大湖那邊,剩下的人才游了過來。 現在十幾個先出水的人慢慢的往岸邊游,后面還不斷有人出水,直到上岸往這邊走的人有四十多個后,首領看著那些人心念一動。然而再回頭看看用袖箭指著他的呂承澤,又蔫了下來。 呂承澤聽到了那些人過來的聲音,開始退后,也勾勾手指示意他繼續向里走。 “都過來,跟我追!”首領又恨恨的催促。 于是四十多個渾身濕淋淋的人快速往這邊跑來,等到最前面的幾個人跑進峽谷內,轉過一個拐角,看到被五花大綁的許多同伴和里面不屬于己方的兵士時,瞬間吃了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