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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承澤說話時擋了幾箭,張子遠也努力擋著,卻終于沒擋住一支射向馬臀的箭。 張子遠身下馬匹長嘶一聲,狂奔起來,卻是想往另個方向跑,也開始不安分的劇烈晃動,似乎想把背上的人顛下來。張子遠奮力拉著韁繩,不讓馬太過偏離方向,又夾緊馬肚放低身形讓自己不至于被甩下去。 張子遠也聽到了呂承澤說的話,知道主公是想招攬那個射手,這樣挺好,正好他可以作為舊部欺負一下新來的,以報今天被射之仇。 兩個人又躲了其他人射的沒什么水平的幾箭后,那個神射手又裝配好了箭矢,連弩十發的箭紛紛破空而至,其他人射的半準的幾箭也同時飛來。這一次,呂承澤兩個人終于沒有盡數抵擋或躲避掉。 “他們兩個都中箭了!呂將軍的馬也發狂了!快追,繼續射,子初好樣的!”首領興奮異常道,沒想到自己的隊伍里有個箭法這么好的人。 首領的旁邊,一個剛剛放下弩.箭的年輕小將看著前面被追趕的兩人,露出驚異與疑惑的神色,隨即又恢復正常,低頭繼續裝配箭矢。 呂承澤趁著對方裝箭的空隙,揮劍將插在張子遠后腰和自己背上的箭矢露在外面的部分削去,便又回頭看看自己的馬。那箭射的不深,馬沒有徹底發狂,也沒有血流如注搞得很快體力不支,能夠堅持到安全的地方。 兩個人策馬疾馳,身后那神射手的箭矢倒是溫和了許多,沒有之前那么鋒芒畢露了,容易抵擋了些,他們沒有再中箭。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呂承澤立刻躍下馬,縱身跳了下去,張子遠隨即跟上。 兩人在水中閉氣潛行,偶爾冒頭,很快游到了湖盡頭,對岸雖然是個陡峭的小山頭但邊緣有路。呂承澤卻并不上岸,冒出頭深吸了一口氣,又直接朝著深處扎了下去。 張子遠緊緊跟在呂承澤身后,兩人在深處游著,光線逐漸消失,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水流聲陣陣。呂承澤并不驚慌,直直向前游著,等到重新有光亮后,方才上浮,最后嘩啦一聲出水。 張子遠也緊接著出水,大口喘氣,同時望向四周。這里是又一處山谷,上面有水流從山上流下,形成瀑布,落在他們此時所處的深潭里。外面的大湖底果真與這里的山谷深潭相連,當真奇妙,只有曾久居在此的人才能知道。 呂承澤與張子遠游向岸邊,上了岸,往里面走去。在轉過了一個彎后,他卻猛然僵在了原地。 “陛……岳公子又來了?”呂承澤抽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隨即神色尷尬的廖沖也映入眼簾。 身后,張子遠也跟了上來,見到沈奕之后愣了一下,便也不以為意,他們埋伏的人足夠,根本也沒什么危險。 “你受傷了?你們都受傷了?”沈奕吃驚道,他見到兩個人身前雖然都是血跡,但自己沒有傷口,料想是敵人的血,便又轉到二人身后,很快看到他們身上半露的箭頭。而且,呂承澤身上的箭頭離后心只有幾寸。 “故意的?!眳纬袧蓾M不在乎道,又去跟張子遠互相剜箭頭,廖沖趕緊給他們上傷藥。 沈奕沒話說了,知道為了誘敵深入不得不如此,只好安靜望天。 幾個人不再說話,凝神聽著瀑布邊的動靜,那瀑布的水流并不大,對于耳力驚人的武將來說,如果有人出水倒也能聽到。不多時,那邊便接連有出水聲傳來。 “原來這邊山谷能直接從那個湖底游過來?!背鏊囊粋€人對同伴說道。 “是啊,現在還要不要追?” “他們應該還沒跑遠,不過不知道往哪邊跑了。那弓太重帶著游不過來,咱們沒法射箭了,還是人多些才能去追吧?!?/br> “也是,等等主子,看他怎么說?!?/br> 山谷之中靜悄悄,有風在其中盤旋,發出輕微的聲響。不多時,許多人接二連三的出水。 “媽的,都泡在水里干什么?”首領出了水,看看周圍的人,罵道。 “咱們人少,不能追了罷?!币粋€手下怯怯道。 “兩百多號人殺不死兩個人,回去怎么交代!而且他們已經受傷了,一個傷在腰眼一個傷在后心邊上,咱們一起上,打得過!” “那,等等步兵?” “那就早來不及了!”首領氣得不行,隨即看看身邊一言不發的年輕小將,說道:“子初,你箭法好,功夫也不賴,我把袖箭給你。等會兒你在前面,找機會射死那兩個人?!?/br> “是?!睖刈映踅涌诘?,那首領取出防身的袖箭,依依不舍的看了兩眼,便交給溫子初。 “那賊廝鳥老周把你調過來的時候,沒說你箭法好,老子也不知道,不然早就提拔你了。等殺了呂軍首領,立了大功,我一定在主公面前大力保舉你?!笔最I道。 “謝王將軍?!睖刈映跣π?,便向岸邊游去。 “將軍,此地恐有埋伏?!睖刈映跎习逗?,環視一周,說道。 “是適合埋伏,不過他們怎能未卜先知,知道他家鄉會有人想截殺他?!笔最I也看了一圈,說道:“走吧,干完這一票就可以回關中了,要是有情況就趕緊下水游回去?!?/br> 溫子初也不再勸,低頭看看地面,說道:“看水漬,他們應是去那邊了?!?/br> “好,追!你們兩個,回去告訴步兵我們在這邊,他們過來后一起上?!笔最I道,便帶著三十多人去追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