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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雅茹:“……” 難怪換了個好幾個房間都不滿意,非得投訴。敢情是想碰瓷。 張雅茹冷冷一笑,忍不住吐槽:“既然都舍得住五星級酒店,還不舍得花那幾塊錢升房型???住不起貴的,你就去住便宜的嘛!干嘛來碰瓷呀!” 她擺擺手,“行了,少說兩句,工作去吧!” —— 解決完,季悄吟繼續choucha客房。 18層一整層樓的客房都是服務員王英負責的。 王英今年三十五歲,單身離異,家里有個七歲的女兒,正在讀小學一年級。 她穿著米色工作服,傲慢地立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見到頂頭上司該有的恭敬。 季悄吟倒也沒為她的傲慢無禮而感到生氣。她知道王英不待見自己,畢竟她可是何君的表姐。在她眼里,就是自己搶了何君的經理職位。 她半蹲在地上,正在choucha客廳的地毯。 上好的新疆羊絨地毯,素凈的藍白條紋,給人一種沉穩安靜的感覺。 季悄吟將地毯翻了個面,從中抽出一根纖長的頭發絲,沉聲開口:“王姐,地毯換一張?!?/br> 王英不為所動,滿不在乎道:“一根頭發絲而已,拿掉就行了,犯得著重新換一塊地毯么?” 誰知下一秒季悄吟又從地毯上找出第二根頭發絲,眼神平靜,“王姐,現在你還堅持這塊地毯不用換嗎?” 王英:“……” 王英立在原地,臉色不悅。 “VIP客房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無塵,潔凈,完美無瑕,一根頭發絲都容不下?!?/br> “我馬上就換?!蓖跤⒅缓酶砂桶偷貞?。 檢查完客廳,季悄吟推開了露臺的門。 酒店臨江,門一開,春風攜裹濕寒呼呼撲過來,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女人纖細的手指輕輕刮過露臺的玻璃門,指腹處浮出一點淺淺的黑印子。 她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王英,“王姐,玻璃再擦一遍?!?/br> 王英不情不愿地垂眸,“好的,季經理?!?/br> 季悄吟登記好choucha報告,利落合上。溫淡無波的目光轉到王英臉上,語氣微沉,“王姐,我知道你是酒店的老人,工作好些年了,我也尊重你是前輩,跟其他人一樣喊你一聲王姐。但說到底我是客房部的經理,我有權監督你的工作?!?/br> 弦外之音就是:別跟我擺臉色,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一口氣說完季悄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房。留下王英僵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王英泄憤一般地拎起那塊地毯,重重丟在地板上,暗罵道:“一個破經理嘚瑟什么!” —— choucha完客房,季悄吟馬不停蹄地回到辦公室。 早餐就啃了兩口三明治,這會兒胃里空蕩,餓得慌。 她拆了吳佳麗早上拿給她的那包威化餅干。藍莓味的,有點甜,但還可以接受。 吃了幾塊她就轉手放進抽屜。甜食雖好,但切記貪食。 喝了幾口溫水,解了嘴里的甜味兒。季悄吟開始翻閱起中峻總裁盛延熙的資料。 兩周后這位大人物即將帶著太太入住酒店。這是近期內海盛最大的一個鉆石VIP客戶,一點差錯都出不得。 —— 中午季悄吟和吳佳麗在員工餐廳吃飯。 自從這姑娘調到客房部以后,她好像就纏上她了。每天吃飯總要拉她一起。 季悄吟倒也不反感,她自小就是一個人,全當多一個meimei了。 何況吳佳麗這姑娘儼然就是行走的八卦機器,酒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轉頭就能跟季悄吟八卦半天。 有這活寶在,季悄吟也不愁沒樂子。 兩人打完飯菜,找到位置坐下。正好碰到何君端著餐盤在找座位。 季悄吟主動站起來,指了指身旁的空位,“何領班,不如一起坐吧?” 何君笑了笑,婉拒:“不用了季經理,我們坐一旁就好了。都是男生,吃飯沒個吃相,怕嚇到季經理?!?/br> 她這才注意到何君身后跟了三個男生,都是客房部的管家,還有兩個服務員王英和張雅茹。 職場如戰場,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小團體??头坎孔匀灰膊焕?。 季悄吟是空降兵,徹頭徹尾的新人,跟何君為首的老人們完全混不到一塊去。 不過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壞處。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反而非常享受獨處空間。何況如今有個吳佳麗給她解悶,倒也并不孤單。 只要這些老人們在工作上不給她找不痛快,很多時候她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 待何君等人坐下,吳佳麗遠遠收回目光。有些同情第看著對面的季悄吟,“季經理,你現在特像光桿司令?!?/br> 季悄吟被吳佳麗這個稱呼給逗笑了,“哪有這么恐怖!” “你沒來之前,我們都在傳何領班會是下一任的客房部經理??头坎克腥酥?,就她最有資歷??上f萬沒想到咱們宋總這次沒從客房部內部選拔,直接對外招聘。何領班肯定對你有意見?!?/br> “何領班人不錯,工作也負責。她對我有沒有意見我無所謂,只要她做好本職工作,配合好我就夠了?!?/br> *** 季悄吟和吳佳麗在議論何君的同時,何君等人也在議論這位新經理。 “看看這吳佳麗的一臉諂媚樣,剛調到客房部沒兩天就抱上季經理的大腿了,我今天早上還看到她給季經理送餅干。幾塊錢一包的玩意兒,也好意思拿出手?!蓖跤⑹莻€心直口快的女人,在何君面前一向沒個忌諱,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