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度相逢
易東揚松開我的手,轉身對許世蘭說:“媽,你先回去,公司的事情我來處理?!?/br> 我扯了扯嘴角:“易東揚,你別在這里裝好人,我們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時間養一條狗都能叫兩聲,你簡直連狗都不如,沒心沒肺!” 易東揚的太陽xue突突直跳,額頭上的青筋也陡然暴起,好似下一刻就要爆發了。 許世蘭剛打了我一巴掌,正得意:“你這賤人,賠錢貨,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千人騎的東西,別以為你背后做了什么我們不知道,還要裝高潔?!?/br> 我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子向她猛地砸過去,東揚用胳膊擋了擋,濺射的玻璃碎片劃過他的小臂,蜿蜒的血跡顯得十分猙獰。我捂著臉長吸一口氣,說道:“婆婆,今天我尊稱您一聲婆婆,你就還是江祁集團白如斯的婆婆。但要是你再造謠生事,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看誰還當你是我婆婆。你現在養尊處優的生活怎么來的,你比誰都清楚。要不是我看上了你的兒子,您老人家現在恐怕還在山里種地吧?!?/br> 易東揚的手哆嗦著抖了抖,許世蘭氣得直哆嗦,嘴皮張了張,像是要說什么,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詞,最終脫口而出的是:“白如斯你這賤人,賠錢貨,有什么臉說這種話?你和全盛老總那些勾當,還以為誰不知道,還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br> 全盛老總,爸爸跳樓之后我求了他三天,他才肯貸款給江祁。難道他們竟然因為這個來誣陷我? “我和利總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勾當?”我咬著牙看向易東揚:“難道你也這樣認為?” “如斯,我們有六年的感情?!币讝|揚聞言,倒也不和許世蘭僵持了。反而是冷笑一聲,翹著腿坐回沙發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只要現在你別和我作對,我管你吃喝不愁?!?/br> “不和我計較?管我吃喝不愁?” 我停頓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你自己什么身份你還不知道?一個靠老婆吃軟飯的人有資格跟我說這些?沒有我,你現在和一條狗有什么區別?” 易東揚平生最恨別人將我們倆的關系拎出來說,他努力工作,比公司的誰都要努力,就怕別人說他是靠著老婆上位,吃軟飯的。 而現在最傷人的話,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他臉色很難看。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我握緊了拳頭,心臟一抽一抽地發痛,暗暗發誓,他讓我心里有多難受,我就要他成倍地感受回來。 “反了天了,白如斯,你這賤人還有理了?!蔽腋杏X鼓膜都快被許世蘭尖細的叫聲震破了。 說話間,許世蘭猛地向我撲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下意識拉過椅子攔在面前,她往椅子上重重一撞,跌落在了地上。 頓時,會議室響起了她的哀嚎:“白如斯,你這挨千刀的臭婊子,居然敢對我動手?!?/br> 易東揚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白如斯,你別太過分了?!?/br> “我過分?究竟是誰先動的手,你眼瞎沒看見?”我反唇相譏。 “媽年紀這么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兒?”易東揚怒視著我。 我聽后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倚老賣老我為什么要讓她,況且我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br> 易東揚一雙眼睛冷冽至極,鼻腔里發出了一聲駭人的冷哼:“我的孩子?白如斯你摸著良心說這孩子是我的嗎?” 他眼神中忽然就蓄滿了怒意,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下手的力道極狠,仿佛要將我捏碎了一般:“我究竟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要背著我做那些事?還是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赤紅,好半天才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問他:“易東揚,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咬牙切齒,眼里寫滿了恨:“你知道外面現在怎么說我?他們說我吃軟飯,不僅吃軟飯還戴綠帽子。白如斯,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以前老爺子在,我給他幾分面子?,F在……” 冰涼的話見血封喉,我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再也吐不出來一個字。 易東揚冷哼一聲,將我往沙發上重重一推,馬上轉身扶起許世蘭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行政部門的小姑娘倒了三杯水過來,見我半靠在沙發上,急忙上來扶我:“白小姐,你沒事吧?” 腹下傳來了一陣疼痛,我緊握著她的手,艱難開口:“快,送我去醫院?!?/br> ———————————————————— 進去醫院之后,小姑娘徑直去找醫生,我在大堂的座椅上等他。腹中的疼痛一陣比一陣更厲害,我額頭和背上漸漸滲出汗水。 汗水濕透了衣背,我坐在椅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鄰座的女生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天哪,那個人好帥,就跟電影明星一樣?!?/br> 旁邊坐的大概是她男朋友,臉微微揚起,不屑道:“拜托,你的老公在這里!” 小情侶之間的打打鬧鬧,以前我和易東揚也經常會這樣玩鬧,此時此刻更讓我心里難受得慌。迷蒙抬眼,目光無意間瞥到走廊上正走過來的人,他穿著白襯衣,領間的兩??圩游⑽⒔忾_,露出了精瘦的鎖骨,身姿挺拔,倒真的挺帥的。 上午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耐看。 無視身邊女生的驚呼,轉眼間這個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站在我面前,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是嘲弄:“白小姐,又見面了?!?/br> 我下意識撐著身子地往旁邊挪了挪,沒有理他。 早上他說的話讓我十分不舒服,此時他的笑讓我想起了當時的不舒服。 他彎下腰,湊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輕吐在耳畔,沒來由的耳根一陣發熱:“白如斯,我有一句忠告給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千萬別對誰抱有幻想,哪怕那個人是你老公?!?/br> 我駭然抬頭,望著他輕笑的眉眼:“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直起身,理了理衣袖:“我是誰不重要,我要做什么才重要?!?/br> 說罷,他竟然轉身就要走,小姑娘卻在此時回來了,她急得就快要哭了:“白小姐,怎么辦?他們都說現在醫生沒空,讓我們排隊?!?/br> 我臉色煞白,身上汗如雨下,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明白了此時她的處境,在zigong里不停地翻滾。痛感一陣陣襲來,令我苦不堪言。 精神恍惚的剎那,身子忽然落空,像是跌進了一個懷抱。 “白如斯,你又欠我一道恩了?!?/br> 耳邊忽然傳來悠悠蕩蕩的一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