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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方通體是黑色的,只有一點邊角是藍色的。 路勒斯瞥了一眼,譏嘲的扯了扯嘴角:“到現在才聯系上……” 他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只是溫柔的垂下眸子去看自己懷里的沈決:“得委屈你一下了?!?/br> 跟在他身邊的西裝男人自覺的將頭低得更下,就見路勒斯俯首在沈決的眉心落下一吻,隨后腳步一轉,向著臥室走去。 他將沈決放在床上后,又細致的將他的頭發散開,替他掖好被子,還不忘關閉為了通風而打開的窗戶,拉起窗簾,將陽光徹底隔絕。 路勒斯走之前,還摸了摸沈決的臉,眼里的繾綣完全不是作假。 他就像是在看著自己同居多年的戀人一樣,但在這之下翻涌著的究竟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 路勒斯進了書房后就屏退了左右。 他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書房,轉動著那個魔方,不過片刻,便又將魔方放下放置在桌上。 隨后魔方發出藍光,投射出淡藍色的人像。 只見墻壁上出現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還穿著簡單的西服,頭發微微有些凌亂:“陛下,我終于聯系到您了!” 路勒斯壓根一個多的眼神都不打算給他,一邊低頭翻閱今日要處理的公務,一邊漠然道:“你要說的我已經知道了?!?/br> “……那就好?!蹦腥舜鞌〉淖チ俗プ约旱念^發:“我還擔心自己沒有趕上出現意外?!?/br> 他頓了頓,沒忍住問:“陛下,您應該沒給他看您放在街上的那些東西吧?” 路勒斯淡定的處理著文件:“為什么不?” 男人:“……陛下!我之前就跟您說過,您這樣只會讓他害怕您……” “我就是要讓他害怕?!?/br> 路勒斯轉了轉自己手里的金色鑲鉆鋼筆,輕聲道:“我要讓他知道,如果他死了,這里所有的人都得為他陪葬?!?/br> 男人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強忍作嘔的感覺:“您非得如此嗎?您這樣只會束縛捆綁住他,您該給他選擇,這是他的權利與自由?!?/br> 路勒斯輕松的在文件上寫下“否決”,語氣也是正常人的語氣,但話卻得是神經病才能說出來的:“我給過他很多次,但他只會讓我失望。我這個人比較記仇,既然他不會選我滿意的答案,那我就讓他只能選我滿意的答案?!?/br> “他可以為了他們選擇離開我,所以我現在要讓他為了他們永遠留在我身邊?!?/br> -“陛下,您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有屁就放?!?/br> -“被籠養的雄鷹終究會在籠子里消亡,被換在魚缸里的鯨只會哭泣,被關在一個地方的人也會抑郁——沈決本來就是一個驕傲的人,您要遮住他的鋒芒,只會讓他變成一把生銹的鈍刀?!?/br> 路勒斯終于掀起了自己的眼皮子。 他看了一眼和他隔著一道打不破、卻意外被他捅出了一道口子的屏障對話的男人,視線轉到了書房的一角,目光陷在了黑暗處。 路勒斯勾了勾嘴角,藍寶石眼卻是冷的:“那我還真是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的磨刀石都丟海里淹了?!?/br> 要什么鋒芒? 只需要沈決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遼! 這本文不會很長,大概二十萬左右就完結遼 感謝在2021-05-25 11:01:38~2021-05-26 09:57: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親親李澤言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十七片海 沈決一直在做光怪陸離的夢。 第一個夢境是他好像站在了哪個高處,俯瞰著整片大地,所有的建筑物在他的腳下都成了平面圖形,更遑論行走在縫隙中的人? 沈決看他們,就像是在看螞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夢里還是穿著那一襲圣女標配的、象征著純潔的白色長裙。 風吹起他的長發和裙擺,他只有腳尖一點著力處,不敢亂動,甚至懷疑這風都能將自己吹下去。 這要是掉下去那必定是粉身碎骨。 不過好在這具身體好像不受他的控制,沈決并不用擔心自己的慫讓身體過度緊繃,從而導致無法維持平衡。 他就像是這具身體的過客一樣,冷靜的感受著這具身體的變化,借這具身體的眼睛去看能夠看到的東西。 他聽見“他”輕輕哼起了旋律,剛開始的調子有些晦澀難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音調慢慢成形,“他”就好像是找到了音調,終于不再只是干澀而又平淡的哼著那根本分不出哆瑞咪發嗦的音。 沈決本來以為找了這么久的調子,會是一首很難唱的歌,但他沒有想到那只是一首很簡單的童謠。 沈決從未聽過這樣的童謠,倒不是說有多詭異獨特,只是他的記憶力沒有這一首童謠而已。 歌詞算得上是簡單直白而又朗朗上口,曲調也沒有多難,完全可以說是單一了。 就這還需要找調子? 沈決覺得自己又不懂了。 而讓沈決更不懂的是,“他”唱著唱著臉頰便一片濕潤,視線也徹底模糊不清,像是蒙了層云霧。 沈決想要抬手抹一把臉,可無奈他控制不了這具身體,只能默默等待著這一首童謠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