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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都來不及,更何況是勸她放下,又或者是和解這種事,”岑淮舟捻著小刺的尖端,稍稍發力,讓仙人球徹底淪為了“禿頭”,他隨手把刺扔進了垃圾桶里:“我斷然不會去做?!?/br> “不論何時,我都會站在她那邊?!?/br> 喬母沒想到岑淮舟竟是這種反應,溫柔的面容上滿是錯愕,有些無措地想要解釋:“淮舟,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嚴重。我們、我們只是.....阿朝的死是,是.....” 說起喬朝,喬母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了,但礙于在晚輩面前維持的形象,她不得不擦干眼淚,努力心平氣和:“小梧沒和你說過關于阿朝的事情吧,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不會——” 像是想到什么,喬母驀地止住了話音,話鋒一轉,溫聲道: “每次和阿朝有關,我們就很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天。我只是覺著母女沒有隔夜仇,畢竟她是我的女兒,淮舟你也不希望看著我們關系惡劣吧?” ...... 結束這通電話后,岑淮舟在椅子里坐了很久。 末了,他站起了身。 這個時間正是W市夜市熱鬧的點,醫院里卻因為病人們需要良好的休息環境,安靜得格格不入。 考慮到王盼元的社會危險系數,醫院特地把他單獨安排在了特殊病房。 特殊的地理位置。 特殊的看守。 岑淮舟站在他的病房外,腦海里浮現出路瑩說得那些話。 ——“喬學妹和王盼元的妻子推推搡搡的?!?/br> ——“喬學妹看起來很厭惡他妻子?!?/br> 半晌。 岑淮舟走近窗戶。王盼元那張猙獰兇惡的面貌映入眼簾,此刻他的鎮定劑藥效發作,雙手雙腳被特殊的工具束縛在病床上,處于昏睡中。 這是岑淮舟正眼打量王盼元,不知為何,這一瞬間,他覺得王盼元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然而他若是見過這般惡劣的人,必定有印象,眼下卻不過是他的一份直覺。 有路過的值班小護士看見他,上前打招呼:“岑醫生晚上好,王盼元藥效發作了,已經睡了?!?/br> 聽見聲音,岑淮舟輕微頷首:“我知道了?!?/br> 小護士走后,岑淮舟的視線冷漠掃過王盼元身上的多處包扎。 神情不明。 * 即便離立春也不過幾天的時間,但氣溫依舊很低,呼出一口氣都能看見團團熱氣。 這樣的溫度下,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凍得冰涼,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便不那么明顯了。 喬梧皮膚又白又嫩,稍微用點力就能留下印記。正是晚上逛街人多的時候,喬梧臉上的紅腫引得不少路人暗暗投來打量的目光。 喬梧不在意地往前走,隨意抬眼卻瞥見不遠處的高樓,第一人民醫院的牌子亮閃閃的掛在醫院白色的墻體上。 她停下了腳步,視線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某一片亮起的窗戶。 六層。 從左往右數,第五間。 那是岑淮舟的辦公室。 但是他今天要值班,也會是那個房間嗎? 喬梧安靜地看了幾秒,忽然對著那片窗戶彎了彎唇。 美人輕啟朱唇,水眸含笑。路過的人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目光劃過喬梧頰側的紅腫時,暗暗遺憾。更有心思不明的人,和著身邊的同伴猜測起那巴掌來源。 喬梧眨了眨眼,唇角的笑意更深。臉頰上的紅腫也因著這一下被牽扯到了,僵硬的刺痛刺激著神經。 喬梧卻仿若沒有知覺,仍怔怔地看著亮燈。 一種極致的不安、慌恐的情緒順著她的血液一點點蔓延至四肢百骸,蜂擁在腦海,這種恐懼感使得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動。 明明站在這繁華熱鬧的大街上,歡聲笑語,她卻格外的茫然,仿佛被隔絕了開來。 她突然特別,特別想岑淮舟。 哪怕只是聽聽聲音都好。 點開手機的指尖在輕顫,她的呼吸很輕,合著強有力的心跳。 一輕一重。 電話被接起的瞬間,喬梧呼吸都陡然停滯了數秒。 下一秒,她聽見岑淮舟低啞清冷的聲音真真切切傳入耳畔。 “阿梧?” 濃烈的委屈涌上心頭,喉嚨里也像是卡住了。 喬梧含糊地“嗯”了聲,“是我?!?/br> 岑淮舟靜默一秒,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他輕輕笑起來,語氣散漫:“想我了?” 喬梧老實地點點頭,而后想起他看不見,溫吞地應聲。想了幾秒,她補充道:“想要你?!?/br> “.....?” 岑淮舟有點不大相信自己聽到的了:“你剛剛說什么?” 第62章 自嘲:看來是沒有…… 喬梧的眼眶好熱,她垂下眼,輕輕緩緩地眨了眨眼,讓冷風吹干濕潤。 聽見岑淮舟提高的音量,她揉了揉耳朵,溫吞地小聲埋怨道:“你干嘛這么兇?!?/br> 喬梧自以為很有氣勢,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語氣就像在撒嬌。 兇巴巴本人·岑淮舟:“......” 他低聲笑起來,眼尾勾著:“行,那我溫柔點?!?/br> 喬梧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心情好了那么一點點。 “阿梧,”岑淮舟眼底情緒變得柔軟,眉梢染著笑意,放輕了聲音,似是深海上誘引船員的海妖,透著說不出的誘惑,“你剛剛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