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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我,那幾根毛也回不來?!?/br> “別掙扎了,你媽不在家。你覺著我會信了你那委屈的小模樣?” 幾聲犬吠。 “......” 喬梧無言,默默掛了電話。 男孩子和男人,都一樣的幼稚。 不過,岑淮舟說要來接她。 喬梧靜坐著。幾秒后,眼眸悄然彎了彎。 闞鹿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喬梧像只小樹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視線飄忽,臉頰上還泛著些許...... 紅?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闞鹿看了眼喬梧手邊的手機,瞬間了然。 喬梧拿過冰鎮的橙汁吸了一大口,牙齒被冰得一顫,她倒吸一口涼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對上闞鹿戲謔的眼神后,岑淮舟那句“丈夫”又浮現在耳邊,臉上又是一熱,故作鎮定道:“岑淮舟說來接我們,不用叫車了?!?/br> 聞言,闞鹿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長,拖著長腔:“哦——” 吃完飯,喬梧和闞鹿等在門邊。 屋外的大雨濺起水珠,潤濕了兩人的頭發,衣服。 南方的城市總是這樣,不下雨時,連空氣里也會是濕潤的。 岑淮舟來得很快,沒一會兒那輛熟悉的黑色車便停在了餐廳外。和她們站的位置中間隔了一道不長不短的距離,有小樓梯橫著。 喬梧示意闞鹿,“岑淮舟到了?!?/br> 闞鹿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半信半疑:“你怎么知——” 話還沒說完,駕駛室的車門從里面被推開,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率先落地。 下一刻,岑淮舟那張冷峻精致的面容出現在兩人的視野里,一柄黑色的大傘在夜幕中悄然綻開。 喬梧定定地看著他,對上了岑淮舟漆黑幽深的眼眸。夜色下,他眼底的神色格外深沉。遙遙一眼,像是漩渦般要將喬梧吞沒。無聲無息地攪亂了她心下的情緒,叫人無端心跳都快了些。 隔著一小段距離,岑淮舟穿著寬松的毛衣,撐著一柄黑色的打傘從雨幕中一步步走來。雨水砸在傘面上,而后又順著弧度綴在傘沿,胡亂地落在了地面上,將小水洼敲出一個個小水花。 喬梧看著岑淮舟一步步走近,面容被紛飛的雨珠模糊,卻又隨著男人的走近,逐漸驚艷。 那雨水像是砸在了她的心尖上,漾開一圈圈漣漪。 和記憶里,那個在雨夜里走向她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岑淮舟出現在眼前。 眉目清潤,沾染著雨水和泥土的清澀,柔和了他周身凌厲的氣質。 喬梧一怔,眼眶忽然有些酸澀。 下一秒,那柄傘撐在了自己的頭頂,隔絕了外面的雨幕,像是將兩人罩住。 岑淮舟垂下長睫,水眸清明,綴著柔軟,低低地問道:“怎么眼睛還紅了,我來晚了?” * 送完闞鹿,回到岑淮舟家時雨愈發的大了,霹靂嘩啦地摔了一地。 喬梧被小雞毛堵在了玄關處,又親又舔。她笑著抱著小煤氣罐罐的額水桶腰,低頭也在小雞毛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你怎么這么好看吶,mama好愛~你在家乖不乖?” 小雞毛聞言咧開了嘴,笑容溫暖,哼唧著往喬梧懷里拱。一個低估自己的體重,一個又高估了自己的承重能力。 喬梧被小雞毛撲的一個踉蹌,往后退了幾步,撞上一堵溫熱的胸膛。 男人清冽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喬梧卻忽然覺著有些醉了,不然怎么臉上溫度又燒了起來。她用手背冰了冰臉頰,赫然冰與火。 岑淮舟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伸手摸了下喬梧的手,觸到一片冰涼后,眉心微蹙:“你先去洗澡,我去煮點姜茶,洗完了我們談談?!?/br> 喬梧頓了下,點點頭,打了個噴嚏后心下不禁危機四起:“好,我馬上出來換你?!?/br> 快要進浴室的時候,岑淮舟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喬梧?!?/br> 喬梧轉身,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眸。 岑淮舟站在餐桌邊,神色淡淡,抬睫看著她,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夸過好看?” 出來的時候,一雙男士拖鞋擺在浴室前。 男士的。 也就是說這里沒有過女孩子住過? 喬梧盯著那雙拖鞋看了幾秒,而后擦干水分,把腳伸進了那雙大大的拖鞋里。 今天中午吃完飯后,她只來得及把自己常用的護膚品和下午出門穿的衣服從對面拿過來,其他的都還在對面。 喬梧嘗試著走了幾步,鞋子一不小心就會掉。 想著洗澡前岑淮舟說的話,她心里莫名有些緊張。 喬梧趿著拖鞋慢吞吞走到主臥,岑淮舟正背對著她坐在地毯上教育小雞毛—— “你媽說你好看呢?” 小雞毛抬了下眼皮,瞅他一眼后偏開狗頭。 “你不要太得意,畢竟好幾年前,她就這么夸我的?!贬粗刍腥魶]看見,捧著小雞毛的大腦袋強迫它看著自己,一字一頓強調道:“你聽見沒?我可比你早多了,再在我面前狂就偷偷扣你零食?!?/br> “反正你媽也不知道?!?/br> 喬梧:“......” 好的,現在知道了。 幼稚鬼。 喬梧在心底默默回憶著洗澡時打好的腹稿,抬手在門上輕叩。 岑淮舟聞聲轉過身,目光落在她濕噠噠的頭發上,眉頭一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