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再孕(二) #8471;ō壹㈧sf.#169;ō
魏玄戈捏捏她的小手,看了沉澪絳一眼,只見她臉色有些不自然,“娘親也將你教得很好” 沉澪絳聞言朝他看去,猝不及防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頓時猶如一燙,立時避開了眼。 魏玄戈瞟到她膝上的書,側頭問小博容:“容姐兒方才在做什么?” “我方才在給弟弟讀書,但是書上有好多我不會的字”神似沉澪絳的杏眼溜溜的轉了轉,她拉著他的手搖了搖,咧嘴笑著說:“娘親說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所以就交給爹爹替我做吧!” 說罷,將書塞到他懷里,又安排他坐在沉澪絳身邊。 “爹爹快讀!”見他半天不出聲,小博容跺了跺腳催促道。 “好”魏玄戈無奈好笑,接著又被她牽著手放在了沉澪絳的肚子上。 倆人俱是一怔,太久沒有過親密接觸,沉澪絳霎時起了全身粟粒。 “容姐兒……”正想開口說她,小博容朝她雙手合十,嘟著小嘴祈求道:“娘親,就聽我的嘛!” 魏玄戈轉了轉身子,正臉對著她,手也不敢亂動,安分的放在她還未凸起的小腹上,捧著書低頭認真的念了起來。 沉澪絳望著他虔誠而專注的臉,心里五味雜陳。 “……戒之哉,宜勉力”魏玄戈讀完抬頭時便發現母女倆貼在一塊睡著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移到沉澪絳面前蹲下,盯著她柔美的睡顏看了片刻,隨后屏著氣在她紅潤飽滿的唇上印了一吻。 魏玄戈挪開后才敢呼吸,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干燥的唇。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苦笑一聲。 往日同床共枕,歡愛無數的夫妻竟落到如今這種地步,親個嘴兒還要靠偷的。 “玄戈……” 睡著的人兒突然輕聲呢喃,魏玄戈一愣,怔怔的望著她,不知她在夢里夢到了什么,眉頭輕擰,看起來有些不安。 “我在”大手握住她的柔荑,他輕聲道。 柳眉舒展開來,她的神情由不安逐漸轉變成平和。 魏玄戈心里暖呼呼的,垂眸吻了吻她的手,又悄悄笑起來。 仍能在夢中夢到他,想來也不全是厭惡罷? 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床上安置好,魏玄戈才折身返回榻邊給女兒蓋被子。 用晚膳時,小博容舉著勺子里的小魚餅說要讓沉澪絳嘗嘗。 魏玄戈看出了她臉上的猶豫,遂與小博容道:“娘親如今不好吃這個,你自己吃罷,聽話” “???”小博容聽了很是失望,小臉蔫蔫的,“好吧……” 正要將勺子收回來,卻被人制住,小博容抬頭,只見她淺笑說:“沒事的,娘親可以嘗一下” 說罷,就著她的手將那小巧的魚餅吃了進去。 “好吃嗎?”小博容睜著亮晶晶的雙眼期盼的看著她。 沉澪絳不想讓她失望,微微一笑頷首說好吃。 “那娘親再吃一個吧!”說著,她又盛了一個送到她嘴邊。 坐在一旁的魏玄戈卻擰了眉。 果然沒多久沉澪絳便發作了,好好吃著飯突然轉身吐了起來。 屋里頓時手忙腳亂,魏玄戈立即起身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臉擔憂,口中直道:“方才便不該吃那東西……” 小博容才反應過來是那魚餅的問題,嚇得哭起來,一邊扁嘴流淚一邊與她道歉:“對不起娘親,我不是故意的……” 沉澪絳被他伺候著漱了口,強忍著不適回頭安慰她,臉色蒼白的朝她笑了笑:“容姐兒別怕,不是你的錯,是娘親本來就身子不舒服” 場面太過混亂,魏玄戈遂叫人把小博容帶了下去,轉身將她抱起,又命人喚太醫來。 太醫來得很快,開了方子又說了幾個注意的問題便告辭了。 送走太醫后,魏玄戈突然命人將書房里他的東西都搬回到臥房里來。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卻強作鎮定的道:“你如今身子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歇息時該有個人在身邊看著才是……” 沉澪絳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的,對于他這番說辭只抿唇不語。 魏玄戈便默認她同意了。 時隔一月再次同睡,倆人都有些不習慣,特別是沉澪絳,明明隔得不遠卻要背對著他。 魏玄戈便也靜靜盯著她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察覺到她在被衾底下的腿動來動去,他湊前問了一句:“怎的了?” 沉澪絳僵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小聲的說:“腳涼……” 身后的男人將她轉了個身,把她的兩只小腳摁到懷里,大手裹得嚴嚴實實,用內力替她暖著。 “好些了嗎?”他抬眸看著她輕聲問。 腳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氣使得她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她只垂眸應了一聲。 見捂得差不多了,又看到她半闔的眼皮,顯然是困了,魏玄戈便順勢將她摟進懷里,溫聲道:“睡罷” 沉澪絳實在太困了,有心掙扎身子卻動彈不得,便被他摟著睡去了。 溫香軟玉復入懷,魏玄戈這一夜難得睡得安穩。 因她有孕后胃口不佳,盡管府里廚子想盡千方百計的變換吃食花樣,她仍是rou眼可見的日漸消瘦,魏玄戈也跟著愁碎了心。 這就是為何他不想讓她再要孩子的原因,懷胎十月歷經幸苦,很多時候他都忍不住想開口勸她說不要了,可又怕她更惱自己。 無奈的同時只能通過別的法子來減輕她的痛苦,例如每日下朝后都繞到西街去買些她愛吃的點心吃食,她雖仍吃不了多少,但能多吃幾口也是件好事。 他這多日來的盡心盡力沉澪絳都看在眼里,雖未說什么,但倆人之間的感情明顯回溫不少。 到懷孕叁月時,她的脾氣變得愈發古怪,嬌氣易怒,有時吃著飯便突然停下來流淚,弄得一眾人莫名其妙,起初魏玄戈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如此作弄自己,后來發現她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緒。 不僅如此,只要稍有不順心的地方她便開始發怒,甚至摔砸東西,有次還將前來探望她的小博容嚇得哇哇大哭。 可撒火完沒多久她便又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一邊哽咽著一邊與他們道歉。 這樣乖巧的她哪里讓人舍得生怒,魏玄戈便每回都將哭成淚人兒的她摟入懷里,一邊替她抹眼淚,一邊輕言細語的哄著:“我知道阿絳不是成心的,你只是太累了,如果覺得不好,那下次咱們別再那樣了好嗎?” 沉澪絳含淚應下,然而隔了一日又故態重現。 懷孕六月時,藺暨命魏玄戈南下清剿叛軍,沉澪絳知道后,想起幾年前那場意外,整日擔驚受怕的睡不著,甚至在他要出發的前一日,緊緊的抱住他,哭著求他帶自己走。 除非他瘋了才會那樣做。 她的卑微乞求令人聞之心酸不已,魏玄戈無奈嘆氣,摸摸她的頭,故作輕松的笑道:“不過是些蝦兵小將,我去了至多一兩月便能回來了” “你乖乖的,與容姐兒在府里等我,若不然便回國公府或沉府去住,那兒人多熱鬧……” “我不要!”沉澪絳抓著他的衣領哭得凄厲,“萬一你去了便不回來了怎么辦?嗚嗚,我不管,我要跟著你!你得帶我走……” 那夜無論她如何乞求,魏玄戈始終沒松口,等她哭累睡著了,天不亮便輕裝簡便的悄悄走了。 等翌日沉澪絳醒來又是如何一頓大哭暫且不說。 魏玄戈最后還是食言了,原本說好的一兩個月結果因為雙方兵力相差無幾而僵持不下,眼看著離沉澪絳生產的日期越來越近,他的戾氣也愈來愈盛。 對面的多次挑釁與下作的手段最終將魏玄戈惹得將他們派來的使者都斬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規矩,可他非要劍走偏鋒,以此激怒敵軍從而一網打盡。 “玄戈呢?玄戈回來了嗎?”產房里沉澪絳痛得柳眉深蹙,仍在牽掛著千里之外的魏玄戈。 “夫人別擔心,將軍很快便回來了……”眾人也不得知魏玄戈的蹤跡,怕她的情緒影響生產,皆出聲安撫。 再過半個時辰,魏玄戈才匆匆趕了回來。 “阿絳!”他甚至連身上的盔甲都來不及換,就這么闖入產房。 累得已然說不出話的沉澪絳見到他又驚又喜,只能激動的望著他流淚。 魏玄戈緊緊握住她的手,喘著粗氣道:“阿絳,別怕,我在……” 就這樣,沉澪絳在他的陪伴下順利完成了生產。 “恭喜夫人,將軍,是個小公子!” 沉澪絳發絲凌亂的躺在魏玄戈的懷里,看見襁褓中輪廓肖似他的男嬰,蒼白無力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魏玄戈瞟了一眼皺巴巴的孩子,垂首親了親她的臉頰,“阿絳,如你所愿” 輔國大將軍魏玄戈怒斬來使一事被后人議論紛紛,有人說他太過急功近利,有人說他斬得好,總之沒人得知──他僅僅只是為了能夠早點趕回去陪媳婦生孩子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