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的算命先生日常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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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想死??? 池幽嗤笑了一聲:“有什么難猜的?” 南時還未做聲,突然聽見池幽淡淡的說:“吃了什么虧?說?!?/br> “……沒有吃什么虧?!蹦蠒r一怔,笑道:“我不過就是去走個過場,能吃什么虧?” “如果不是吃了虧,你這副做派給誰看?”池幽陡然轉身,與南時對視,目光竟是少有的凜然:“說說?!?/br> 池幽的目光如刀鋒,如針芒,看得南時下意識的一縮頭,不敢與他對視,隨即又覺得自己不該縮——這不是打定主意裝得穩重一點嗎? 不過既然縮了,那就干脆低著頭,長輩洗沐,從禮節上來說他確實不該多看,安心服侍左右盡弟子禮就是了。 南時剛低下頭,一只如竹如玉的手便掠了過來,抓住了他的下巴狠狠地抬了起來,池幽的目光如實質在他的臉上掃了過去:“南時,誰和你說了什么?” 南時掙了掙,池幽兩根手指卻如同鐵鉗一樣,捏得他生疼,紋絲不動。池幽神色平淡,卻已經有了一分不悅:“不許與我掙,就這么說?!?/br> 南時這會兒是真的有點尷尬了,他的手還搭在池幽的肩膀上,兩人都是來泡澡的,當然沒穿衣服,他視角上揚就得平時池幽的眼睛,垂下視線就看池幽的身體,反正怎么都很尷尬。 有點緊張。 “真沒人給我說什么啊師兄?!蹦蠒r嘴一禿嚕:“師兄,輕點輕點,下巴給你拽下來了!” 池幽的神色頓時溫和了幾分,他的手松了松,卻仍舊是捏著的:“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事不過三?!?/br> 南時瞬間舉手投降,小聲逼逼:“我這不是想著裝得穩重一點,師兄你看著也舒服嗎?真沒人跟我說什么,就是突然……” “突然什么?” “突然覺得不應該老是惹你生氣?!蹦蠒r輕聲說:“也沒人跟我說什么,就是突然這么想了,就這么做了……我回去那段時間師兄你不在身邊,晴嵐卻是一直跟著我的,我若是吃虧,她怎敢隱瞞不報?要是真有什么對頭,現下這會兒應該連骨灰都被師兄給揚了吧?” 池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動,看著自他的指尖邊上浮現出的一抹微紅的指印,半是笑半是斥責的道:“若是半年前你能有此覺悟,說不定我還能倍感欣慰……既我未開口,你胡思亂想個什么勁?” 大概半年前,南時摔進了池幽的陵墓,被他代師收徒,記入招搖山門下為徒。 南時也挺委屈的,他都打定主意要討他開心而不惜壓抑自身行止了,結果想象中的小紅花沒拿到不說,還挨了一頓罵,有點懵逼:“……那我這也是為了討您的歡心嗎?” 南時就差沒把‘你不夸我就算了,你居然還罵我’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池幽這會兒真是氣笑兩難,他池幽是哪里對南時不好?至于要他小心翼翼來討好他?半年前初識的時候南時沒有,同居一處的時候也沒有,回去一趟,無病無痛的,突然就知道要來討好了? 若是不知,他自然愿意接受一個沉穩得體的師弟,但是既然知道了,南時裝成這樣又算是什么? 池幽敏感的覺得中間或許不止南時說的那么簡單。 就這次經歷來看,南時日后奇遇應也會頗多,或許還發生了什么事情,在從前?在未來?總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南時遇到了些什么,應該與他有關。 南時與他相處不久,卻也算是日夜相伴,就南時那個明里聽話乖順暗地里使勁蹦跶的狗性子,若不是被傷得痛絕了,怎會愿意按下性子卑躬屈膝,打斷自己一身逆骨也要討好他? 若是他不提,他還打算就這么一直裝下去。 池幽看得南時真的很不自在,他哪能想到池幽已經想到這么遠的地方去了,就著池幽之前的話他也不敢亂掙動,提醒道:“師兄,下巴!下巴!別捏了!你不喜歡我不做了就是了!” 池幽這才回過神來,南時下巴上已經徹底紅了,他順手替他揉了揉皮膚上的紅印。 也罷,南時不想說,他便也不提,此后再慢慢探究便是。 池幽揉了兩下,末了拍了拍他的臉,給這一事下了定論:“南時,九規之外,你便是我招搖山下一任山主,你不必怕什么?!?/br> 所謂九規,就是招搖山里頭的九大規矩,其他好說,但是這九條,犯了就死,其中包含有比如叛門而出、弒親長、毀宗滅門之類的條例,尋常的jianyin擄掠,殺人放火都不在內。按照現下的情況,只要南時不作死帶藝改投他門,拿著自家的秘籍送給對頭(對頭在不在還不知道),把池幽的尸體挖出來鞭尸碎尸,基本就沒什么大事了。 哪怕是他把家里的仆婢殺著玩,只要池幽不計較,那也是沒事——如今正兒八經的招搖山弟子只有池幽和南時兩個人,仆婢只是仆婢,舊時與牛馬同,自家的繼承人殺了自家的牛、馬,難道還要殺了繼承人給牛馬賠命不成? 尊不讓卑,不光池幽是如此,南時也是如此。 只不過南時從未主動使用過這個權力罷了。 池幽這話說得有些出格了,他自己也知道,便回過身去,叫南時接著服侍他。南時做夢也沒想過能從他師兄嘴里能說出這種話來,一時居然還有些小感動。 南時把手放在了池幽肩上,小心翼翼的給他捏著,狗腿的道:“師兄,還要再重一點嗎?喝茶嗎?吃果子嗎?要不還是讓清河來服侍您吧?——啊對了!” 南時突然興致勃勃的向外喊了一聲:“晴嵐,給少爺我拿瓶可樂過來!還有雪碧芬達檸檬茶!都要!冰的!我可想死它們了!” 池幽:“……” 這記吃不記打的玩意兒!他一點都沒說錯! 第70章 南時這一覺睡得尤為的沉, 睡時是晚上,醒來還是晚上,他伏在床頭順著窗戶打開的那一絲光景, 看著天上清澄澄的月亮,陡然伸出了一點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 南時喚了一聲晴嵐, 要了一碗牛rou面,披了件外衫貓在窗臺上就著夜色吃面。 也不說多好吃吧, 反正是他喜歡的。 晴嵐侍立在一旁, 好聲好氣的勸他:“少爺, 夜深了,小心風涼?!?/br> “害,我那么大一個厲鬼, 還怕冷?”南時說完,剛好一陣風吹了過來,別說, 快過年了,風還真的挺冷的, 把南時吹得縮了一下。 晴嵐見狀, 好笑的拿了件披風過來,南時一邊嗦面一邊說:“好不容易回來了, 穿啥披風!把我的星星睡衣拿過來!加絨的那件!那個方便!” 家里的披風什么材質?貂皮作領,絲綢為面,狐貍腋下最好的那塊皮子當內襯,一般絲綢面上還手工繡了暗繡, 放在市面上一件披風十萬塊錢都拿不下來,他南時配蓋著這么好的東西吃牛rou面嗎?! 還是他的淘寶爆款星星睡衣好糟踐。 花里胡哨的睡衣拿來, 南時的面也只剩下了最后兩口,他抓緊吃完了,又灌了兩口面湯,這才舒服得打了個飽嗝,眉開眼笑的接了衣服穿上了。 他也不下來,窗臺上坐得挺舒服的。 人生有兩大樂事:夏天吃火鍋,冬天吃冷飲。 這不能問晴嵐要,八成是要啰嗦的。 有句話說得好,視死如生,也就是一個人死了也要當他活著一樣對待他。南時自己都掛點了當然知道那就是扯淡,偏偏家里仆婢一個個都是這話的忠實用戶。 不開玩笑的說,南時沒死前廚下就有個人專門負責給他搭配食物,當然也不是說他想吃不給他吃,而是比如今晚南時叫了個夜宵,明天飯桌上的菜油膩的就要少,如果飯桌上的菜偏葷腥油膩,再叫夜宵他不指定吃什么的話就是清淡的粥點面食。 這會兒死了,還是照舊,葷素搭配,一點都不含糊。 南時跳下了窗臺,笈著拖鞋啪啪啪的就去冰箱挖吃的了,里頭還有一個應該是沒超過兩天的乳酪蛋糕,南時也不嫌棄,晴嵐無奈的轉身幫他取刀拿碟子了。 “哦對了,多拿一套碟子過來?!蹦蠒r突然想到今天還沒給天道爸爸上過供,瞅著還沒過午夜呢,不算是忘記了。他俯身又從柜子里挖出來一堆香火紙錢,拿了個筆洗往桌上一擱,再撈了盤果盤,就算是齊活了。 “天道爸爸在上,給您上供了?!蹦蠒r特別沒有誠意的點燃了一把香火,擱在了桌子的左側,餐具取了過來便你一份我一份晴嵐一份的分了,南時戳著蛋糕道:“今天給您嘗個新鮮的,西洋玩意兒,我估摸著也沒人拿這些給您上供,您不嫌棄就嘗嘗吧?!?/br> 一柱有手腕那么粗的輕煙直上,凝聚于房頂,南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吃了兩口蛋糕又有點饞上了香火……嗯,對,香火。 照道理說他一個鬼是應該吃香火的。 聞著有點香。 越看越想試試,南時看著那一把香火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綠了。 或許是目光太過明顯了,一縷香煙悄然無息的歪了過來,鉆進了南時的鼻尖,南時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吃了一口燉得酥爛的醬豬rou,又像是喝了一口農夫山泉有點甜,想來想去什么味兒都有,但是再一咂嘴,就只剩下了一絲清幽的香氣,再一品,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哎哎哎?” 那一柱香火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燃燒到了盡頭,火點閃動了一下,滅了。 南時的瞳孔縮小了一瞬,指著筆洗扭頭問晴嵐:“什么情況?” 晴嵐顯然也有些震驚,就沒見過有人能上香上進自己嘴里的,南時這會兒已經好奇的湊了過去,低頭嗅了嗅已經燃盡的香火——就是普通的香火味兒啊。 晴嵐定了定神,道:“許是少爺的錯覺吧?!?/br> 南時倒是不覺得,他還沒老到老年癡呆的地步,不過他只當是一次玩笑般的奇遇,這世上有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么多,件件都去追根究底也就沒意思了。 他在心中暗暗感謝了一下天道爸爸,把剛剛還沒想起來要燒的紙錢也化了,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去找池幽了——他攢了一肚子的問題,等著找池幽去印證呢。 南時走的風急火燎,晴嵐卻還是要留下收拾這一桌子的殘局,她將碗碟堆在一處,伸手拿過了上供的貢品,打算一并扔掉。收拾到一半,她若有所思的停下了手,拿了一柄勺子沾了一點南時方才上供給上天的乳酪蛋糕嘗了一點。 貢品本就是可以再吃的。 神與上蒼,徒留其殼。 果然,這一份香滑濃郁的蛋糕現在吃著就像是一件木偶塑料制成東西,清淡得如同白水,什么味道都沒有。 少爺,很得天獨厚呢。 *** 池幽這會兒正是最精神的時候,南時來得正好,他也有許多話想要問南時。 百年前糾纏因果太多,他并不適合參與其中,并放手任南時攪弄風云,現在他回來了,有些事情也好問上一問。 南時率先舉手發問:“師兄,這是元松泉的八字,他究竟是什么人,天道也需借我口提醒他一句?!?/br> 池幽與南時相對而坐,見南時推過來的八字:“你以為他是什么人?” 這就是要考南時了。 別說,南時也很久沒被考過了,居然還有那么點‘啊果然來了’的感覺:“帝王命格,甲已申辰,火土雙旺,厚德載物,臨危有解,遇難成祥,就是其他宮都不太行,晚年有漂泊之相?!?/br> 所謂的帝王命格也不一定就是什么都好,五福俱全。有的皇帝哪哪都好就是爹不疼娘不愛,有的皇帝治國有方偏偏一生全是爛桃花,還有什么注定沒有子嗣、兄弟不睦的……總之,這也得看人。 南時說的雖不算仔細,但就像是考試答題,一個重點寫出來了就能拿一分,南時這個回答正正好好拿了滿分。池幽聽得還頗為驚艷——去之前南時還沒有這樣舉重若輕的功力。 池幽隨手按著八字將元松泉的命盤排出:“人雖要看命,也要看運,風水在三?!?/br> 南時很順流的開始背:“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鬼神,九交貴人十修身?!?/br> 池幽頷首,指著命盤道:“你將他的流年排出來再看?!?/br> 南時應了一聲,拿了紙筆就開始記數,生怕自己算錯了,還拿手機開了個計算器——其實這些都是死的,無論是誰都是一套算法,網上甚至還有自動排盤,輸入生辰八字就能自動給排好。 但南時這會兒不是還在池幽的眼皮子底下么?他是沒那么大的膽子。 沒一會兒,南時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是吧,他這一世,除了最初的十年,其他都在行大運?能有人命格這么好?” 池幽起身走到了南時身邊,垂下眼簾看去,然后反手就屈指彈了一下南時的腦門:“再算?!?/br> 南時捂著額頭唔了一聲,知道是自己算錯了,又低下頭去算。 池幽也不急,就在旁邊看著,渾似一監考老師。 半晌,南時又算了好幾遍,確認自己肯定沒錯后就側臉抬眼看向池幽:“師兄,我算好了?!?/br> 池幽氣定神閑的道:“看出什么沒有?” 南時回答道:“……沒有?!?/br> 元松泉這個命盤流年走得平平無奇,有好有壞,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元松泉的命盤,南時都要認為此人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權位的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