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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南車禍前是住在你們那里的,其實誰想嫁禍他,很容易就能查到。 鐘禮清倏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小小年紀卻如此犀利,而且她對白湛南的事兒似乎知道的不少。 你是白湛南什么人? 鐘禮清不得不防備,白家的關系錯綜復雜,彼此之間除了算計利用再不剩其他,現在白湛南出了事,面前的人卻若有似無的將矛頭指向了白忱,她現在對白忱是百分百的信任,而且事實證明她相信白忱是沒錯的。 女孩勾了勾唇角,懶懶靠回g頭:大概是pào-友?入-幕之賓,或者是包養?誰知道呢。 鐘禮清好像有點理解不了現在的年輕人了,她想了想說,你早點兒休息,我走了。 鐘禮清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qíng,她和白忱到現在結婚的時間不短不長,已經快兩年半了,而且小時候還有那么一段時光是呆在一起的,說實話,要說她了解白忱還真算不上。 白忱的xing格太壓抑沉悶,也極少會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有時候他對自己說句話,她都會思忖考究半天。 這或許和白忱以前的經歷有關,她也看過不少美劇,雇傭兵好像都是面癱,而且不善表露自己的qíng緒,也不能輕易表露出來,讓敵人發現自己的弱點。 可是他們是夫妻,這樣猜來猜去實在太累,所以她這才學著無條件的信任他,可是剛剛才建立起來的信任,這么快就面臨崩解。 *** 鐘禮清從醫院出來,忽然不太想回家。白忱這時候也不在家里,她回去也是一個人繼續胡思亂想。 她gān脆打車回了給鐘孝勤他們剛剛買的小公寓,現在爸出國了,就剩還沒開學的鐘孝勤在家無所事事,順路去超市給他買了不少熟食和速凍餃子,孝勤就是個典型的宅男,自己在家只知道吃方便面。 出租車在小區外就停了,她步行進去,到了樓下忽然發現有輛車很眼熟,看了下車牌的確是白忱的。 鐘禮清心里的不安就更qiáng烈了,白忱來這里做什么?她自己安慰自己,大概是來找孝勤有事,她不該亂想的!既然說過要彼此信任就不該總往壞處想他。 上樓看到客廳門敞著,鐘禮清奇怪的走了進去,剛剛準備轉身踏進客廳,入目的便是一副她難以接受的畫面。 孝勤被姜成山制住雙膝跪地,láng狽的趴伏在客廳中央。而冷冷坐在沙發上垂眸不語的男人,不是白忱又是誰? 鐘禮清有點喘不過氣,愣了兩秒,急忙轉身躲回玄關拐角處沒敢發出聲音。 只聽到鐘孝勤氣憤填膺的嘶吼:混蛋,你不是說只要我把賬本給你爸就沒事了?還說那些都是你的人,爸在里面不會受苦,可是他身上那些傷呢?我爸是你的岳父,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像一盆涼水陡然從頭頂澆灌下來,鐘禮清僵硬的聽著,全身都好像麻木了。 白忱慢慢抬起眼,雙手優雅的jiāo疊在膝蓋上,嘴角居然帶著淡漠的笑意。似乎面前的人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也似乎他說出的那些話和指責,不是在質問自己。 你現在是真的替你爸不平,還是只是對我給你的酬勞不滿意,或者說,是你的小女朋友不滿意? 鐘孝勤臉色漲紅,怒不可遏的大聲罵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難道看在我姐的面上不該對我們好一點! 親人?白忱居然冰冷的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qíng,那一聲聲沉悶的低笑傳進鐘禮清耳朵里,刺得她骨膜疼。 白忱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鐘孝勤:抱歉,我這輩子都不懂親qíng兩個字怎么寫,還有 他俯身蹲下,眸光yīn沉的盯著鐘孝勤: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你不該用禮清來刺激我。 鐘孝勤眼底沒有半分懼意,許是篤定了白忱不能把自己怎么樣,硬聲還嘴:那你現在想怎么樣,殺我滅口嗎?我姐要是知道了,你以為她還會和你過下去。 白忱就那么神色難辨的蹲在他身前,姜成山依舊是死死鉗制著孝勤的雙手,臉上沒有任何表qíng。 鐘禮清已經被自己聽到的一切震驚得動彈不得,尤其是白忱說話的這些語氣,和他們剛剛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年何其相似,也許那個才是真的他,她其實的確是從沒了解過他。 殺你倒不至于,你要是出事了,你jiejie會很難過我也會更麻煩。 白忱薄唇微動,語氣涼的徹骨:倒是你年邁的父親,腦溢血猝死,這個怎么樣? 鐘孝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底的赤紅一片,似乎真想撲過去咬死白忱一樣。他恨恨的咬緊牙關,一字字罵出口:你真是個禽shòu,冷血的魔鬼。我jiejie居然被你騙了這么久。 白忱蹲在他身前,瞇眼看著他:我從來沒否認過我是禽shòu,所以對禮清,我也一直用的是禽shòu的掠奪方式。就算她將來知道這一切,也休想逃出我的掌控,你覺得,她還有機會離開我嗎?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還親口承認愛我,孝勤,你真想這么殘忍的對你jiejie? 鐘孝勤憤怒的低吼一聲,大力掙扎起來:殘忍的是你!你一步步設計她愛上你,甚至無恥的和那個黑社會女人一起算計她走錯房間,她要是嫁給肖隊,肯定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那才是她要的生活,我們家遇上你簡直是遇上了魔鬼,現在一個家鬧到四分五裂! 鐘孝勤口不擇言的大罵道:她根本就不會喜歡你這種冷血狠毒的男人!白忱,你這么還敢說你愛她,你分明就是占有yù作祟。 白忱神色愈加冷酷,yīn晴不定的俯視著他。 我要殺了你!鐘孝勤心中的怒火終于被點燃,他以前一直當白忱是真心愛鐘禮清的,所以不管知道些什么都裝作不知qíng,可是隨著對這個男人的日漸了解,忽然發現鐘禮清嫁給他實在是個錯誤。 如果鐘禮清嫁給肖禾,絕對不會是眼前這種局面,父親也不會再惹上那么多事,一家人就能平平安安在一起! 鐘孝勤心里的恨意更濃,仰著頭怒目而視。 白忱無所謂的勾起唇角,緩緩站起身:殺我?可以,等你有能力的時候,隨時奉陪。成山,放手。 姜成山松開手,負手站在他身后。 孝勤,我知道你很聰明。到底該怎么選擇你很清楚,正因為我知道你最終不會背叛我,所以我才由著你鬧,剛才的事我當沒發生過。 鐘孝勤雖然臉上依舊是憤恨bào怒的神色,卻終究沒敢再挑釁白忱。 他有太多軟肋被捏住了,尤其是他自己理虧在先,他為了幫小霽不得不要一大筆錢,背叛了jiejie和父親,他還有什么臉來揭穿真相。更何況他真的怕鐘禮清知道,她現在懷著孩子,白忱又勢力龐大,他們姐弟倆是斗不過她的。 鐘孝勤有苦難言,頹然的坐在地板上垂著頭。 白忱抬手看了眼時間,拿起沙發上放著的外套準備往外走:我會讓秘書再給你轉五十萬,你姐產檢該結束了,我現在去接她。 鐘禮清聽到他的話,急忙踮著腳往外走,她剛才一直緊貼著玄關拐角的墻壁站立,這時候腿都有些發麻不夠靈活了。 白忱走了幾步又微微駐足,轉身對地上的男人肅穆道:只要你不說,我在你姐面前就永遠不會撕下面具,冷血殘酷,她一輩子都不會見識到。 鐘孝勤低垂著眉眼,抵在地板上的拳頭用力捶了一記。 鐘禮清躲進樓梯間,害怕白忱給她打電話,又往下跑了兩層。剛剛在樓梯上坐定,白忱的電話果然就來了。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閃動的老公兩個字,心臟疼得厲害,這個昵稱她才剛剛改了兩天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了,小白我一直給他的設定都是冷血禽shòu,但是這個其實好像和他愛禮清是不想悖的,只是他愛的方式好像有點讓人承受不了o(╯□╰)o 沒nüè到他,我明兒繼續,但是他大概還要再冷血一點點小白粉們扛住了!他其實也木有讓你們幻滅吧吧吧吧 肖格格那對明天也會有,表急哈 ☆、60丑聞(白鐘、林肖) 鐘禮清騙白忱說自己要去同事家取東西,稍后會自己回去。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手指抖得厲害,可是聲音卻異常鎮定。 以前她是從來不會說謊的,講句假話都要結巴半天,現在居然越來越擅長。而且對著白忱,好像謊言都可以信手拈來。 白忱似乎也沒有懷疑,或許他現在有了足夠的自信,所以只是溫聲叮囑她:一個人要小心,哪里不舒服就馬上打給我。 還有,別呆太久,我想你了。 鐘禮清聽著,心臟都好像快要被那股窒息感給勒爆了。 她能感覺到白忱對她的喜歡,可是那種喜歡真的是常人能接受的嗎?算計了她的一切,婚姻、親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冷血殘bào的存在,只有她還傻傻的當他是個受傷的麋鹿。 即便怎么對她都好,可是一個人怎么可以恐怖到這般田地,說著愛一個女人,卻對生她育她的男人下狠手,而且把認命蔑視得那么徹底。最后害得她家庭四分五裂,卻還可以厚顏無恥的享受她的感激。 白湛南也是被他設計來背黑鍋的,現在還躺在醫院醒不過來,或許一輩子就這么在病g上度過了。 鐘禮清含糊的應了一聲就急匆匆掛了電話,她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會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她一輩子沒愛過什么人,對白忱也是第一次心動,沒嘗過失戀的滋味兒是什么樣,可是此刻真的有種失戀的感覺。在樓梯間坐了很久,直到光線都昏huáng暗沉下來,她才撐著發麻的膝蓋慢慢站了起來。 該去哪里?真能逃得了嗎? 這種問題鐘禮清很早以前就想過無數次,和白忱結婚的第一年,被他一次次傷害qiáng迫的時候,她就設想過自己逃脫的幾率。 白忱在水城勢力龐大,而且黑白兩道都有不錯的人脈,光是鐘岳林被捕這件事就足夠能看清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沒法像其他尋常夫妻,吵架了可以出走,過不下去可以選擇離婚,就像白忱說的她逃不掉。 鐘禮清又在外面游dàng了很久,華燈初上,夜晚的水城有股說不清的迷離暗昧。她走累了就找了家偏僻的小餐館吃東西,中途白忱打了好幾次電話,她只是看了眼屏幕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