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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敲響,隨言關心道:“夏小姐,你醒了嗎?有沒有什么不舒服?!?/br> 夏沁離推開門,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沒有,陸霽呢?” 隨言有些走神,沒有回她。 夏沁離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再問道:“我問你陸霽去哪了?” 隨言這才回過神,“回夏小姐,五爺今天有事出去,讓我留下來照顧你,飯菜都準備好了,夏小姐出來便可以吃?!?/br> 瞧隨言臉色沒昨天那么白,夏沁離抿了抿唇,走出去,肚子很適宜的叫起來。 她也不嫌尷尬,直接坐下開吃。 隨言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沁離裝沒看到,專心吃飯。 最后他還是開口了,“夏小姐,昨天你真的只是出去逛逛?沒有做別的事?” 夏沁離夾菜的手一頓,眼神微變,隨即裝作若無其事道:“嗯,就是隨便到街上看看,怎么了?” 隨言搖頭,“沒事,我就是擔心夏小姐會遇到危險,畢竟你是五爺在意的人,可不能出半點差錯?!?/br> 她沒有再說話,就安靜的吃東西。 思緒飄得有些遠,就連陸霽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坐在她身旁都不知道。 直到小手被微涼的大手覆上,夏沁離才回神,美眸略帶迷茫,下意識喊道:“陸霽?!?/br> 陸霽下頜線稍緊,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能看到掛著淺淺笑意的臉,只是笑容帶著冰冷,眸光也是冰涼冰涼的。 夏沁離扔下碗筷,抱住他,陸霽微怔,顯然沒猜到她會突然抱自己,眉梢輕佻,“你......” 她打斷道:“你以后出去帶上我,好不好,一個人在院子太無聊了?!?/br> 陸霽輕勾唇,嘴角掛著若即若離的笑意,似真似假,鳳眸微微向上挑,頗為撩人而不自知。 指腹擦過她的小臉,最后到達那顆在陽光底下微微誘人的淚痣上,舉止輕佻卻無半點真心。 “我可是要去談生意的,帶著你終究是有點不方便?!?/br> 夏沁離不依,扯著他衣角,撒嬌道:“我就坐在一旁,不會打擾你做生意的?!?/br> 男人眸色逐漸暗沉,里頭含著措不及防的風.暴,夏沁離見了,不自覺地松開手,顫聲道:“你同意嗎?” 這個女人不是屬于他的,是屬于那個陸霽的?!褪莻€懦弱無能的人,被自己親人背叛還能忍這么久。 這次陸霽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所有背叛過他的人都得受到應有的報應,皇后,陸老夫人等,一個都逃不掉。 陸霽斂了下眸色,懶慵道:“如果你要是實在想去,那便去吧?!?/br> 大手放置細腰,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陸霽端起碗,遞給她,示意繼續吃。 夏沁離努力忽略腰間傳來的觸感,笑著接過碗,在灼.熱的視線下繼續吃。 隨言低著頭,不敢多言,隨著夏沁離夾菜的動作幅度加大,一截白手腕露出來。 陸霽看了一眼,眉眼依舊淡淡,沒有多余的情緒。 隨言的額頭早就冒出了冷汗,背后的衣衫早就被浸濕。 他搞不懂為什么五爺會答應帶夏沁離去談生意,畢竟此生意非彼生意。 要是換做以前的陸霽,應當會好好與那些人說,但如今的陸霽,恐怕一言不合就開殺。 夏沁離的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憐惜,陸霽變成今天這樣,跟皇后絕對脫不了干系。 被親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哪種程度的背叛能夠讓陸霽分裂出另一個人格呢?這是她暫時不知道的。 幾天后,謝湛寫的信到達身處深宮的皇后手上,看完后,她面無表情地撕碎紙張。 涂滿脂粉的臉閃過狠絕,終究是留不得了,皇后原本以為這次陸霽能夠成功的,沒想到居然不行。 反而讓那個手段兇.殘、冷血的陸霽出來了,她沒見過這種人,一個身體居然有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靈魂? 這等事太怪異了,皇后不敢面對這個陸霽,還記得在小時候見過一次,那次的經歷實在是太恐怖了。 思索再番,皇后提筆寫信,里面只有寥寥幾句話。 ————殺,一個不留,弄干凈,莫留痕。 留不得,真是留不得,不過這事得先瞞住陸老夫人,等事成后,誰也不能阻止了。 謝湛看著平攤在書桌上的信在發呆,皇后為什么會這么怕另一個人格的陸霽,難不成這個人格是皇后逼出來的? 隨言和陸霽都可以死,但夏沁離不行。 但謝湛知道皇后是說一不二的,這封信既然來到了這,說明她派來的人也到了。 紙張在他手上逐漸成團,夏沁離不能死,也不可以死,就算死也得死在他手上,她是他的。 夏沁離看著認真在看賬本的陸霽,躊躇了下,她還是緩緩朝他走去,“陸霽,明天你是不是要出去?” 陸霽眸光微轉,長睫掩住底下的冷意,長指捏緊賬本,“嗯,既然答應了,我會把你也帶去的?!?/br> 只不過明日恐怕得面對一些事,皇后應當坐不住了。 嗜血之意傳遍全身,陸霽突然將毛筆折斷,尖.端貌似不經意刺穿手指。 血珠滴落在稍稍泛黃的賬本上,有種扭.曲的美感。 夏沁離目睹整個過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沒有說什么,直接拿帕子給他包扎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