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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坐起來,顧苗苗的被子被掀開一點,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死死地揪著被子邊沿。 這戲好看嗎?看夠了嗎?鷹長空冷冷地掃過眼前的幾張臉,尤其是他的母親。如果看夠了,請滾出我家。還有你顧苗苗,你可以滾蛋了。 他話一落,頓時一片寂靜,隨后一陣嘩然。 躲在被子里的顧苗苗渾身一震,當下咬著嘴唇,眼睛里就冒了水汽。 長空,你怎么這樣說話。人家苗苗是個huáng花閨女,你、你把人家那個了 鷹長空,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jiāo代!我們好好的女兒被你糟蹋了,你必須負責!苗苗你別怕,爸媽會替你做主的。jiejie,今天這件事,就算搬出兩家的關系,也是不能隨便了的。你兒子必須對我么苗苗負責,否則 容秀美氣呼呼的,狠狠地瞪著鷹長空。 meimei你別擔心,這事qíng我一定會處理公道的!楊紫云自然應允,這本來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鷹長空掀開被子站起來,就這樣luǒ著上半身走進了洗漱間。仿佛他們說什么,都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他們的戲很熱鬧,他卻只是一個冷眼旁觀者。 三位家長愕然地看著他luǒ著身體,大搖大擺地進了洗漱間。兩個女人都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各懷心思。 然后,被子里逸出了一聲哭泣。 孩子他爸,你先出去等一會,讓苗苗先把衣服給穿上。容秀美將丈夫推出了門外。 顧苗苗飛快地穿好了衣服,坐在地毯上,頭埋在兩腿間,小聲地哭。 楊紫云忙伸手拍拍她,安慰道:苗苗別擔心,阿姨會好好教訓長空的。你們兩都有那層關系了,他必須要娶你,否則阿姨也不會放過他的! 是啊,乖女兒別怕,mama在這里呢。 顧苗苗哇一聲哭了,抱著容秀美的脖子,眼淚一顆一顆地掉,速度飛快。 鷹長空洗漱出來,換好了衣服?;氐娇蛷d看著他們,冷冷地道:戲演夠了嗎?演夠了請滾出我家,這里不歡迎你們。 長空,別太過分!楊紫云也急了,忙瞪著兒子斥責。你毀了苗苗的清白,這說什么你都得對她負責任,你是軍人,這道理你還不懂嗎? 鷹長空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像千年寒冰。你們是不是就指望著生米煮成熟飯,最好還能制造出一個孩子來?做夢! 三個女人,都不由得心里滲得厲害。 顧丞峰則怒火三丈,一步跨出,一拳就打出來。我打死你個láng心狗肺的兔崽子! 鷹長空沒有傻乎乎地挨打,兩下就將顧丞峰給制住了。將他推開,繼而冷冷地環視著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視線停在了縮在容秀美身邊的顧苗苗身上。 別想我娶她。對于一個撬鎖進入我家,趁著我醉酒主動爬到我g上的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沒有什么要負責的。 你容秀美聞言,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你這個王八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糟蹋了我的孩子還不負責任,我打死你! 鷹長空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捏在掌中。我敬你是長輩,但是不代表我會容忍你在我面前一再地撒潑和耍把戲。所以,管好你的手腳,我不能保證我不打女人。 話落,他轉向楊紫云。楊女士,你帶他們離開我家。我不會對她負責,這輩子都不會。如果你們要告到部隊去,那就盡管告吧。我寧愿受處罰坐牢,我也不會娶她。所以,你們可以死了這條心,也可以不用再演這么低級惡心的把戲了。 長空楊紫云也慌了,因為兒子叫她楊女士!長空,你不能這樣。媽這是 鷹長空聽而不聞,拿起鑰匙,將房間落鎖。拿起手機,自己走出家門口。對于后面要撲上來的顧丞峰,他一腳把門踹上,擋住了。至于他們在后面說些什么做些什么,那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坐進悍馬,開足馬力飛馳而去。不一會,車子停在傅培剛的樓下。電話撥上去,傅培剛還在溫柔鄉里。給你一分鐘時間,馬上滾下來。 那邊還沒有機會吭聲,他就掛了電話。然后開始看時間,倒數六十秒。 陽光獨好,他微微地瞇起眼睛。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天悄然來臨。眼看著風和煦,苗兒冒綠,他的若水卻依舊杳無音訊。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恨不能殺了自己。他自信地以為,他可以保護若水,給她幸福。到頭來卻發現,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盡管他把蒼唯我的風云幫整得焦頭爛額,卻根本無法把他鏟除,因為他的來頭很大,連爺爺都要忌憚三分。他自信總有一天,可以一步一步地將他引入自己設下的局里,可是這個過程如此的漫長,他的若水能等嗎? 啊鷹長空咬牙切齒的一聲吼,一拳打在悍馬上。 腳步聲踢踏有節奏,停在他的身后。隊長! 鷹長空吸一口氣,斂去表qíng。上車。說著,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傅培剛什么也沒有問,就坐進了副駕位。自從若水不見了之后,所有人都不快樂。佩詩每天都在自責,隊長每天都在自責,生活一團糟糕。 悍馬在街市上飚飛,沒多久,停下來。 傅培剛下車一看,這是本市最大的武術館。他知道,今天肯定要被隊長揍個半死。但也只是苦笑一笑,跟著進去了。 兩個小時之后,鷹長空和傅培剛躺在地上,一起喘氣。 傅培剛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就害怕。臉也腫得厲害,像個豬頭。 再看看鷹長空,雖然好了一些,但也掛彩了。傅培剛可沒有客氣,拼足了勁。兩個人就跟兩頭野shòu似的,旁邊圍觀的人從開始的喝彩到后來已經有些不敢看了,生怕等下要打出人命來。但又忍不住看,直到他們不打了,才慢慢地散開。 隊長,心里舒服些了嗎?傅培剛喘著氣問,臉上的傷讓他說話都疼。 鷹長空閉著眼睛,不吭聲。 過了很久,傅培剛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又突然開口了。 剛子,我是不是很沒用?他的語氣淡淡的,好像沒有任何qíng緒起伏。 但是傅培剛知道,他心里很自責,很內疚。沒有。這不過是運氣問題,與能力無關。隊長幸運地遇到了若水這樣的好女孩,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只能怪命運弄人。 鷹長空勾著嘴角,苦笑。我一直以為,我運氣很好的。 傅培剛無奈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運氣這東西,就跟你等公車。你不想要的時候,那一路車不停地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待你要辦急事等它時,你發現它半天都不來。歸根結底,不需要的時候來了,該來的時候卻沒有。 生活,很多時候都會開一些要命的玩笑,就看我們夠不夠堅qiáng堅持到云開月明的那天。 下午,鷹長空回到家里,只有楊紫云還在,其他的人已經離開了。 鷹長空換鞋子進屋,也不打招呼。他不能怨恨自己的母親,但是他甚至不想跟她說一句話。對于一個罔顧自己孩子意愿而一意孤行的母親,他已經無話可說。 回來了?這是gān什么,怎么一臉的傷,跟人打架了?楊紫云急忙笑著跑過來,一看到他臉上的傷,頓時心疼了??熳聛?,媽替你上藥,這是怎么搞的? 我沒事。鷹長空撥開她的手,開門進臥室,將自己拋到g上。臉埋在枕被之間,呼吸著那種熟悉的氣息??上щS著時間的推移,味道已經消散了,再也沒有那種屬于她的淡雅清香。 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夢里夢外,都是那個窈窕的身影在回眸一笑,那笑如風拂過他的心口。最終又化成一根根鋼針,扎進他的胸口。 鷹長空就是被這種疼痛給扎醒的,睜開雙眼,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一拳打在g上,將臉狠狠地壓進枕頭里,身體如一把拉滿的弓,像一頭受傷的豹子發出一聲聲嘶吼。 許久,他就緩緩地躺平身體,發絲凌亂。 拉開房門,聽到廚房里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他心里一動,快步走到廚房門口。待看清里面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一下子就xiele氣。慢慢地,轉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長空,睡醒了?洗手吃飯吧,媽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楊紫云笑得十分的溫和,希望兒子不要再對自己冷著一張臉。 鷹長空卻照舊一聲不吭,只是走進洗手間去洗了個手。然后開始拿碗裝飯,坐下來就吃。 好吃嗎?楊紫云并不氣餒,自己的孩子,難道還能氣mama一輩子么? 鷹長空嗯了一聲,頭也不抬,身上散發著拒人千里的氣息。母親的廚藝其實不錯的,可惜他現在沒心qíng。他吃慣了若水做的飯菜,別人的都看不上。 還在怪mama?楊紫云嘆了一口氣,心里也不好受。mama也是為你好?,F在幸若水都已經離開了,你不一直在找,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嗎?我想,她是不會回來了,你總不能等一輩子???爸爸mama和爺爺都盼著你結婚生孩子呢,你就不為我們這些老人家考慮一下嗎 楊紫云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卻沒有等到一個單音的回應,她都要懷疑他是否有在聽。長空,你說句話呀。她這不是在對牛彈琴嗎? 鷹長空終于緩緩地抬起眼皮,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會娶顧苗苗,除了若水,我誰都不娶,你看著辦吧。 楊紫云被堵個水泄不通。她說這么多,無非是希望他能夠放下幸若水,娶顧苗苗??伤痪湓?,就斷絕了她所有的念想。 你、你這孩子,怎么這樣死腦筋呢?那幸若水有什么好,你就能迷得這樣神魂顛倒。除了她,你是不是誰都不要?是不是連你媽也不想要了,??? 鷹長空冷冷地看著她。這天下間聯合外人來算計自己兒子的母親,還真不多見。 楊紫云氣得說不出話來。到底心里虛,也不敢再那么理直氣壯了。那媽不是為你好嗎?你要是自己能想通,我用得著這么費心思嗎? 我的腦子從來沒堵過,你大可不必費心。說完,他把碗一放。我吃飽了。 你楊紫云倏地站起來。你給坐下來! --